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次祭拜事件之後李良老實了,確切的說是被嚇老實了。自己很命苦,無處找政府,誤入女魔洞,當起小白鼠。願誰?願那位推了自己一把的紅領巾五道杠?還是願這個世界太瘋狂,母豬也能揍流氓?就算願了有用嗎?誰能救自己出去?誰能幫自己月兌困?誰會幫自己一把?
指著自己的修煉有成,農民翻身斗地主?就現在這個情況,可能嗎?別說斗地主了,就是斗那位扎著羊角小辮的白素貞,白大小姐都是不可能!人家輕輕一扶,就可以帶著一個百十斤的大活人快速飛行,輕輕一吹就能把運了半天勁的火球術給弄滅了,還咋斗?所以李良只好繼續裝起了孫子,非常听話的親孫子,特別是在他知道了這兩位姓白為什麼祭奠姓魏的之後,那更是誠惶誠恐,規規矩矩,生怕出一點紕漏,睡覺的時候都往嘴上貼好幾道封條。
說起這事,還真是無比的巧合。李良為了要討那位白大小姐的歡心,在給她講故事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了兩敗俱傷這個成語,並將周宇和魏昕的故事說給她听,告訴她做人做事不要做絕,不然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誰家都不好過。可沒想到小丫頭听完之後,嚇的臉都白了,一個勁的告訴李良以後千萬別再提及此事,並偷偷地跟李良說,她們的祖先就是那位魏昕,只不過她們是魏家的偏支,屬于女方外嫁,僥幸逃過一劫罷了。
知道了這個秘密的李良,那可是嚇的魂都沒了,對著洞壁發呆了整整三天,就連小丫頭白素貞叫他都猶若未聞,滿腦子的混亂。直到第三天之後,緩過勁來的李良才抹著眼淚去磨石頭,一磨就是一個月,把一塊拇指粗細的石頭生生給磨成了細針,不過後來未找到可縫東西的線,這才把縫合嘴巴的事情給擱下,但是睡覺的時候卻往嘴上打起了封條。通常的情況下是兩條,初一、十五、忌日啥的還要再加兩條。
也許是因為李良的表現太好,也許因為這兩位白大姑女乃女乃以前沒享受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所以李良的到來並沒有遭到她們的反感,反而很順利地接納了她,並讓成為了洞府男管家,兼雜物管理員,兼藥園農民工,兼洞府打掃小時工,兼端茶倒水服務員等工作,同時還兼任白素貞大小姐的私人保姆、玩具、出氣桶、木馬、寵物等等職務,可謂是委以重任。而李良呢,則痛並快樂的努力工作著,雖然有時候也偷偷地哭鼻子,但見到二位姑女乃女乃的時候卻只能強顏歡笑,不然還能咋辦?上吊自殺?那老娘的囑托怎麼辦?好不容易又可以再活百年,終于又可以去努力完成她老人家的遺願了,就這麼死去是不是太不孝了?再說,萬一以後有機會可以逃路呢?就這麼死了多不值呀!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半年的時間。這一日,李良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白素貞的祖母,也就是那位冰冷的絕美婦人打坐的洞府門口,猶豫了好久之後,才輕輕地敲了敲洞門。他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這位「寒羽仙子白雅靜」匯報,一件關乎他終身的大事。
「進來吧。」過了一會,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正是那位白大仙子。
「稟報仙子,那個,那個,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說說。」李良進入之後,偷偷瞅了她一眼,發現她並無什麼怨怒之氣,神態依舊那樣冰冷,壯了壯膽子,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說道。
「說吧。」白大仙子口中輕吐了兩個字。從李良進入到現在,她一直是閉著雙目,冷著面容,根本就沒有瞧過他一眼。
「那,那什麼,我,我能跟您商量一下,在,在咱們藥園的旁邊種點糧食嗎?」李良此時已經緊張的不行,但還是哆嗦著說出了自己此次到來的目的。
「你不是修仙者嗎?為什麼還要種這世俗之物?」白仙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漆黑的雙瞳冷冷看向了李良。
「那什麼,以前吃習慣了,最近總是吃這個‘闢谷丹’,實在是不太習慣。」李良擦了擦已經布滿脖頸的汗水,苦笑著說道。已經半年了,就沒吃過一頓飯,現在腸子里面清潔溜溜,啥都沒有,就連排泄之物都沒有,這種神仙生活實在不是他娘的人受的,更何況現在自己還是小孩子,總是吃這種重金屬含量超標的丹藥,不讓吃飯,那還長個屁個子呀!不長成蘿卜干就不錯了。
「哦?听說玄宗山可是北梁洲的第一修仙大宗,他們的弟子修為到了凝氣期還要服食世俗之物嗎?」白仙子輕輕皺了一下美麗的眉毛,又冷冷地問道。
