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門的高級管理層中,現有掌門一位,也就是那位青龍掌門,不過青龍是他的道號,他本人姓韓,叫文勇。另外還有大長老三位,分別是慕容翰,任志剛、徐元立。長老五位,分別是洪正、方淳、白震、許風、周富。另外還有顧問團的兩位太上長老,吳道子和枯木道人。
也不知道這些大佬們抽的哪門子的瘋,自從七天前青龍掌門來過之後,就一個接一個的往這藥園里派其他門派的歷練弟子,算上昨天周長老安排的那位,正好九位,除了那兩位百草門的老祖宗以外,其他每位大佬各派一位,這讓李良有了一種被扔進茫茫大海的感覺,周圍全是很深的水,可你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游出去,怎樣才能到岸邊。
至于從沈干爹那里套消息,李良已經徹底絕了這個念頭。那天,沈干爹從中午的時候就開始忽悠,一直到了後半夜才剎住車,而且也不是他自己主動停的,是因為酒勁上來了,無法再維持直立的形態,只能爬著,嘴里不停地往外吐著東西,沒空說話了,才偃旗息鼓,要不然估計還得再侃上個把時辰。雖然不停不休的侃了近五個多時辰,爆料了許多東西,從五百年前講到五百年後,從洪長老偷窺寡婦洗澡講到周長老背著媳婦搞婚外戀,從太上長老吳道子的徒孫是他的親孫子講到了枯木道人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等等,熱門八卦,各種謠傳那是層出不窮,可就是沒講這百草門最近到底出了啥情況,搞的李良郁悶的同時,也是一個勁的後悔,小道消息記者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大席,這麼關鍵的消息不打听,總是喜歡打听那些個雞毛蒜皮的破事。
當然,李良現在依然是自己一個住在藥園的茅草房里。根據第十一代掌門人煉空真人的規定,除了自己這位世俗的農民工以外,仙門弟子是不可以在這里居住的,甭管是本門的,還是其他門派的,這是百草門的祖訓,誰都不能違背。但是這些大佬們卻鑽了祖訓的空子,讓這些歷練弟子住在曹庚管理的雜物房,那里距離這個藥園也很近,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這對于幾位會飛的歷練弟子來說,幾乎是片刻即至,跟住在一起沒啥區別。
對于這種情況李良也進行了多方面的猜測,猜了半天也猜不出個所以然。如果說這些人是被安排來監視自己的,那他們到底想監視啥?自己就是一個種地的,要修為沒修為,要能力沒能力,要資源沒資源,要靈石沒靈石,監視自己到底有毛用?周哥們的秘密被發現了?或是「紫陽長生功」的秘密被發現了?那更不可能,如果被發現了,直接用搶的就可以,就自己這鳥樣的,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打敗,犯的著派這老些人盯著嗎?就算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也用不著這樣,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偷偷閃身而出,直接來個什麼搜魂搜腦的,比這個要省事多了。可要不是來監視自己的,那他們到底被派來干嘛?真幫著自己種地?這麼多優秀的仙門弟子,不修煉仙術了,改行種地,說出來誰信呢?
推開那扇破舊的窗戶,看著藥園里清晨地美景,李良心情復雜地眺望遠方。東南那個方向是煉丹房,里面住著五位仙女對象,西南那個方面是雜物房,里面住著九位歷練弟子。他現在不用再為孤獨感到傷感了,因為在他的周圍住滿了人,而且都是能夠飛天遁地的仙人,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以後該如何面對這熱鬧異常的生活。
「李管事,俺們九人都到齊了,你給俺們安排活吧!」正在胡思亂想,抒情感嘆之中的李良,突然被一聲巨吼震的兩耳發木,定眼瞧去,只見九道青光從西南方向急速而來,幾個呼吸之間就落到了小院之外。李良苦笑了一下,隨手關上窗戶,到西屋拿出了工具,向屋外走去。
青龍掌門安排這幾位歷練弟子的時候曾吩咐過李良,不要見了誰都小人、小人的,要挺起腰桿,拉下臉來,該說就說,該罵就罵,就像地主管農戶一樣,好好管管這些個外派弟子,要讓他們知道知道百草門的規矩。這話是當著那些個外派弟子們說的,非常給力,不僅把李良的威信樹立地無比高大,同時也無形地給了他莫大的權力,但李良心里卻是有另一番想法。這些個外派弟子修為都不弱的樣子,有好幾個看上去才二十歲左右,應該是各派中的精英份子,自己這麼一位農民工卻要管著修仙門派的精英份子,還得拉下臉來,該罵就罵,可能嗎?真要是听了那個狗屁青龍掌門的話,也許現在罵的挺過癮,但等到合同期滿了,這些個家伙懷恨在心,走**,下黑手,偷偷模模把自己給滅了,到時候找誰哭去?青龍掌門還會出來幫自己出頭嗎?再說了,除了那位張二牛以外,其他人不是穿道袍,就是穿錦衣,甚至還有搖扇子的,讓他們幫自己種地,那是純屬扯蛋,估計這幾位修仙大爺藥材和雜草都分不清,不幫倒忙就不錯,還要像管農戶一樣的管著他們種地,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各位仙人,大家早啊!呵呵,那個,我不是什麼管事,就是一個普通的凡工,種地的,既然大家被安排到這藥園來工作,那以後還請各位多多關照。那個,咱們正好十個人,屬于班的配置,青龍掌門讓大家听我的,那以後大家就叫李班長吧,不用那麼客套。」李良放下手中的農具,雙手抱拳,向九位外派弟子施了一禮,然後面帶溫和地微笑說道。
九位外派弟子中,除了張二牛以外,其他八人則是表情各異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地輕輕點了點頭,啥話也沒說。張二牛卻是大手往下巴上的鋼針胡上模了一把,用他那特有地大嗓門說道︰「中,以後俺們就管你叫李班長,雖然俺不知道這個班到底是個啥意思,但俺覺得你人挺好的,說話比那個沈老頭中听多了,以後俺听你的。」
李良情不自禁的退後了兩步,臉上的微笑也變成了苦笑,搖了搖頭,向九人問道︰「那個,我先問一下,各位有人曾種過地嗎?」
九人聞言又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後一起搖了搖頭。
這種結果李良已經猜想到了,嘆了口氣,又問道︰「那你們有誰知道該如何種地嗎?」
九人聞言又是一陣搖頭。
「那你們有人會喂豬嗎?」
搖頭。
「那喂牛呢?」
搖頭。
「喂雞呢?」
搖頭。
「那總該有人見過種地,喂豬,喂雞,喂牛吧?」
依舊搖頭。
……
李良百感交集地站在那里,實在是有苦難言。他娘的剛才給自已升的官,現在就降職了,明明應該是一位班長九個兵的局面,咋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變成了九位班長一個兵了!這到底是誰管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