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兄與弟之極致
比賽繼續,湘北上下從教練到球迷沒有一個人想要用暫停抑制對方抬起的勢頭,因為他們相信阿秀是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果然,宮城剛剛運球過半場,上杉就直接跑了過去要到皮球,單打的意向就連麻里這個外行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這回跟出來防守的是永野,其左側半步則是防守達人長谷川,隨時準備第一時間補防,他們身後站在三分線內的其他三人也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控球的湘北13號身上。
上杉運球向右側疾跑,將對方五人凝聚的意念扯散,渾然一體指向他的防守陣容也被這看似無意義的跑動打亂,如同剝洋蔥式的層層削弱對手才是上杉的風格。
在三分線45度一步外,上杉驟然急停。然後是兩個超大幅度的跨下運球。手,腿,重心,上杉的整個身體跟著皮球左右擺動,更為難得的卻是這兩個變相的頻率極快,防守悍將長谷川表現的不比永野強到哪去,同樣被晃得失位。
上杉用右手將球斜斜推出,然後追去,大範圍的運球將正面的兩名防守隊員一下過掉,這時高野緊跟而上沖向籃球。「啪!」上杉搶在對手之前將球從背後換至右邊,並與其擦肩而過。
可是還有藤真!連續變相的上杉依然搶在前面,直接用身體護球,左手轉身,「砰!」收勢不住的翔陽隊長撞在湘北13號的背上。
借著這一撞之力,上杉輕輕一頓,在補防的花形之前猝然起跳,雙手將球迅速舉高。
「砰!」不想放棄的翔陽中鋒與上杉在空中相撞,重心已失的湘北前鋒處于下風,不過他早有準備。拉桿,打板,球進。
「嘟!」「翔陽5號阻擋犯規。兩分有效,加罰一球。」
「嘩!」沉靜下來的球館再次沸騰。
「真是太棒了!」替補席上的赤木興奮的跳了起來,旁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他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隊長如此激動。
不過看台上的陵南與海南籃球隊的眾人確十分理解,一直象小猴子一樣跳月兌的青田信長已經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就連阿神也驚訝得喃喃自語。
看到表現出與自己球隊相差無幾實力的翔陽被一個人摧毀,其他人更是連評論的**也沒有了。
「籃球可以這麼打嗎?」倒是外行的麻里還是比較平靜,「剛才的阿秀好像追著毛線球的小貓一樣。」
「怎麼看也是大貓吧……」听到這樣的形容彩子翻了一個白眼。不過確實蠻象的,將控球範圍一再擴大的上杉就像是在鋼絲上起舞的提線木偶一般,被那個跳動的精靈所控制。
「非常非常出色!」深吸一口氣的田岡教練眼中露出迷醉的神色,好像一直在回味著剛才那一球,「把控制範圍延伸到臂展以外,將自己的速度,力量與協調性完美的結合到一起,並在最後營造出最穩定的出手環境︰在起跳之時就將球舉起的姿態明顯不是想要直接投籃,那一下拉桿進球只怕比普通的中投命中率還要高。強烈的自信是心,卓越的控制是技,出群的素質是體,將三者完美融合在一體的上杉已經踏入了現階段的頂峰。」這時的田岡教練似乎想到了古時的劍聖。
「唰!」加罰球進。66︰58.
「下一球我還會自己打!」好像上半場一樣,將右手食指放在唇邊,上杉故作低沉的話語卻讓所有人癲狂,「不必擔心我傳球啊~」
「又要開始了嗎?!」不住拿自己與其對比的福田吉兆臉色慘白,「那個瘋子的表演!」
「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吧!」牧紳一的雙眼微眯,森然的牙齒在微彎的唇下若隱若現,好像發現目標的獅子。「對手越是強大,他便越是高興!」
「真是期待!」總是溫文爾雅的仙道全身顫栗,雙目中射出狂熱的光,「我將他踩在腳下的那一天。」只有當面對強敵時才能夠偶爾流露出的本性,在湘北連番的刺激下浮于表面。陵南上下包括教練在內也唯有他是真真正正的相信︰「下次一定會戰勝湘北!」有些人的自信毫無道理,宛若與生俱來。
「唰!」沒有擋拆,沒有晃動,甚至是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藤真三分線外兩步跳投,宮城根本沒有想到對手會擁有如此遠的射程。66︰61.
