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萬分歉意的心情,向各位朋友道歉。周末出席了一場酒局,沒想到偶遇多年不見的老領導,數圈推杯換盞之下,小恭壯烈地爬桌底下去了,痛苦萬分地養了兩天,終于又活了過來見分,所以這兩天未能更新,實在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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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子的脾氣秉性,李良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這些年來,只要逮到機會,李良就會變著法的詢問小丫頭,畢竟現在他的小命還在人家手里頭,不解自己這位新主子的喜好與習慣,拍馬屁都不知道往哪兒拍,萬一因為不了解,不知道,不熟悉,而胡說八道,惹怒了姑女乃女乃,下場肯定好不了。
正是因為有些了解,所以在想到了這可怕的內幕之後,李良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一方面他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另一方面這位冷艷高傲,修為高深的白仙子估計也不會相信他所說的,徐貴、仇志老者都是她的後輩,就算總在她居住的閣樓附近晃悠,但他們只要說是來請安的,又能拿人家怎麼辦?
在痛苦與糾結、恐懼與緊張交織下,李良誠惶誠恐地度過了三個月,終于盼到了出戰的日子。無論是帶著小丫頭一起跑路,還是撇下所有人自己逃生,都需要一個混亂的環境,一個讓監視者暫時性轉移注意力的環境,這樣才能夠成功,否則估計前腳剛邁出後,後面就有人拍肩膀了。
「仙子,據可靠消息,賊子李良已帶領眾人向麓陽進發了。此時我們大舉進攻血煞門,必能將他的老巢一舉搗毀!」大廳里,徐貴恭敬地向白仙子說著。
「對付一些老柔殘兵還需要本仙子親自出手嗎?」白仙子听完了徐貴的稟報之後,有些不滿地說道。
「仙子息怒!據弟子所掌握的情報,即使賊子李良帶領大部分的邪逆聯軍去了麓陽洲,但仍然留下了為數眾多的死忠之士。其中‘元天三聖’和‘幽道雙雄’更是具有元嬰巔峰期的可怕修為,而且听說他們還仿效周老魔的水靈大陣,創出了一套陣法,就算是化神期的大修士也是難以攻破,所以弟子才斗膽請仙子出手,一舉將這伙賊人滅除。」徐貴見白仙子動怒,退後了兩步,有些緊張地向她說道。
「嗯,知道了。只要能將周老魔的余孽除去,我自會出手的,你們下去吧。」白仙子沉吟了一會,才又冷冷地說道。
待到徐貴等人都退了出去,白仙子突然看向身後的李良,陰寒地問道︰「三多,近日見你魂不守舍,神情恍惚,還總在我修煉之處外面徘徊,莫非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嗎?」
「啊!有,不對,沒有,沒有!」李良原本就是心事重重,冷不丁的被她這麼一問,一下子就蒙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嗯?莫非你還有事欺瞞于我不成?」白仙子雙目一眯,更加冰冷地說道。
「沒,沒有。那什麼,弟子,弟子只是覺得徐掌門他們挺奇怪的,沒事總願意往您這兒跑,說是請安,卻不見他們孝敬什麼東西,所以就有些氣憤,呵呵,氣憤!」李良擦著冒出來的冷汗,哆嗦著給白仙子提了個醒。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行了,下去吧。」白仙子並沒有追問些什麼,反倒是稱贊了李良一句,就讓他離開了。大廳只剩下她自己,冷冷地注視著徐貴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哥哥,這段時間你不是沒少跟徐胖子要東西嗎?怎麼還說他們沒孝敬你呀?」走出大廳以後,小丫頭有些迷惑地扯了扯李良的衣服,輕聲地問道。
