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由空間、時間、物質和能量所構成的統一體,是不依賴于人的意志轉移的客觀存在。它始終處于不斷運動和發展之中,在時間上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在空間上沒有邊界沒有盡頭。
自有人類以來,對于宇宙的觀察和猜想便沒有停止過,特別是面對浩瀚無垠的星河,神奇莫測的自然變化,無法解釋的各種謎團,一些離奇和玄幻的臆想便產生了。
修煉者的前身便是一些臆想家,只不過他們並沒有止步于臆想的階段,而是努力地去尋找證據,努力地去證實那些猜測。
在這個過程中,隨著各種各樣的新事物、新情況逐漸被發現,許多想法和推測被證實,一些理論、定律、規則慢慢被人們所掌握和認同,也開始被人們所利用。例如,根據日月星辰的運動規律來計算時間,利用自然循環交替來種植糧食等等。
所以,從事臆想工作的修煉者們往往都具有雙重身份,一是偉大的科學家,偉大的發明家,偉大的理論家等,畢竟在證實臆想的路途上,說不準某個推測就會找到現實依據,搞出一些超前的、時髦的、劃時代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
另一則是瘋子、騙子、神棍、大忽悠等。在探索的道路上,努力不見得都能有收獲,許多人辛辛苦苦一輩子卻沒找到證明自己推測的依據,眼瞅著時日無多,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別人,希望他們能繼承遺志。勇敢地走下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偉大事業。
在這種情況下。相信他的人們便會義無反顧地繼續努力,不相信他的人們便會給予其加上一個美稱,也就是「謊言家」。
仙的存在是因為有人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特有能量,也就是所謂的「天地靈氣」,並在此基礎上發明創造了利用它的方法,即各式各樣的功法和術法。
隨後,便開始逐漸發展和演化,亦如文字一樣。起初不過是記錄事件的符號,慢慢地演化成交流的工具、藝術的體現、輝煌的歷史等等。
至于具體是誰發現的,怎麼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的,因為年頭兒實在太久遠,發現過程太復雜,已經無從考證。可能是幾代人甚至是幾十代人不懈努力的結果,也可能是來自宇宙深處,已存在更為久遠生物的小小遺跡,反正這個世界的人們已經掌握了「天地靈氣」的使用方法。
正所謂「前人載樹。後人乘涼」,有了「仙」的基礎。便會有「仙」的蓬勃發展,便會有「仙」的不斷進階。時光流轉,歲月更替,經過不知道多少年的演變,「仙」的發展走到了一個關口面前,也就是「陰陽結合」,或者說是「虛實結合」。
造成這種局面的因素有很多,歷史的、文化的、科學的、保守的、現實的、巧合的,反正在過去的日子里,「仙道」理論的忠實粉絲們,鬼使神差地把發展之路引領進了死胡同,要麼突破瓶頸化蝶展翅,要麼逐漸萎靡被另一種理論所替代。
為此,走在「仙道」研究前沿陣地的大能、大智之士們進行了多種多樣的努力,也進行了非常多的實驗,例如李良的到來,就是這眾多努力、眾多實驗中的一次,只不過李良這只小白鼠太操蛋,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弄得實驗人員一次次地增派人手,一次次地增加經費,又一次次地改變計劃。
故事就是這樣,當理清了發展脈絡,回過頭來再去看那些以前解釋不通的謎題,就會發現它們根本微不足道,甚至是不值一提,就像李良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
偶然是因為李良命兒不好,點兒太背,喝涼水塞牙,放屁砸腳後跟,萬億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讓他趕上了,還能說啥?必然性是因為從事實驗的人員一直在努力,就算沒把李良弄來,陳良、張良、王良、徐良等等,指不定哪一位倒霉蛋也是會被弄來的,所以咬著一個必然發生的事情刨根問底根本沒有意義。
至于具體弄來的方法,搞清楚了不一定能回去,搞不清楚也不會少點什麼,損失些什麼,搞不搞得清楚又有什麼意義?不管是「鐵球」傳說,還是另外一個版本,又有多大區別?
