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是一口傳承了不知多少年的怪鼎,早在古降世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其本體的個頭不是很龐大,只有三尺左右長寬,五尺左右高下,表面黑漆漆的,還有一些奇異的紋理,遠遠看去就像是現代佛堂里面香客上香用的供鼎一般,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首先是它的質地很特殊,又黑又沉又堅硬,不管用何種東西,都難損傷其分毫,包括小老頭的全力一擊,也無法撼動它半點,而且非常耐高溫,即使仙界中最強大的仙靈之火,依然無法將其熔化。而且它卻天生豁牙,鑄煉之時在鼎口之處就留下了一個兩寸左右的殘缺。
其次是它存在的時間非常悠久,至于到底有多悠久,它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存在要比小老頭長許多,可它卻沒有產生化形器靈,也不會說話,僅是具有了靈性,可以自主選擇主人。例如,古在的年代,它選擇了古,七大聖祖分域而治時代,它選擇了仙祖,現在又選上了李良。
第三是它的靈性很怪異,像是一個只有幾歲大的孩子。高興了,用它煉丹就會事半功倍,誰使用它煉丹都可以,而且什麼火候都能湊合,產出丹藥也相當于可觀,比一些上器法寶丹鼎還要強兩三倍,要是不高興,就算是被天火焚燒,它依然不會讓其加熱半點,更甭提煉丹了。
第四是它認主的過程很慢長,像人類朋友之間的交往一樣,從相識相知,到形影不離,再到最後的相濡以沫,需要一點一點的積澱。李良與它相交的時間有三百多年了,初始之時它表現的冷冷淡淡,怎麼跟它套近乎都沒用,不過現在卻如生死至交一般,總是依偎在李良身邊。像是安慰亦像是鼓勵。
說心里話,就這個黑家伙的操蛋脾氣,李良原本真沒想搭理它。要不是小老頭和神農子的死勸活勸,他不會弄這麼破東西在身邊的,但兩個老家伙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不僅把它搬了來。還總是變著法的鼓動李良去跟它套近乎,交朋友,否則兩個老家伙就鬧脾氣,耍性子,實在讓人模不著頭腦。
隨後。李良與它渡過了半年多,誰也不理誰的相持期,直到有一天,李良強制凝煉「命魂之血」的後遺癥發作,肉身因生機潰散而不斷消融,但又在萬年人參汁液的強大活力下重組,致使渾身疼痛難當,幾度暈死過去。于是。他便一頭鑽到了存放「仙人倒」的儲藏室中。抱著酒壇子大喝了起來。
可沒想到,老黑這家伙在聞到了香氣撲鼻的酒味之後,也主動的湊了過來,連撞帶頂的纏著李良,似乎也想喝上兩口。無奈之下,李良就往鼎內倒了二十來壇子「仙人倒」。將其倒的滿滿當當,而他自己則是一壇接一壇的往肚子里灌。一直灌到什麼都不知道了,才爬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一早。當李良被巨大的呼嚕聲震醒之後,猛然間發現倒入鼎內的酒全沒了,而老黑則是側著倒在他身旁,打著極其恐怖的呼嚕,鼎口之處有一些殘留酒水掛在那里,一上一下,厚實的鼎腳時不時還會震顫幾下,就像是流著口水的**干部,嗨過之後摟著他這位陪寢「美人」酣然大睡。
雖然知道老黑不會對自己做過些什麼,但這種詭異而且曖昧的情景,還是讓李良感到萬分地憤怒和惡心,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讓一個又黑又破大鼎給睡了,這也太沒面子了!于是,他把小老頭和神農子找了來,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通,並強烈要求將老黑弄走,否則就要跟他們兩個絕交。
但沒想到的是,老黑經過此事之後一下子變了,什麼事情都是唯唯諾諾,乖巧異常,像是剛娶回家的嬌柔媳婦一般,讓叫干啥就干啥,讓叫咋地就咋地,還經常主動到李良身邊獻媚,不是用它那黑漆漆的鼎身磨蹭,就是輕輕地晃悠著鼎腳在地上劃圈,像是在說「那晚你破了俺地身,以後俺就是你地人」,不禁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隨後的歲月里,他們是越接觸,越熱乎,有的時候李良還會請求它幫助一些修仙者煉制丹藥,它也能欣然接受,不過大多數時候它都是變化成寸許大小的迷你小鼎,成天懸浮在李良周圍,撞一下,頂一下,讓李良是煩不勝煩。現在李良馬上快要坐化了,它又傷心難過地依偎在李良身邊,時不時還會蹭上幾下,見到之人都會有一種說出來的心痛之感。
