張敏抱著兒子陳辰離開之後,葉寧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治療,雖然這次病人少了很多,但病情卻也更加復雜,二十多個病人治療完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葉寧與曹娜都累得精疲力竭,耗費了幾顆養元丹不說,兩人還各自服用了一顆養神丹。
曹娜道︰「葉醫生,以後不能這樣集中起來治療了,太累!」
葉寧道︰「也知道累啊?我看收病人的時候,恨不得全收下來呢。」
曹娜臉上微微一紅,道︰「人家是醫生,有病人就得診治,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葉寧吁了口氣,道︰「指望咱們倆,就是累死,也治不了幾個病人的。」
曹娜一邊換衣服一邊道︰「245.厚此薄彼盡自己的能力,能做到那一步就那一步,咱們也不是救世主。」
葉寧聞言微微一怔,沉吟了片刻才道︰「那就提高診療費吧,有了錢,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曹娜詫異的道︰「不是一直堅持免費治療的麼?」
葉寧苦笑道︰「以前在藥房坐診的時候可以,現在要是繼續免費的話,咱們就得累死在治療室,而且還得被全天下的同行給詛咒。」
回到重癥去住院部,發現謝老還呆在三號病房,梁弘燕卻不在,葉寧不禁有些奇怪︰「梁師姐呢?」
謝老道︰「去化驗室了,葉寧,這個病有些麻煩吶。」
葉寧扭頭一看。張敏早就已經回來了。孩子陳辰也已經睡著了,不過這次睡得卻極為安穩,神色中透著一股子靈秀之氣,不再像先前那樣呆滯沉悶了。
張敏的那枚玉墜也掛到了丈夫的脖子上,葉寧分明感應到年輕男子體內的陰寒能量正在逐漸減少,被一絲一縷的吸入玉兔墜子當中,男子的面色也在逐漸好轉之中,眉眼之間的青氣,已經淡得幾乎看不到了。
謝老輕輕嘆了口氣,245.厚此薄彼道︰「咱們出去說吧。」
謝芬一直跟在謝老身邊。出了病房之後,她便低聲道︰「爺爺,那位病人家屬說得沒錯,真是沾染了邪氣。而且那枚玉兔也真的能驅邪,病人帶上玉兔之後,癥狀就一直在減輕,眼看著就要痊愈了。」
謝老點了點頭,道︰「所以說,這病有些棘手了。」
葉寧倒是沒想到,張敏居然跟謝老說了這麼多︰「老師,您認識那枚玉墜子?」
謝老「嗯」了一聲,扭頭對謝芬道︰「把的那枚墜子給葉老師看看。」
謝芬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羞赧,不過還是從脖子上摘下一絲紅線。拽出了一枚翠綠的碧玉掛墜,卻是一枚惟妙惟肖的貔貅玉墜,選材也是極為上乘的翡翠,但里面蘊含的靈氣卻少得可憐,陣法就更談不上了,只是天然儲存的一點靈氣,與張敏的那枚玉兔比起來,就是天地之差了。
葉寧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微微點了點頭,道︰「老師這枚貔貅花了不少錢吧?玉質很不錯呢。」
謝老感慨的嘆了口氣。道︰「小芬自幼體質就極差,多方用藥也不見效,後來受一位高人指點,輾轉從一個叫做長青谷的地方,買了這枚貔貅墜子。沒想到給小芬佩戴上之後,身體便慢慢好轉了過來。甚至還幫著小芬躲過了一次大難。」
葉寧微微一怔︰「有這麼靈驗?」
謝老道︰「所以說,大千世界,包羅萬象呢,咱們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被人類認識的事物遠遠超過已經認識的,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並不奇怪。」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回到葉寧在後院的客廳之中,曹楠也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謝老的情緒似乎並未受到影響,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了從前在家里細嚼慢咽一聲不響的講究。
葉寧與梁弘燕暗暗詫異,以前兩人可是沒少在導師家里蹭飯吃,謝老的規矩一大堆,葉寧經常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經常給謝老搗蛋,不止一次的拿各種稀奇古怪的藥丸喂謝老的愛犬,整得那只黃狗直到現在都是看見葉寧就跑,不過今天謝老似乎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了,邊吃邊跟倆門生閑聊。
等到放下碗筷,謝老終于將話題扯到正事兒上︰「葉寧,給那個小孩子治療,不是用正常的手段吧?」
葉寧撓了撓頭,道︰「我用的是針灸之法,祛除患者體內的陰寒之毒。」
謝國華微微一皺眉︰「陰寒之毒?」