想明白這些的李良,開始按照實驗人員的計劃進行生活和修煉,並嘗試著找出突破瓶頸的方法,但沒想到的是,因為實驗人員的疏忽,跑龍套人員的幾句自編台詞兒,讓李良發現了「微觀仙道學」的存在,也由此看清了「仙道」的整個脈絡。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對照「仙道」理論中已成形的定律和規則,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串一串,所有問題便迎刃而解,就算有幾個無法弄明白的細節點,仔細分辨一下,也會找到人為因素的痕跡,只要那些人沒死,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天色漸暗,估計到了黃昏時分,山谷上空早已積滿了濃濃煙塵,再加上漂浮著的眾多「孔明燈」,讓整個「嶸谷」的天空顯得十分詭異。
半個時辰以前,三支香已經全部燒完,「天地靈氣」停止了減少,不過在各種陣法禁制的影響下,山谷外的「天地靈氣」無法進入,使山谷內的「天地靈氣」處于一種非常稀薄狀態,如果想使用各種神通的話,其效果將會大打折扣,勉強達到正常情況下的十分之一效果就算不錯。
「李兄弟,你說了這麼多,似乎還沒有說到正題吧?你口口聲聲說你已經了解了‘仙道’脈絡,那你能告訴我們,‘仙道’到底是怎樣的嗎?」。祝雲有些醉了,美酒加美人,再加上李良雲山霧繞的「解釋」。就算心態再怎麼平和。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煩躁。所以說起話來不禁變得很生硬。
其實,祝雲覺得知道不知道「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無所謂了。修成了能怎樣,修不成又能怎樣?看著曾經宛若親人般的師兄弟反目,看到他們因為一已之私背叛,祝雲對于繼續修煉下去的信念就變得很淡,反之,瀟灑走一回的想法慢慢佔據了主導。至于為什麼還要問李良,無非是閑聊中的好奇罷了。
「簡單來說‘仙道’就是一種理論。如何利用天地靈氣,如何使用天地靈氣的理論。」李良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澀的嘴唇,沙啞地說道。沒辦法,酒全喝光了,話說的又太多,再能講的名嘴連續講上三個多時辰,也是撐不住的。
「哼,簡直一派胡言!」大胡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要不是因為尤皓和絕美女子在場,恐怕早就翻車了。
「胡言嗎?那你說說。胡在哪里?」李良捋了捋微疼的喉嚨,反問道。
「這個嘛……」大胡子雖然心里頭很不服氣。但在李良的反問下卻感覺無從回答,並不是因為沒有找到李良言語的漏洞,而是覺得說什麼都有些蒼白無力,畢竟對他來說,也從來沒有認真地反思一下「仙道」到底是什麼。
「呵呵,這就是你得到的結論嗎?」。紫色道袍的莫寶生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輕蔑地笑了笑問道。
「是。」李良點了下頭,肅穆地答道。
「哼哼,看來師尊真的是選錯人了……」見李良如此肯定的回答,紫色道袍的莫寶生直直地盯著他看了片刻,隨後冷冷地哼了兩聲,感慨地說道。
「我記得你最善長的是反證法吧?如果可以話,能不能把你的逆推理論跟我們說說?呵呵,反正這里已經被你設下了天羅地網,我們一時半刻也無法離去,倒不如听你說說故事。」就在這個時候,臉色紅潤雙目迷離的尤皓說話了。
「嗯?」青、紫兩色道袍的莫寶生聞言一愣,臉色也「唰」的一下直接陰冷了起來。不過,其他人卻是不慌不忙,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山谷內的變化情形。
「哎,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你說我他娘的咋就認識了你這麼一位狗屁兄弟呢?」李良的臉皮抽搐了幾下,很是惱怒地拍了拍大腿說道。
「嗯?」听到李良的怒罵,尤皓沒有露出招牌式的輕笑,反倒眉頭緊鎖,仔細地觀察起了李良。
「哎,別看了,我知道我沒有你帥,不過咱這身行頭卻比咱倆以前穿過的那種牛逼多了。瞅瞅這刀,這劍,這匕首,還有這顏色,絕對沒挑!」李良見引起了他的重視,緩緩站起了身來,指著身上刀刀劍劍說道。
尤皓和絕美女子聞言,瞳孔微微一縮,非常有默契地悄悄將手縮回到了袖子里。