「老黑呀,我身上的疼痛越來越重了,估計也撐不了幾天了,咱們今晚喝個痛快,咋樣?」玄虛山谷里,李良拄著拐棍站在繁茂的千年「天育紅果」樹林中,仰頭看著滿樹的果實,輕笑著對懸浮在旁邊的老黑說道。
「主人,您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喝酒了。」站在李良身後的神農子,神情哀傷地看了看他,然後走上前來,輕聲說道。
他跟隨李良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與相伴小老頭的十多萬年相比,這一年多的時間簡直就是滄海一粟,彈指一揮間,但他覺得卻很充實,特別是在與李良一起喝酒的時候,說著粗話罵著娘,聊著閑事瞎扯淡,讓他感覺很溫馨,也很舒服。
「是呀,您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喝酒不僅會使身體分化速度加快,也會讓吊命藥僅有的那一點效力喪失殆盡的!」楚天行也走了上來,輕聲地勸慰道。
從神農子正式拜李良為主那天起,他們倆個就一直守候在他的身旁,再未離開一步。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李良就沒有離開過這虛玄峰谷,只是與他們幾個相依相伴,聊天種地,喝酒煉丹,嬉鬧育苗,平平淡淡地生活著。不過,他們也感受到了李良的堅韌與頑強,不管他身上的疼痛多重,也從不吭一聲,僅是抱著酒壇子拼命的喝。直到完全醉倒為止。
「呵呵,你們吶!我都已經說過多少次了,喝酒不是用來治病的。而是用來麻醉的,反正是個死,迷迷糊糊的醉死,總好過疼死吧?再說了。我現在可是喝一頓少一頓,少喝一頓就賠一頓,辛辛苦苦釀出來的好酒,我沒喝到多少,全都便宜你們了。我不是賠大發嘛!」李良轉過臉來,看著很是關心自己的二人,輕笑著說道。
「讓他喝吧!不僅是他,咱們所有人都要好好的喝,痛快的喝,要不醉不歸!」李良的話音剛落,天空中小老頭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他的身影踏著虛無慢慢地浮現而出。在他身後還跟著尚琨、尚延兄弟二人。
「哦?老騙子。今天怎麼這麼痛快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呀!」李良見小老頭到來,會心地笑了笑,然後戲謔地說道。
「小王八蛋,別總是老騙子、老騙子的叫我!我已經很久沒有騙人了!今天是有高興的事兒,想跟大家樂和樂和,所以才要好好喝一頓的!」小老頭聞言兩眼一瞪。很是惱怒地對李良說道。
「呦呵!還敢頂嘴是吧?三天以前,你他娘的指使楚大傻子從我這兒騙丹方。你現在居然敢說你不騙人了?他都已經招了!說你又看中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忽悠人家老半天。讓他拜入你的門下,最後還許諾給人家弄補藥,人家才勉強答應你。哎,瞧你混的這個德行!」李良很不屑地撇了撇嘴,鄙夷地對小老頭說道。
「招,招了?他招了是他的事,我什麼都沒做過的,也沒騙過人!」小老頭听到李良如此一說,不禁一個哆嗦,很沒地底氣的撇著楚天行說道。
「祖上啊,我沒招,您也別說了,您老這毛病我現在都已經看明白了,這麼不經詐唬,干嘛總蒙人吶!」楚天行見狀,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苦著臉,搖著腦袋對小老頭說道。
「我蒙什麼人了?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沒騙過就是沒騙過,我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腳正不怕鞋歪,光明正大不怕你們誣陷誹謗!」小老頭一見楚天行失口否認,馬上又來了底氣,脖子一挺,很不服氣地對李良說道。不過,待見到李良的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 啪直落,便又說道︰「就你們亂打岔,把正事都給耽誤了!你們倆個趕緊去搬酒,咱們今天好好慶祝一下,鑄煉了三百多年的破戒指,終于要煉成了!」
眾人也注意到了李良的變化,不禁全都緊張而又無措地注視著他,因為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到了這個時候,李良身上的生機已經耗盡,最後這一口氣什麼時候咽下,就看天意了。
