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中正面最多鋪開兩百士兵,武田信玄空有大軍在手,卻沒有用武之地。「先扎營!」武田信玄命令,在對峙中先找到敵人破綻,再設法擊破敵人,正統不過的戰法。
武田軍沒有進攻,忠良布置常備繼續警戒。剩下兩千多征召組足輕也沒有讓他們閑著,命令他們去挖土、伐木,在關卡後建立第二道防線,以防萬一.
「天時不再我,地利也不再我,只有靠人和了。」對峙兩天中,無論任何時候水野軍都沒有露出哪怕一點松懈。武田信玄準備強攻,「喜兵衛,把信春和昌景找來。」
「哈!」武藤喜兵衛應聲退下。信春和昌景指的是武田軍中大將馬場信春、飯富昌景兩人。
馬場信春在歷史上著名的大將,一生征戰50余年,身上沒有一處傷痕,所以被稱為「不死鬼美濃」。
飯富昌景,故名思意是被忠良一射箭死的飯富虎昌的弟弟,也是有名的驍勇大將。
兩人在帳前相遇,飯富昌景見到馬場信神稍一愣神,然後更在後面一起走入信玄大帳。馬場信春的身上髒兮兮的,背後還掛了根樹枝。
信玄正面對門口,一眼就看到馬場的狼狽樣,「信春你怎麼這幅樣子。」
「這些,應該是在山上蹭的」馬場信春低頭看看自己,然後抬頭笑著說︰「主公,臣乘這兩天時間,親自探索邊上的白鳥山。給臣探索出一條小道,也許可以繞到水野軍身後突襲。」
「真的?」
「千真萬確。」
「能確保不會被發現嗎?」信玄疑問。
「都是密集的樹林,除非水野家提前布置,否則不可能發現我們。」馬場自信說到。
「這樣的話,也許可以利用一下」武田信玄模著上唇的胡須,眯眼看向帳外。奇正相合,可能有機會。收回目光,令著「昌景。」
「哈!」
「你帶軍猛攻關卡,抓住機會給虎昌報仇.」這一路是正。
「哈!一切交給臣下。」飯富昌景肅殺接令。
「信春給你一只精銳,繞過去,然後找機會突襲。但是要記住,一被發現立刻退回來。」這一路是奇。
「哈!」馬場信春率兩百名武士俏俏爬入山林。戰爭就是多算者勝,少算者敗。
飯富昌景到達最前方整軍,先派出一支足輕隊試探攻擊。足輕在侍大將指揮下,高呼幾聲,擠成密密麻麻的隊形先前推進。
忠良這邊弓箭備軍開始射擊。甚至不用瞄準,只要射到人群就一定能命中一個敵人。武田足輕路上丟下幾十具尸體,走到壕溝邊上停下,不知道怎麼辦。壕溝款三米,深兩米,下去了就爬不上來。
「給我跳下去,然後相互協助爬上來。」侍大將拔出長刀,砍殺了一個猶豫不決的足輕。也許是被鮮血震懾,也許跳下壕溝就不用害怕被箭矢。足輕挨個下去,很快擠滿壕溝,相互用肩膀或者手托起同伴送上去。
一陣箭雨射來,剛爬上去的足輕全部被射成刺蝟。剩下的足輕不干了,丟下還在壕溝中的同伴轉身逃走。
「跑得最快的十人,全部殺了。」飯富昌景狠狠說道。足輕隊伍跑回來,當先十人被武士揪出來押在陣前斬殺,尸體和頭顱丟在路邊。無軍法不成強軍,嚴酷的軍法是武田軍強大原因之一。
「壕溝必須想辦法跨過去。」飯富昌景盯向山上的樹木。砍掉之後用麻繩三兩困在一起成一木排。讓足輕抬著木排發動第二波攻擊。
忠良在關卡上看著把木排頂在頭頂的武田軍,和身邊將領笑說︰「武田軍學聰明了嘛。讓弓箭隊下去,換長槍備軍上來。」
武田足輕跑到壕溝前,放下木排搭建出一條通道,士氣忽然大漲。高叫著沖過壕溝,在木牆下又被擋住。還沒決定下一步怎麼辦,木牆上鑽出幾十條如毒龍一樣三間槍,迅猛桶入人體,把木牆下的武田軍釘在地上。一名武田足輕被仰面連胸穿透,死前看到木牆上水野軍對著他獰笑。
進攻再次失敗,武田信玄發令各部輪流攻擊,不管死傷多少就是不準停下。無奈道路太小,根本發揮不出半點人數優勢。連續兩天,每日在關卡前丟下一百多具尸體,已經嚴重影響到進攻行進速度。
「馬場信春,到底在哪里?」信玄焦急,這一部已經失去聯系兩天了。
忠良穩穩坐在木牆後面軍帳中听著忍者的匯報,山中正有一只武田別動隊向本方移動,被發現後已經退回。
「繼續監視,只要不繼續向我軍靠攏,就不必匯報。」忠良吩咐,心里明悟‘難怪這兩天武田軍進攻如此凶猛,大概是把寶全部壓在這是別動隊上了。別動隊的領軍人物,也是知進退的大將,一有風吹草動自覺退了回去。’
忠良能發現伏兵不是靠料敵先機的謀略,而是依靠偵查。情報系統鋪展比靈光一閃的計略可靠多了。
「武田信玄快打不下去了吧。」忠良吶吶自語。心中小有得意,任你戰國至強,任你家臣團第一,不給你施展空間,你怎麼能奈何得了我!
兵法雲︰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的方針。名將作戰通常是在作戰前進行一系列部隊運作,使自己活得優勢。再以己方優勢擊敵人劣勢,獲取勝利。如果戰不能勝,不如不戰。
武田信玄,名將中的名將。馬場信春狼狽回來時,他知道此戰不能勝。山道上武田軍十分力量,連一分都使用不出,這麼憋屈的仗還是第一次打。心中郁結悶氣在胸,也只能忍著,「準備退兵吧!」
武田家臣也不是庸將,其中的道理怎麼會不明白,但心中卻有天大的不甘,沉默不語。飯富昌景站出來,重重地跪在地上,懇求到︰「主公請再給臣幾天時間,一定把關卡拿下。」
武田信玄抬眼看了伏在地上的昌景,又看看其他家臣,眼里都有些希夷。信玄心里也生出一點希望。「最後三天。」
「哈!」武田諸將轟聲應到。
山上修行人眼里,戰場又是一番景象。
幾天時間中,武田,水野兩家氣運對撞,天地都被染成紅黑兩色。紅色氣運在黑色面前寸步不得前進,連連沖撞反被撕下屢屢氣運。最後武田軍無奈退走,紅色氣運化為只猛虎,不甘地吼叫一聲,向北退去。甲信的山川河流升騰地氣,如籠子一樣把老虎困在其中。
「困虎之勢啊,信玄公被困住了。」不少修行人惋惜、嘆息。更多的修行人在感慨:「水野大運已起,天下之爭又多了一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