不過,他們二人的動作雖然很隱蔽,但想瞞住在場的眾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他們這些人每一位都是具有大神通的「聖祖」,每一位都是統御一方的霸主,修為高深的難以想象不說,智力和心機也都超出常人許多,否則早就隕落滅亡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所以,察覺到他們二人有動作,其他人立刻就警覺起來,或匆忙站立而起,或凝重地掃視眾人,或手點地面,敲出有節奏的頻率,或默默有詞,卻是嘴皮未動而無聲,一時間「酒宴」氣氛變得十分緊張和詭異。
「從微觀角度來看,天地靈氣就是一種純粹的能量,具有附著性、流動性、再生性等特性。一般情況下,它會附著于空氣、水、土壤、岩石等自然狀態下的微量金屬元素上,例如靈石,就是一種微量金屬含量較高的礦石,因為附著了大量的天地靈氣,所以才會具有強大的能量。」
「另外,天地靈氣這種特殊能量還有一個特性,就是不可以被直接使用,需要經過某些媒介的催化,例如‘修仙者’吸納天地靈氣需要‘靈根’作為媒介,以類似于電信號的頻率,將與‘靈根’相同屬性的天地靈氣催化,然後吸納入體加以儲存和利用,這便是仙界功法的原理。」
「同理,‘修魔者’是以腎上腺分泌激素為媒介,‘修神者’是以肌肉和骨骼細胞分裂為媒介,將原本存在于自然界的游離天地靈氣吸納入體,然後加以儲存和利用。」
「天地靈氣作為一種能量,通過媒介的催化之後被修煉者吸納、儲存和使用,在整個循環過程中往往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改變。比如說它改變了細胞結構,增加了細胞分裂的次數,刺激了各髒器的超負荷運轉,甚至可以改變人體基因結構,也就是Dna。」
「所以,當修煉者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經過堅持不懈的吸納、儲存和使用,便會產生相應的變化,而首當其沖的就是壽命的延長。」
「至于修煉界劃分的各個階段,比如‘修仙者’的入門、凝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問鼎,‘修魔者’的控血、融體、離骨、煉嬰、鑄魂,入虛,成尊等等,就是當天地靈氣經過長期的積累和循環之後,人體基因、細胞、髒器等與之所對應的改變狀態。」
「當然,這種改變狀態不是簡單的遞進和累加關系,它會隨著人體的改變而出現多種多樣的復雜現象,特別是在人體基因,也就是Dna結構的改變過程中,往往會出現非常棘手的問題和情況,‘瓶頸’也就由此產生。」
「針對這一現象,修煉者們進行了許多的實驗,也做出了許多努力,並想到了一些切實可行的辦法來應對。例如,煉制一些蘊含天地靈氣較多的丹藥,以此增加突破瓶頸過程中過度的消耗;煉制一些威能強大的法寶和符,以此對抗突破瓶頸過程中外界對人體的反作用力;保持一個較好的精神狀態和心態,以此增加突破瓶頸的信心等等。」
「不過,隨著修為的不斷增加,人體基因的不斷改變,Dna結構的越來越復雜,突破瓶頸變得越來越困難,前人們想到的那些辦法逐漸失去了作用,慢慢地,進階提升變成了無法完成的事情。」
「呵呵,就像你們的師尊一樣,如果猜的不錯,他要還想再有所突破,恐怕仙丹、仙寶級別的東西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吧?」李良沒有理會「酒宴」的氣氛,也沒有理會眾人的表情和動作,而是一手緊攥「青龍偃月刀」,一手端著個大酒碗,像文武兼備的大將軍一樣,看著山谷天空翻滾的濃煙淡淡說道。
震驚、詫異、恍然,李良說的這些東西可讓眾人大大地吃了一驚,雖然有些話,有些詞兒一時半刻還無法理解,但其中的理念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的,包括以才智而著稱的尤皓,也從沒想過「仙道」居然可以這樣解釋。
不過,尤皓終究不是一般、二般的聰明,他听出了李良最後那兩句話的弦外之間,轉念沉吟片刻便想到了許多更深層面的東西,嘴角輕輕一扯,又問道︰「哦?那又怎樣?」
「怎樣?還能怎樣,想辦法突破唄!修為到了他那個程度,舉手投足便可以毀滅山川大地,可以劃破蒼穹天空,你覺得他會輕易放棄嗎?」。李良看了看他,苦澀地笑道。
隨後,他扔掉酒碗,攤開手掌慢慢地翻轉幾下,又繼續說道︰「這就好比我的手掌,一面是無法突破的瓶頸,一面是毫不動搖的信念,感覺上似乎已經抓住了問題所在,只要抽出手掌,讓它們粘在一起便可以輕易解決,但在實際上,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做得成?」
「算計‘百草門’的紫衣服老頭兒,慫恿各勢力高層煉制‘精元丹’的王八蛋,偉大地‘修仙者’之祖莫寶生同志,還有你們,以及你們的師尊,不都是為突破那無法突破的瓶頸而努力著嗎?如若不然,你們恐怕也不會乖乖地坐在這里听我胡吹亂侃近一天的時間了,估計三句話用不上就讓我屁顛屁顛地去見上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