「哎,好事,終于有個名目可以痛快地喝上一頓了!」李良一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老騙子,你說這個破戒指咋這麼難煉呢?」
「我也不知道呀!按說一件下品仙器不至于這麼費勁的,就算是上品仙器,也沒听說有哪件可以承受仙靈之火的百年鑄煉,但這個破戒指不僅被煉制了三百年,而且在煉制過程中,還吸納了北梁洲附近六個洲域的三成靈氣,以及我仙界大陸的無數天地之靈生機,實在讓人琢磨不透呀!」小老頭走到李良的身邊,慢慢坐了下來,然後將掛在腰間的翠綠酒壺遞了過去,口中悠悠地說道。
因為李良釀酒工藝的日益精熟,產出之酒越來越美味,所以小老頭他們也都掛配上了酒壺、酒葫蘆,包括不太愛喝酒的尚琨、尚延二兄弟也是如此。
「天地之靈的生機!那是什麼?」李良接過來了酒壺,打開蓋子猛灌了幾口,隨後抹了抹滿臉的汗水,虛弱地問道。
「生機無形,死氣無態,天地之間的所有生靈,其身體內都有生機與死氣,亦如人類。年少之時生機勃勃,而死氣暗弱,所以人就會感到很有活力,傷病也容易康復,但到了暮年,生機漸淡,死氣彌漫,所以人就會感到虛弱無力,得了疾病也不容易好。」
「不僅是你們人類,這天地間的植物、動物,乃至我們器靈、物靈也是如此,只不過我們的生機是與本體相連,本體靈性不滅,我們的生機就會永存于世,而死氣則會慢慢地囤積在化形體內。當達到一定限量之時,天道就會降下大小天劫,破死為生。平衡陰陽。」
「當年你創建百萬農業公社,那些個門派世家紛紛效仿,在仙界三十六洲建立大大小小的農業公社數不勝數,其中就包括這山岳縱橫的北梁洲。特別是神農子催生藥草之術的廣為傳播,讓整個仙界恢復了勃勃生機,否則還真不一定夠這個破戒指吸收的!」小老頭從李良手中搶回了酒壺,輕輕晃了晃,然後將蓋子蓋好。又掛到了腰間,才淡淡地說道。
這酒壺中的酒是李良專門為他釀的,很是金貴,僅有那麼幾壇子而已。不僅可以幫助他這化形之體感悟天地之道,而且還可以促進他吸納天地靈氣,如不是見到李良實在是疼痛難當,他才不舍得給呢!
「那場大戰的時候,我見到神農子很是懼怕‘殺戮’。該不會也跟這個有關吧?」此時尚琨、尚延已取回了大量的酒水。擺放在李良的周圍,他便一壇接一壇地大口猛灌了起來,直到酒勁起了作用,才打個了酒嗝,抹了抹嘴說道。
「哎,在那之前我們都犯下太多殺戮罪孽。不僅助長了他的實力,還讓化形體內的死氣幾近爆發。特別是老葫蘆,他的修為不濟。險些提前招下天劫,如不是素貞丫頭以心淚封印,怕是已遭天譴了!」小老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後怕地說道。
天道之劫主要分為小、大、無量和本源四種。一般來說,千年小天劫比較容易應付,除了剛剛化形之靈會有危險,其他的基本上沒什麼問題。而萬年大劫相對要難上許多,大多數化形之靈都會毀滅于大劫之下,特別是第一次面對此種劫難的化形之靈。
再往上就是十萬年一次的無量劫,也叫眾生劫。化形之靈能不能成功抵御,九成靠的是上天賞賜,只有一成勉強能夠抵御,所以能夠成功抵御無量劫的化形之靈,在這天地之間即便不能稱祖,也絕對不會比修仙者那最後一步的問鼎真仙差到哪里去,甚至還要強于他們。
至于最後一種本源劫,傳聞中說它是百萬年一次,但到目前為止,還沒听說過哪個化形之靈經歷過此種劫難。不過,這幾種劫難也不是完全有規律的,例如百多年前,小老頭和神農子所經歷的千年小劫。
原本以為很輕松就可抵御下來,但沒想到劫難突然變化,天道雷霆之中摻雜了許多的殺戮懲罰,其威力比萬年大劫還要恐怖數倍不止。如不是李良想出了個好點子,在三百年前將「乾坤葫蘆」本體埋入春黎平原地下,讓其化作萬口靈泉,滋養萬物蒼生,洗去一身罪孽,就這老家伙的那點修為實力,也許真的挺不過去。
「呵呵,都過去了。老奴本體現在與春黎大地的億萬生靈相容,生機無限,就算是無量天劫,也可以從容應之的!」神農子聞言,很是感激地對李良說道。
「嗯,好啊!你的本體陪了我五百年,一直讓我當個普通盛水、盛酒的家伙使,實在有點糟踐東西,現在能夠發揮應有的奇效,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不過,少了個順手的家伙,這酒的味道可是差了不少呀!」李良听他這麼一說,輕笑著點了點頭,有些迷離地看著神農子說道。