「同樣是3分哦!」翔陽隊長冷漠的看著上杉,向他伸出3根手指。
當所有人在驚嘆這支如名刀一般的翔陽擁有著優雅的護手,精良的材質,以及華麗的刀紋之時,這個隊中最為矮小的球員總會突兀的讓你了解到︰「殺人還是要用刀尖。」
攻守再次輪轉,三分線外兩步的上杉在此控球,高野,藤真,長谷川的防守陣容卻好似理所當然,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上杉張開右臂,旋轉的皮球好像停留在他的手上,「啪!」胯下換手變相,毫不出奇,只是這居然是真動作,他雙手抱球跳步將最左側的長谷川甩在身後,可頂在中間的高野只是被拉開了半步的距離落在其右後方,籃球被突然提起,速度極快。猝不及防之下的高野昭一身體在大腦反應之前作出動作︰伸手封蓋。
「啪!」不出意料之外的造反規,「唰!」不要誤會,皮球只是在籃外蹭到籃網。
「嘟!」「翔陽8號打手犯規,湘北13號3次罰球。」
安靜,看到自己期待的單打如此毫無技術含量,人們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美味的午餐中發現了一坨屎,變得十分復雜。如果是在做買賣的話,只怕已經有人要砸場子了吧。
‘你們真當我是神了。’佔到便宜的上杉毫無負罪感,‘這種一人打一隊的行為自然是要出其不意。’
讓所有人認為自己要大干一場,以不能而示之能。當敵人將全部注意力轉到上杉秀的身上之時,他便會慢慢地引導對方的思想,然後抓住被其掩蓋的另一端,將對手玩弄于股掌。如果被看穿了心中所想之事,過分的重視也只能帶來反效果而已。
狀態最佳的上杉手感火熱,三記罰球無一投失。69︰61.
「不要在意。」花形對著有些懊惱的高野說道,「只要想著‘一定要贏!’便足夠了。」
憤怒,懊惱,急躁,種種情緒既是爆發的契機,也是致命的弱點,不同于以往的對手,花形非常清楚自己的那個表弟絕對不會放過這些機會。在球場上最活躍的上杉的內里卻像與人對弈的國手,冷靜的不可思議,他會將對方的情緒慢慢引導到其自控範圍之外,從而加以利用。
‘所以唯有專注!’花形看向前方,‘將自己的一切交給籃球決定吧!’
再次變化攻防,花形為藤真擋人,球從輪轉的上杉胯下穿過,交到將宮城擠到身後的翔陽中鋒手中,晃過補防的櫻木,他直接起三步,然後面對跳起的流川,將球分給無人看管的永野,後者灌籃得分。69︰63.
重生般的翔陽中鋒與藤真的進攻組合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縱然將防守搭檔換做唯一能將流川封死的澤北,上杉也不認為能夠阻止這樣的擋拆。所以……
「除了宮城外都站到內線區域防守。」上杉發出指令,由于自身防守方面的不足,這種放棄外線防守的行為湘北的眾人已經十分熟悉了,「如果是投籃的話,盡力干擾就好了。」
在底線將球交給宮城,上杉選擇重新將自己融入球隊的攻擊體系之中。
在前場為三井做無球掩護,上杉的防守者高野立刻補防,同時長谷川也掙扎著與他角力。突然他感到身體一輕,虛晃一槍的湘北13號反跑,一步就將翔陽的防守核心甩開,來到三分線上。人到球到,「唰!」無視完全是在做無用功的長谷川,上杉再一次提醒對方湘北在三分線外還存在著另一個點。72︰61.
2分鐘之內連得9分!!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湘北13號的身上之時,沒有人發現場上的兩個一年級新人已經攥緊了拳頭。是朋友也是敵人!上杉雖然已經二年級了,不過早在第一場訓練賽上被分成一隊時就已經注定,他們三人都被歸在一個名為「湘北新人」的圈內。‘縱是擁有更多的過去又如何,怎能叫你專美于前!’那一對宿敵心中的想法前所未有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