「噓,別瞎說!哥哥那不是跟徐掌門要東西,而是讓他幫忙!幫忙,你懂不?再說了,只不過就是一點香料和鹽巴,哥哥沒別的毛病,就是嘴饞,喜歡做東西吃,這你不是知道嗎?」李良被小丫頭如此一問,不堪負重的雙腿終于支撐不住了,一個踉蹌,急忙捂住了小丫頭的嘴,小聲說道。
「可是你還收了他兩袋子靈石呢?」小丫頭眨著眼楮繼續好奇地問道。
「啊?那是他替他暫時保管的,過些天就得還給他。」李良一個哆嗦,趕緊抹著冷汗說道。小丫頭別的本事沒發現,但收租子記賬這種管家婆的差事干的卻挺來勁,估計也與這些年來李良的諄諄教導有關,以前是管雞管豬,管藥管糧,現在改管他收受的賄賂了,性質雖然變了,但工作內容差不太多。
「哦,我還以為是他給你的呢!以前的時候,那些人孝敬祖母都是十幾袋子靈石的給,可給你居然只有兩袋子,原本我還想罵他們呢,但如果是替他們保管那就無所謂了。」小丫頭嘟起了小嘴,很隨意的說道。不過她這番話卻讓李良心里頭一陣的郁悶,合著高人收禮都是十幾袋起步,自己傻了吧唧的收了兩袋還覺得挺美,實際則是讓人當三炮了。
一個時辰過後,在徐貴的引領之下,李良隨著白仙子和小丫頭坐到了一艘巨大的飛舟上,其他嵐雲宗的弟子,以及那些號稱是盟友的外派弟子,也站在近百艘大小飛舟上,浩浩蕩蕩地向血煞門進發了。
血煞門位于青嵐洲東南面的墨玉山脈之中,雖然傳承的時間不是太過久遠,但在近千年里卻出現了數位名動一時的大人物,讓這個普通的二流門派顯赫一時。其中最著名的人物,要數多年前一直與五毒門對抗的幽泉道人和卜算子。二人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當年只是元嬰初期,現在也不過元嬰後期,但他們卻是第一批亮明旗幟與五毒門對立之人,被青嵐洲的修仙界譽為「不倒雙塔」。不過,在五十多年前,那位自稱周宇傳人的假冒李良加入血煞門之後,兩位不倒的雙塔竟然轟然倒塌,並且還很順溜地當起了造反派的二當家,讓不少名人志士是大跌眼鏡。
飛到墨玉山脈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這是徐貴等人與白仙子商量過後,才確定的。無論是修仙者之間的戰爭,還是世俗人之間的戰爭,都會利用一些天時地理來進行。傍晚和拂曉之時,人的精神疲憊,容易出現疏忽,所以常被確定為總攻時間。而白天之時視野開闊,精力較為旺盛,通常都是安排大將勇者進行單挑,這樣即可以鼓舞士氣,又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兵丁損傷。
對于李良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參加修仙者之間的大戰了,但這兩次又有所不同。區別是上一次作為觀眾出場,各位大仙二仙的怎麼打都跟他無關,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逃命這項光榮而又神聖的使命上,什麼排兵布陣,什麼斗法對敵,根本沒那個心思看。但這一次李良將作為侵略者出場,雖然同樣不知道自己這邊到底代表了正義,還是邪惡,但是卻已經從旁觀者轉變為參與者,從被人欺負轉變為欺負別人,多少也算讓他心理平衡了不少,畢竟這些年的努力修煉沒白費,終于不用躲在驢肚子底下,舉白旗了。
「仙子,血煞門的護山大陣已經被破開了一角,相信‘元天三聖’和‘幽道雙雄’很快就該出來了,到時還請仙子出手,將他們一舉斬殺。」大飛舟上,徐貴看了看遠處傳來的陣陣各色光霞,恭敬地向白仙子說道。
「已經來了。」白仙子同樣注視著前方交戰的情景,冷冷地回了一句。
白仙子的話間剛落,遠處黑漆漆的山谷之中突然飛出了三道青光,片刻之間就到了大飛舟百余的地方停了下來。三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臉凝重地注視著飛舟之上的眾人。
「寒羽仙子!」一位老者看到了白仙子之後,有些恐慌地驚呼道。
「哼,元老怪,現在害怕已經晚了!」徐貴見到三位老者驚慌的神情之後,有些狂傲地喊了一聲。隨即又撇著嘴,恭敬地對白仙子說道︰「仙子,這三人就是‘元天三聖’,中間那個是老大,叫元溪,左邊那個是老二,叫元河,右邊那個是老三,叫元海。」
「老三,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三位老者中,胡子最長的那個老者元溪,臉色轉變數次之後,牙齒緊咬,然後有些猙獰地說道。