「你沒事吧?」小老頭見到李良才喝了幾壇酒就開始打晃,便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上歲數了,身子骨不听使喚。」李良憨厚地笑了笑,使勁挺了挺腰,又抱起一壇酒,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趕緊給我取點心血,我好給那個破戒指開封,省得你轉世之後收不到這寶貝。」小老頭仔細打了李良幾眼,見他雖然晃悠,但神志依然清晰,便催促著說道。
「你說什麼?我轉世之後還能收到呢!」李良聞言一愣,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酒壇子,瞪大了眼楮問道。
「那當然了!所謂心連心,血連血,仙寶認主無識輪回,意思就是說,只要以你的血脈為這件仙器開封,那它就世世代代屬于你了,除非它有了神智,化了形,否則不管你轉世多少代,它都會跟著你的。」小老頭輕挑了挑眉毛。斜著眼楮對李良說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那什麼,記著開封了以後,多住里面裝點銀子金子什麼的。越多越好,我不怕多。娘個球的,有了它,老子再了不受窮了!」李良聞言。激動萬分地對小老頭說道。同時,急忙叫楚天行取來青冥剔骨刀,照著胸口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主人!」
「李師弟!」
眾人見狀全都驚恐的大叫了起來,並迅速的圍了上來,特別是取刀的楚天行。嚇的臉都綠了,兩只眼楮也一個勁的往外滾,似乎覺得呆在眼框子里面實在太安逸,必須要到外面溜達溜達一般。
「我靠,你不要命了!怎麼捅這麼大個窟窿?」小老頭見李良此舉嚇的一個哆嗦,急忙撿起地上的一個空酒壇子,放到他的心口處,口中厲聲喝斥道。
「行了。行了。瞎嚷嚷什麼!就你知道我的死期怎麼的?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體的!我啥時候死,我會不清楚嗎?天亮的時候,就是我壽終正寢之時,現在提前了幾個時辰。換來了一大堆金子銀子,值了!」李良沒有拔出青冥剔骨刀。而是咬著牙拎起一壇酒,猛灌了幾口說道。
「哎。你這是何苦呢?」小老頭聞言臉色一黯,深嘆了口氣說道。
「何苦?我苦等了五百年,終于可以月兌離這坎坷的修仙之道了,而且還能得到數不盡的金銀,你說我這是何苦?哎,老騙子,趁我還有知覺,你趕緊鑄煉去!神農子,你趕緊給我準備金子去,你們幾個也去準備。我要親眼看著你們將它裝滿!」李良有氣無力的說道,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興奮地光芒。
李良馬上就要死去,原本是件挺悲傷的事兒,但被他這麼一說,不禁變了味道,總讓人感覺怪怪的,不知道這時候該哭好呢?還是該笑呵呵的為他準備金子才對,反正李良這話剛一出口,就讓眾人全都愣在了那里。
「呵呵,你呀!」小老頭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抱過盛了不少心血的酒壇子,苦笑了一聲,然後緩緩站起身來,搖了搖腦袋,邁步消失在虛無之中。
神農子、楚天行互相對望了幾眼,隨後也慢慢站起身來,苦笑著消失不見了。
「尚琨師兄,別望記我對你說過的話,善以待人,方能得以善果,別掌管了世家就不知道姓啥了!至于尚延師兄,好好掌管玄宗山,有什麼想不通的,就去問老騙子,他畢竟是智慧的化身,聰慧睿智。」李良看了看還在猶豫之中的尚家二兄弟,輕笑了一下,艱難地說道。
「嗯!」尚家二兄弟認真地點了下頭,說道。
「去吧,多給我搞點金子,哥們以後不打算修仙了,打算當大款,沒金子,心里沒底呀!」李良咽了咽喉嚨里溢出的血液,艱難地說道。
尚家二兄弟苦著臉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轉身飛走了。他們已經連續兩次由悲傷急速轉變為無奈,再這麼下去,怕李良還沒死成,他們先得精神病了,所以還是乖乖地給他準備金子比較好。
待到尚家二兄弟飛走之後,一直懸浮在邊上的老黑突然盤旋轉動了起來,片刻之後就變化成七八寸大小。然後,一陣陣劇烈的晃動,像是鼎內煮沸了一般。接著著,鼎內數道七彩光芒閃耀,濃郁的香氣飄散而出。
「老黑,還是你夠意思,知道哥們愛喝熱乎的!」李良見狀也不驚訝,而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虛弱無比地說道。
老黑聞言慢慢地漂浮了過來,靜靜地停在了李良手掌上,等待著李良將其內閃光的的東西喝掉。而李良也沒客氣,單手一握,就將它送到嘴邊,幾口就喝了下去,至于什麼味道,燙不燙嘴,剛是一點沒喝出來。也難怪,臨死前的最後一口,這些又有什麼關系呢?