葉寧點了點頭,他知道光說是針灸之術,根本糊弄不過自己的導師,所以便趁機把那團陰寒能量團的情形講了出來︰「學生發現,患者是被一種極為陰寒的能量團所入體,嗯,或者說是一種寒毒吧,這種寒毒已經有了微弱的意識,他們會目的明確的攻擊患者的大腦,所以就得在頭部用針,將寒毒祛除。」
謝老詫異的望了葉寧一眼︰「竟然在腦部下針……祛除寒毒?」
葉寧在身上一模,其實是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碧玉筒,拔開塞子,從里面捏出幾支細弱毫發的金針,遞給謝老,道︰「老師您看,就是這種金針,學生特意訂制的。」
謝國華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湊到跟前仔細打量了半天,隨後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的針灸功夫已經練到了這種程度,老師不要說用了,看著都費勁……」
謝芬也怔愣了片刻才道︰「葉老師,這麼細這麼長的金針,怎麼可能刺得進去人體?」
葉寧笑了笑,道︰「賣油翁,學過吧?唯手熟爾。」
謝老嘆息了一聲,道︰「這可不是手熟就行的,小芬,以後跟著葉老師,好好學。」
謝芬重重的點了點頭,望著葉寧手里細弱毫發的金針,眸子里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謝老不再糾結葉寧治療的細節,而是頗有些擔憂的說道︰「這種病癥爆發起來無形無跡,根本無從下手,治療……也並不簡單,應該沒有普遍性的方法,真要論起來,似乎只有……」
葉寧自然明白謝老的意思,不由苦笑道︰「那個法子也不可能推廣的,不說那些護身符的價值,制作的困難,朝廷也不會允許大肆宣傳這玩意兒。」
謝老長長的吁了口氣,沉吟道︰「不用這種辦法,就只能尋找到根源,一舉摧毀了,否則的話,就是一場災難,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國外的那些宗教,應該也有辦法對付這玩意兒,朝廷要是不改弦易轍,以後怕是會非常被動不說,還會動搖了根基。」
葉寧聳了聳肩膀︰「我覺得吧,朝廷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拼命的遮掩真相,然後自己動手去追查根源,萬一捂不住了,寧肯死掉一大批人,也不會讓國內的宗教發展起來,倒是被國外的那些宗教趁機入侵的可能性極大,您吶,還是甭做出頭的椽子,免得被人惦記上。」
謝老瞪了葉寧一眼︰「說的都是些啥?還有沒有一個黨員的……」
葉寧連忙舉起雙手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您老先消消氣。」
謝老道︰「以為我還那麼容易生氣?要為這點兒屁事就生氣,還不早就給氣死了。」
頓了頓,謝老還是道︰「們常春堂出個分析報告吧,我也讓附屬醫院、醫學院都出一個報告,至于上面采取什麼做法,就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事情,盡人事,听天命了。」
葉寧沉吟了一下才道︰「行,明天我就讓人拿出一份詳細的報告出來,嗯,梁師姐,這事兒還是親自來抓的好,沒問題吧?」
梁弘燕嘻嘻一笑︰「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向來就是師姐的最愛,不過,得配合才行。」
謝老卻道︰「不用他了,讓小曹醫生與一起寫這個報告吧。」
梁弘燕看了一眼曹娜,笑著應了︰「嗯,有曹娜參加的話,這事兒就沒啥麻煩了。」
盡管這麼說,但梁弘燕心里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兒,當初她與錢守桐一起來常春堂找葉寧時,曹楠還只是一個剛剛留聘的藥劑師,就是一個站櫃台抓藥的,短短一年時間,也不知道葉寧是怎麼培養的,曹娜無論是能力還是名氣,都遠遠超過她了,要說心里沒點不平衡,梁弘燕自己都不相信。
曹娜卻瞥了葉寧一眼,見葉寧沒什麼表示,這才應承下來。
謝老道︰「行了,時間也不早啦,我得回省城,多少做點兒準備。」
葉寧忙道︰「老師,今晚就住在常春堂吧,明天再回省城。」
謝老擺擺手︰「不行,我心里擱不住事,燕子,把今天的那些數據給我。」
梁弘燕道︰「沒問題,還有血樣,我都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送走謝老之後,葉寧從兜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白玉老鼠,用一根細絲線穿了,遞給曹楠道︰「把這個給貼身曹穎戴上,千萬不能弄丟了。」
曹楠喜滋滋的接了過來,細心地給曹穎掛在脖子上,隨後偷偷的瞥了一眼曹娜頭上的白玉簪,又眼巴巴的望著葉寧,意思卻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