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雕像,我要油畫,最好還有大炮」
「領主閣下,除了大炮,其余的東西我們可以隨時滿足您-」拉斐爾笑容可掬地說著。
忠良也笑下,用長鞭指著,簡略圖上城堡前的廣場,「我希望你們能幫我設計出廣場的式樣,在這個地方。」長鞭點了點廣場的正中心「需要一個雕像,我的雕像。最好能有一比十的大小,行嗎?」
「沒問題,領主閣下。我們會有辦法解決所有問題。」
「這樣就好,然後就是最務實的大炮問題」忠良收回長鞭,微笑︰「弗洛伊斯神父。」
「請吩咐,領主閣下。」他謹慎地點點頭。
「我希望你能說服你的同胞,解開大炮出售禁令。特別是我想要那艘南蠻丸城為武裝護衛艦。為此,我可以允許你在這未來東日本的中心修建一座教堂,並且傳教。」忠良笑得和狐狸似的,眼楮眯成一條縫隙。
弗洛伊斯神父念念有詞地畫著十字,然後說著︰「在下盡力而為,但是數量可能無法完全滿足閣下的需求。」
「有沒關系,多少,要多少」忠良不以為意地擺擺長鞭︰「事就這麼定下了,明天也請你們不要亂跑。在這邊觀看本家展示軍力。」
「這是吾等的榮幸。」他們一起下拜。
水野家目前的勢力在日本是數一數二的,在織田信長發跡前幾乎只有毛利家能比一比。成為東國中心,任誰都能看出只是時間問題。
弗洛伊斯想著。今晚就開始寫《日本史》,先完成序言。
忠良揮手讓南蠻人退下,這時伺候的侍從乖巧站起,接應他們離開本丸。
「是新十郎」忠良點頭稱贊。壓服三河那會他從大久保家出來跟在身邊當小姓。已經有六個年頭了,剛滿十四歲。過斷時間給他元服,就叫大久保忠鄰。
當日無事,第二天晨時,岩付城下鼎沸喧囂,水野備,三河軍,駿河軍。遠江軍,北條備,在城下列出五個方陣,旌旗招展。鐵甲重重。夏風吹過咧咧作響。除備軍全部到齊外,其余各軍都有千人規模。是幾國中抽調出來的完全月兌產的武士,士兵。由家臣,國人以及他們家中武士組成。
軍陣外圍,戰滿各色人等的圍觀人群。當中。看了軍陣後勃然變色地不在少數。
森嚴軍陣上前方,忠良站在城樓上面對眾軍,身著鎧甲,兜冕。身後兩側是武士。家臣,當地國人。他馬鞭抽空中。打出一聲脆響︰「哈哈,諸君觀吾軍如何。」
「治部大輔公軍容鼎盛。列國罕見。」武藏國人無不下跪。忠良得意地抬手,「起來吧,一起觀吾軍列檢受閱。」
「閱軍,開始」
話音落下,城頭上十二只法螺吹響。當先打頭的是三河軍眾,三河來的旗頭是奧平貞能。他在軍前大聲呼喝幾聲就向前。三河軍從大陣月兌離,昂首挺胸地從做往右通過城下。抵達城門下時,忠良抬手舞動。奧平貞能看見對麾下大吼一聲,「三河軍!」
「嘿~嘿~唬!」
這個時候如果能加一句‘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之類的就太帶感了。
「良政!」忠良笑著。「給諸位介紹下三河軍的戰績。」
「哈!」良政開始從御津山合戰開始說,三河壓制,駿河壓制武藏國人眾臉色漸漸肅然。
三河軍走過後面跟著,遠將軍,駿河軍,北條備依次氣勢雄壯地通過。神原良政滔滔不絕地把幾只軍隊的戰史說一遍,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武藏國人,他露出白牙笑著。
「咚~~咚~~咚~~」這時城前方響起太鼓之聲。閱軍的主角,水野備高呼三聲在幾位大將指揮下,踏出整齊,堅毅的步伐向城門行來。
「水野備」「殺~~」「水野備」「殺~~」每一步都高舉武器,全力踏著步伐吼著。
氣血、殺氣,瞬間彌漫。圍觀人群連連退了幾步才站穩。其中勃然變色的那些人,表情換成驚駭異常。
「好強,好強,光是氣血就難以逼視。這水野備起于刈谷城,轉戰大小數十次,從未輸過。軍心士氣已經到了頂鋒,還差一點就能出軍魂。到時候水野家根基大成,可西望近畿了。」說話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鬢角流下冷汗。
「我一直懷疑水野忠良有高人指點,每一步都被他算得敲到好處。就連江戶這寶地也被他一眼相中,不合理啊!」這人又就是、那日觀戰後吐血的老者-秋葉足顯。
「足顯殿,我想是命泉那老和尚提點的吧」
「近戶殿,我想可能不是。那老家伙謹慎異常,還不至于放嘴亂說。再說他已經得了不少好處,現在應該是多做事,少說話了。」
「噓~~收聲」兩人忽然低頭不語,大大的斗笠往下拉,擋住臉部。
辛姬和幾個手下排開人群往這邊走來,臨到冷哼聲,插肩而過。
「被妖女發現了,乘她還沒動手,我們快跑。」秋葉足顯低短快地說著。近戶廣晴小聲嗯下,兩人急急離去。
辛姬見兩人背影冷笑不止。
「大目付,要不要追上他們。」屬下走上兩步,不敢直視上司的容顏,低頭說著。誘惑的美貌和豐腴嬌女敕的身軀是屬于城頭上那位大人的禁臠。