李良喝完之後,原想把老黑直接放開,卻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鼎內,發現里面居然有一些東西。兩根樹根,兩片樹葉,看其形狀很是眼熟,特別是那兩片樹葉,怎麼看怎麼像楊樹葉,似乎他以前還喝過這東西,而且還是裝在豁牙鼎內,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他的眼前白光一閃,時光好似倒流了一般,所有發生過的一切,急速在眼前閃過,從現在向以前倒推,一幕幕,一場場,就像錄像機快速倒帶,將他這五百年的種種修仙經歷全都反向演繹一遍,直到他接過老娘遞過來的那碗「野菜湯」,才算停止。緊接著,一陣冷風吹過,不禁讓他打了個哆嗦,他急忙再凝目向手中看去,豁牙黑鼎已變成了豁牙大碗。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良見狀嚇了一跳,慌忙向四圍看去,發現他又回到了小李村那間小屋里。同樣的破木床,破木窗,破木門,還有同樣的小孩子身體,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是他老娘給他的這碗「野菜湯」,而他現在剛是自己端著的。
「我靠,到底什麼情況?」李良模了模胸口,發現青冥剔骨刀也不見了,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轉世重生的那一刻,不禁跳下床去,推開木窗向外張望,但所見到的,卻是空空的荒野。
(本卷完)
——
兩天沒更新,不是小恭偷懶,而是小恭在梳理自己的故事,因為我覺得一個好故事,必須要經得起反復推敲,從頭仔細看兩遍,找出問題,找出不足,才會寫的更好,寫的更完美。
第一卷故事遭到了無數讀者的怒罵,有棄書的,有發訓斥貼子的,還有直接抗議的,讓我咋說呢?隨緣吧,看書是您的權利,評論是您的自由,怎樣寫還得我做主。主角成功地活到了第一百章,挺不容易的,與本卷的標題相附,也與現實相附。
別以為現在代穿回古代就能如何如何,那不現實,這就好比一個發達國家的有為青年,突然穿到非洲一樣,與那些穿純天然丁字褲的野人相比,不見得比他們強,同樣都是光溜溜的,人家能逮著兔子,而有為青年就不一定嘍!所以,能活下來就是勝利。
第二卷故事有所改觀,但最後這章肯定又會遭到謾罵「坑爹」,不過我覺得最後這章還是很是-的標題,再看看本章的標題,結合最後幾章的故事仔細想一想,也就有答案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個修仙的夢,也許是無上榮耀,也許是默默無聞,反正不管怎樣,它都是我們的一種想法,但有沒有人想過,當夢醒的時候,又會怎樣?是繼續找回那個夢,堅持修下去,還是理性看待,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至于小恭的答案,咱們下卷見分曉。
小恭是第一次寫小說,寫不好的地方很多,有些內容自己讀起來都覺得不是很好,但我還是會堅持寫下去,因為我覺得我寫的東西是給人以一種思考,一種全新的思考問題方式。
舉個例子。我們經常會有人問起,老娘和媳婦同時掉河里一樣,您先救誰?小恭的回答是,誰問我這個問題,我就揍誰!因為他把我的至親與至愛拿來做比較,讓我產生的罪惡的等級劃分,明明是同樣重要的兩個人,卻非要讓我分出誰高誰低,破壞了我的家庭和睦,所以我必須揍他!可您想到了嗎?
另外,匯報一下,第三卷中第二位女主就該出現了,至于第一位女主是誰的問題,已經問過大家了,目前為止還沒有猜出來,這里也不再賣乖,直接告訴大家,她就是「九大元帥」中的小狐狸!
敬請期待「白狐寒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