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
忠良先期投入一百貫錢,讓奧平貞能在原鹽廠基礎上改造鹽田。自己則給本多正信去信要他留意鄉間的人才。很快本多正信就向忠良推薦一位叫做平岩親吉的武士。
記憶中這位武士在歷史上是德川家十六神將之一,在內政方面有些建樹。忠良用八十石的俸祿聘請他為自己的佑筆,暫時和自己一起處理鹽場的事。
「親吉,你負責去買一批草席,再把田里的稻草收集起來」。
「臣下領命」平岩親吉接過金子,恭敬退下。忠良對他的表現比較滿意,親吉這個人性格溫和,很少與人爭執,交給他的任務都會踏踏實實地完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前幾天奧平貞能報告,鹽場的先期工程快要完工。各種池子也按照忠良的計劃挖完,目前正在撼實結構。忠良計劃中第一期鹽田屬于試驗性質,只讓挖了三十個過濾池和五個鹵水池,鹽槽也只準備了一百個,就等先期工程完工後開始制鹵。
平岩親吉買回草席的時候,奧平貞能也剛好完工,忠良讓人把草席和稻草運到鹽場。
「忠良大人你看,全部都按照你的要求建好了」奧平貞能說道,他是今川義元派來的寄騎,所以稱呼忠良為大人。
「不錯」忠良踩踩池邊,土被撼的非常結實,池底也按照要求修成輕微的斜面。「貞能!」
「在」
「你一會兒讓人把這些草席鋪在日曬池的池底,記住!要一層草席,一層稻草地鋪上。連續鋪上六層草席,五層稻草。」忠良吩咐道︰「那幾個木匠交給你支配,鹵水池也盡快完成,需要什麼向我這里報告就好了。」
「是,在下明白」奧平貞能努力記住忠良的話,馬上指揮起鹽工鋪設草墊,一會又跑回忠良身邊︰「忠良大人,是不是可以先曬鹽泥,那邊木匠說要好幾天才能完工,我想先模索下曬泥的方法。」
忠良點頭同意,開始還以為奧平貞能平庸碌碌,看來被暗榮記住的人都不簡答啊!鹽場的事情告一斷落,能不能出鹽,幾天後就有結果。
回到刈谷城忠良繼續處理政務接見匯報的家臣。足輕冬訓時間就快要到了,各種事物全被堆到忠良案前。物資調配和足輕集結必須有他的簽字才能生效。中午時,忠良在屋內批示文件,阿燻帶著食盒進屋。
「夫君用餐時間到了」
忠良忙的時候有在辦公處用餐的習慣,這個習慣還是前世留下的。
「這些事情侍女做就好了。」忠良讓阿燻在自己身邊坐下。
「看夫君整天忙碌,阿燻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總覺得自己拖累了夫君。」阿燻把食物一個個拿出來,用筷子夾起一片肉,送到忠良嘴邊︰「殿下,啊~」
忠良一口吞下下,拿起文件繼續閱讀。門口響起鍋之助的聲音︰「主公,駿河的怪和尚又來了。」
忠良想起在駿河是見過一個滿口天命的僧人,「鍋之助,你把他引到這里來,等等。還是我親自去迎接,阿燻你先用餐不用等我」說完親自把命泉和尚帶到本丸接見。
「多日不見,大師寶相更加莊嚴了」忠良說道。
「貧僧近日修行小有所得」命泉和尚坦然的認下恭維︰「貧僧看施主英氣勃發,心想之事定可辦成。」
「謝大師吉言」忠良笑著︰「不知大師前來所謂何事。」
「阿彌佛陀,我為施主而來。」命泉和尚合什到。
這個和尚還是不肯放棄他命學的一套嗎?須知鬼話就是鬼話,不會因為出自人的口中就變成道理,更不會因為出自和尚的口中而變成法旨。也許這和尚過于執著,罷了,忠良決定先听听他說什麼,再打發掉他︰「請大師指教。」
「我知道忠良大人意在三河,蟄伏刈谷只是等待天時而已」命泉和尚灼灼說道。
忠良唰地站起來,立了一會,發現自己出丑了,趕緊坐下,訕訕笑道︰「大師說笑了,本家現在效忠治部大輔,怎麼可能心在三河。」
「忠良大人,休要誆我」命泉和尚盯著忠良的頭頂︰「忠良大人的命格已經和三河地氣連在一起,這便是意在三河的證據,只等天下大局轉換,就一舉崛起。」
原來是這樣判斷出來的,這和尚還真是三句話不離命學,忠良放下大半心,卻已經重視起來,繼續探听口風︰「就算如此,大師有何教在下。」
「請忠良大人听貧僧慢慢道來」命泉和尚說道︰「我一生游走在東海和關東,見過三個命格最好的人,分別是尾張織田信長,三河松平家的松平元康,以及忠良大人。」
「天下大命十分,織田信長就佔了五分,剩下的一分落在松平元康身上,半分落在忠良殿身上。不過讓貧僧奇怪的是前幾月開始松平家康的命格降了一點,殿下的命格卻升了一點。忠良大人迎娶幼凰後,命格又是一變,雖然不及松平元康,但也差不多。所以平生這才來找忠良大人,已盡自己**之力。」
「大師這樣說,為什麼不去找織田信長或松平元康,反而來找命格最弱的在下呢?」忠良疑惑道。這和尚說起話來太玄乎,如果只是作為談資還行,要是當成行動原則,忠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阿彌佛陀,殿下還是不信貧僧。」命泉和尚一臉失望︰「織田信長性格粗暴直接,可為霸主。其身死之刻就是霸滅之時。松平家康能隱忍,有謀略,可誰叫他是太原雪齋的弟子呢。不然我去助他,也沒什麼。」
有隱情!不過忠良不是刨根問底之人,看命泉的臉色顯然是有所謀略卻不能施展而感到失望,忠良心中一定︰「這樣說來,大師應該是謀劃了很久,不知大師有何奪取三河的策略?」
「只要今川治部大輔還在一日,任何謀略都是無用」命泉和尚閉眼合什道「貧僧為殿下計,現今只有聚人才,積威望,以待天時。貧僧听聞治部大輔之子,沒有人主之象。倒時殿下可~~」
暗示已經足夠了,不管命泉和尚如何知道,對天下大勢的判斷卻沒有錯,忠良決定聘用下命泉和尚:「听大師一席話,忠良受益良多。希望大師留在刈谷城,在下好時時請教。」
「貧僧所願。」命泉和尚淡泊的回復。
「待遇比照家老,一千石知行做為本家的軍師如何。」
「阿彌佛陀,固貧僧所願,不敢請爾。」命泉和尚面色微紅,從懷中掏出一疊棉布︰「這是貧僧多年行走繪下的,獻與殿下。」
棉布攤開,是一副山川地理圖,包含整個東海道,甲信地區和關東大部。一城一寨,一山一河都標記清楚。這幅圖價值不下萬金。
忠良大喜︰「這幅圖就不止一千石知行,忠良委屈大師了。」
「貧僧的心血只要不被浪費,些許算不得什麼」命泉和尚還向忠良推薦兩人︰「貧僧有兩位弟子,一位是美濃延歷寺的前田玄以,一位是三河的板倉勝重。殿下若有意,貧僧可修書讓兩人前來侍奉殿下。」
這兩人在日後都是大名頂頂的名奉行,忠良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