「哼!不自量力!」白仙子听聞老者說的話之後,單足往飛舟上輕輕一點,人就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同時雙手掐訣,一件銀色古鏡從她的袖口處盤旋飛出,眨眼之間就漲大了丈許左右,陰寒之氣從鏡上森然冒出。
「冰魄鏡!速退!」元溪見到此寶之後,淒厲的大喝一聲,身體陡然向後彈射而出,緊接著雙手快速掐訣,兩把明晃晃的金劍從袖口飛出,呼吸之間就化作兩條十余丈長的金龍,撞向了古鏡。
「咦?你怎麼會有‘龍魂劍’?」白仙子見到元溪放出的法寶後神色一頓,有些詫異地問道。
「仙子問的好生奇怪,身為元家之人又怎會沒有‘龍魂劍’了!」
元溪見白仙子的攻擊停頓了下來,急忙給其余二人使了個眼色,雙手開始掐起一些詭異的咒決。
「元家,好,好,好!受死吧!」白仙子听到元溪這話,臉色一下子變的陰寒之極,磅礡的法力從身上涌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冰冷之氣從古鏡上發散而出,幾個呼吸過後,百丈之內就被白霧所籠罩,一個猶如實質的白色猛虎就幻化而成。
「‘極虎嘯天!’老二,老三,用龍魂御劍道!」
元溪見到形成的白色霧虎,大吃一驚,一手繼續掐訣,另一手一指飛來來的金龍,讓它在飛翔之中快速膨脹,並發出刺眼的金光。另兩位也放出了金龍,如他一般,讓其快速向古鏡飛去。
「定!」白仙子玉指一點,古鏡上放出六道詭異的寒光,對著飛奔而去了金龍一閃,就把它們定在了那里,一動也不動。
「爆!」元溪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低聲吼了一句,就見那兩條已經被定住的金龍立刻一陣金光大放,「轟,轟」兩聲炸裂開來。另外人的金龍被碎裂金光砸到,月兌離了冰凍,繼續向著古鏡飛去。
「哼!」白仙子見法術被破,冷哼了一聲,緊接著身上的寒氣更加凶猛地涌出,讓她的衣裙也都飄動了起來。森然的寒氣,舞動的衣裙,讓她看起來猶如白色的孔雀,綻放出絢麗的尾屏。緊接著那白色霧虎,咆哮一聲,向著三位老者竄了出去,巨大的虎口直接咬向了他們中的老大元溪。
「‘密羅法相,震!’」
元溪在虎口距離他僅有數丈遠的時候,突然大喊一聲,以元溪為中心,一個金燦燦的巨龍憑空而出,直接頂到了近百丈的空中,將白色霧虎反震了回去。緊接著三人猛然一凝目,向著古鏡方向看去,那金色巨龍又瞳之中一道銀光射出,直接照到了古鏡之上,讓不斷冒出的陰寒之氣立刻停滯了下來。
「大膽!」白仙子怒喝一聲,周身寒氣再勝數分,那已經被制住的古鏡立刻掙扎了起來。片刻之後,古鏡上銀光一閃就將龍眼放出的金光震碎,接著一道尺許粗細,數丈長的極寒氣柱從中冒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怪叫過後,化作一只冰鳳向著三名老者飛去。
白仙子的法寶震碎了巨龍的金光,讓三人受了不小的傷,都吐出不少的鮮血,但她繼續的進攻之後,他們也只能咬緊牙關繼續與之拼斗。元溪看到冰鳳飛了過來,雙目緊閉,然後猛然睜開,大吼一聲「‘密羅法相,炎!’」,金色巨龍就張開了大口,噴出一團火焰,直接迎上了冰鳳。
從白仙子與三位老者斗法開始,李良就一直目不轉楮的盯著瞅,無論是巨大的白霧猛虎,還是如虛如實的金色巨龍,無論是那幾道追風趕月的龍魂寶劍,還是冒著白氣的極寒冰鳳凰,都讓他激動的無法言表,手上一個勁的冒冷汗。眼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他,仙不是白給的,真的很強大,真的很利害,真的很神奇,到了白仙子這個層次才敢說修的這個仙叫仙,以前見到的那些不過都是術,好听點叫仙術,不好听就叫糊弄人的把式。費勁打坐,拼命吃藥,比王八還能忍,比陰謀家還能算計,圖的是啥?還不是這排山倒海的大神通,翻雲覆雨的大本領!這讓李良的激動的同時也多少產生了一絲向往,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這樣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