「不,不是,那什麼,我,我是他們擴招以後才加入的,原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世俗農家小娃,只不過具有靈根才被選中。吃糧食這事是我的個人愛好,純是個人愛好,總覺得這要是不吃飯就少了點啥,所以就一直偷偷的種了些糧食,呵呵,呵呵。」李良聞言一個哆嗦,趕緊解釋道。說實話,他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位白仙子就害怕,不單單是因為魏昕的事,而是總感覺她冰冷面容的背後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寒之氣,所以看見她那冰冷的模樣就腿肚子鑽筋。
「嗯,那就種吧。」白仙子沉吟了一會,然後冷淡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她又輕輕側過臉來問道︰「三多,听貞兒說你還養了九只靈獸是嗎?而且都已經是四級靈獸了。」
「啊!啊,是,是,那,那什麼,那是我師父讓我幫他養的,我小的時候放過牛,照顧過家畜,所以師父就讓我幫他養養,呵呵……」李良聞言一驚,趕緊又擦了擦汗水,哆嗦著說道。
許三多這個名字他已經默認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用李良這個名字實在太危險,畢竟只要她們費心查一查,估計就會探听出來什麼,所以甭管是三多,還是三少,只要兩位姑女乃女乃高興叫啥都行。不過,靈獸的事實在是瞞不住兩位神通廣大的姑女乃女乃,跑出去好幾十里地給他寶貝的「九大元帥」喂喂糖,居然也能被發現,這可實在把李良嚇的夠嗆,幸好它們的模樣十分可愛,很受小姑女乃女乃的喜愛,要不然真不知道會咋樣。至于上古丹藥和酒的事,小姑女乃女乃知道,但老姑女乃女乃不知道,這是李良用了十幾個韓國泡沫劇故事,同時犧牲了小狐狸和小猴子不少「色相」才將她唬住,要不然,估計老姑女乃女乃早就炸窩了!
「嗯,只要貞兒高興,我不會過問太多的。對了,我還听貞兒說過,你給她講過兩敗俱傷的故事,是嗎?」白仙子並沒有繼續追問些什麼,反倒是話鋒一轉,直接問起了李良最擔心的事情。
「呃,是,是有這麼一回事。」李良現在感覺天旋地轉,兩條腿不停的打顫,怎麼也支撐不住自己這個弱小的身軀了,冷汗也是如雨打一般,一個勁的往外冒。
「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他們復仇就錯了嗎?」白仙子並沒有看李良現在的那個囧樣,而是輕嘆了口氣,慢慢地站了起來。
「啊?那什麼,我就是給小姐講個故事罷了,沒別的意思,呵呵……」李良根本沒想到她會如此一問,不禁愣在了那里。但身上已經讓汗水浸透的衣服輕輕貼到了皮膚,又讓他清醒了過來,急忙咽了咽口水說道。
「兩敗俱傷,所謂何求?現在周家即無後人,也無傳人,那我們這仇恨又該怎麼找誰去報呢?三多,我听貞兒說,你在故事的最後曾說過,人生最大的釋懷莫過于放棄仇恨,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將仇恨傳給後人是嗎?」白仙子靜靜地注視著李良一會,才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並輕輕走到李良身前丈許遠的地方,仔細打量起了李良,雙眸之中似乎還多出了一絲迷惑與渴望。
「那什麼,我,我確實說過這話。」李良低著頭,苦著臉,不住的擦著冷汗,猶豫了好一會才咬了咬牙說道。
「呵呵,小小年紀就能通曉如此大道,果然不凡!你的資質雖然普通,但感悟之力卻與眾不同,難怪玄宗山會選定你了。三多,那你說該如何放棄這仇恨?」白仙子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又問道。
「呃,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專心干點別的,讓自己的充實起來或許就能忘掉不少。」李良又壯了壯膽子,努力賠著笑說道。
「專心干點別的?呵呵,那又談何容易,真是戲談。每當閉起雙眼,就會想起祖父的囑托,又怎能安心去干點別的呢?」白仙子聞言冷冷地一笑,向著洞外飄然走去,口中輕輕地念叨著一些感慨地話語。
「修仙界中充滿了這種仇恨追殺,一代代,一輩輩,就算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數世,早晚會有一天他的後人會來找你,或者找你的後人去復仇,想放棄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你放棄了,那別人會放棄嗎?斬草除根,哼,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他的侍衛,他的丫鬟,他的僕人,只要有一個漏網之魚,就會成為復仇的種子,一代代的將這仇恨傳承下去,直到他們重新掌控了力量,能夠將你全部族人泯滅的力量之後,就會向你復仇。以此類推,循環往復,永不停止,就像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掌控了力量,有了足夠復仇的力量,可卻找不到了復仇的對象,哎……」
——
累死了!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