「不用多此一舉,等忠良殿如頭頂的太陽升上半空時,他就差不多了。」辛姬把馬尾發辮屢倒肩後說著。然後和屬下繼續巡視。踫見目付組的或是外忍組的人,心照不宣地點頭而過。
「隨風僧人何在」等水野備呼嘯踏過城下,和其余眾軍同樣繞城一周。返回城下列隊。忠良志得意滿地在人群中叫喚隨風和尚。
「貧僧在」隨風快步從人群中擠來,半鞠躬地恭敬站立。
「汝,觀感如何。」
「回治部大輔公,貧僧看到了秩序和安寧。想來關東和平之日不遠了。」
忠良眉毛挑起。隨風和尚看得清又遠,本身的才能不小。馬鞭在手中一轉,說著︰「何以見得?」
「貧僧以前常以為,只要能說服世上所有的武將,讓他們秉承佛祖的志向。甲斐的武田、越後的上杉、相模的北條天下就能太平。可惜數年走訪各地,毫無收獲。悟出只有屠刀向屠刀,才是正確的方法。天下間有了最大的屠刀,也就便太平了。」
「屠刀之下。無論大名武士,還是販夫走卒。都只能遵守手持屠刀之人的秩序,天下便就此太平。」說著他豎起食指向城下軍隊指去。
「你是說,我能一統天下?」忠良笑道。
「不敢說。但是在這關東至少是最大的屠刀,阿米佛陀!阿米佛陀!」說完他閉目合適。
忠良馬鞭指著他的光頭︰「你的睿智救了你一命。「我說過你能畫出江戶圖就饒你一命。你就暫時去河越城附近的無量寺當一名僧人。」
等了一會,沒見和尚謝恩,眉頭皺起。
「大膽,還不謝恩」神原良正叱喝著。
「貧僧謝治部大輔公恩典。」他連忙下跪。磕頭又說著︰「剛剛是喜極失態了。去無量寺乃大幸,只是貧僧牛心古怪,不會利用佛陀的教誨去謀食,更不會拿著《法華經》去討飯。不知如何生活。」
「那便給你五十石,你去建造坊。就叫南光坊」
「謝,大恩」他又磕頭說道。
忠良不再理他。帶頭走下城池。邊走遍說︰「走,諸位隨我到城北狩于野。」
「哈!」身後眾人齊聲應到。
「主公,等等,你要的東西置辦好了。」上馬間,平岩親吉來了,手中捧著個香盒。「臣下找了在駿府城最好的工匠制成了物件。事體大,請主公先過目。」
說著下跪,雙手高舉把香盒遞到忠良面前。忠良打開看了眼,滿意的點頭「先送去天守閣,派人好生看管。」
「哈!」他高聲應著。
忠良翻身上馬,出城門奔向自己的軍隊。「嘿~嘿~唬~」的呼聲連綿不絕。
狩獵也是炫耀軍力的手段,秋收農忙時,水野家七千精銳馳騁在武藏,關東人第一次直觀地見識到了水野的軍力。
也許是武力的鞭策,商人們很快就推出了江戶城的模型和建設方案,一共退出了三種設計。忠良被關東商人眾共同推出的白色五層天守模型吸引。他們提出了從伊豆就近取材和拆除舊城的方案,遂當即采納。(德川家康建江戶時,大部分石料就是伊豆山中出產。)
「造價可能要二十五萬貫」這幫商人心里歡騰喜慶,臉上小心翼翼地說到。
「分十年支付,前三年,每年支付一萬五千貫。剩余的在後七年完全支付。建築人工的口糧就有本家的負責,算作利息怎麼樣。」忠良輕車熟路地說道。
「治部大輔公的信譽我們是信得過的」他們听完快速盤算,笑得合不攏嘴。「治部大輔公,若是沒有吩咐,我等就下去準備了。」
「去吧」
「哈」
水野家在佔有三遠駿的時候收入除開農業,主要來自下面幾個方面︰雪鹽,由于市場趨于飽和每年收入四萬貫錢。商稅、過路費、海運上運輸,別棟錢每年六萬八千貫錢。駿河兩座金山每年七萬貫錢。南蠻貿易稅去年收入四船六萬貫。總共是總共將近二十四萬多貫。佔領北條全領後這個收入要漲到二十七萬多(沒算相模國,伊豆國)。
支出︰水野備軍再次擴軍後,預計每年花費十四萬貫養軍,包括俸祿、伙食、維護。城池維護和雜役薪俸,養一大家子人,耗費也在六萬貫。每年在花費三萬貫左右囤積兵器,鎧甲。今年血戰一場還有大把撫恤用去。忠良從兒子藤五郎那,掏錢了點才填補窟窿。
商人們走了,家臣全部被召來,評議見中圍觀據稱模型。
「主公,未來的居城很是雄偉。」
「是的,它就是以後本家的統治中心。」忠良點頭說道︰「叫各位來,還有一件事要宣布。抬上來。」
小姓抬著托盤走上來,小心放在忠良面前。托盤上用紅布蓋著個方塊物體。忠良親自揭開紅布,室內頓時金光閃閃。托盤上鎮著一方金印,長寬高具是六寸。正上面雕出了朵高,枝葉展開半徑也是六寸的水野瀉花,金印四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小篆。
「這是我另人特制的大印,‘水野天下’,以後本家所有政令,都出有此印才能執行。」忠良大聲喝令,眾將回神下拜。
「那麼,第一項政令,就是令武藏七黨降服。玄以!」
「哈!」他拿出封狀紙。忠良左手托住印邊,右手抓住瀉花底抬起金印,蓋在狀紙上。
~雙龍紋,九疊篆,四字正中一個小小的水野家紋,印在紙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