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傳承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跟你講道理

作者 ︰ 執業獸醫

「我宋萬紅給列祖列宗丟人了!」宋萬紅淡淡的說道,趙連成卻從這話語里听出一股子死意。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今天,就算你天樞院勢大,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們竹珈島就算被滅滿門,也不退!我倒要看看你們天樞院就算強,能不能堵住天下眾人悠悠之口。」

趙連成想繼續勸說幾句,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略一躊躇,一跺腳,恨恨的罵道︰「你那狗崽子你還不知道,天生惹禍的材料。真要講道理講不通,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場。」.

「我兒專心守護禁制,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足不出戶,錘煉心性。再說,受傷的人沒有道理,你那小師弟毫發無損,就有道理?!」宋萬紅心中悲戚,話說的也不留余地,存著你死我亡的心。雖然宋萬紅心中清楚,即便是自己想要博一個同歸于盡,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大可能只是自己被天樞院滅了滿門。即便以宋萬紅城府之深,有了退意,但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而且以後看這樣子也沒有出氣的機會。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這口氣啊……有時間還真讓人說不清楚。趙連成見宋萬紅此意已決,心中盤算,如果說蹦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給東海竹珈島留一個活口。但這種事兒趙連成還不擅長,楊海波才是做這種事情的行家里手。既有悲戚的同情,又不願天樞院從此被千夫所指,趙連成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有些混沌的走回沈旭之身邊。

和沈旭之說明情況,趙連成猛地有些慚愧。心想,自己煉丹煉丹不行。這點小麻煩都不能幫小師弟解決。要自己還有什麼用處?!想到這里,乖張的性子開始有了些許燥意,心中大恨!看著宋萬紅的眼神都有些狠戾。

就這幾步之間,趙連成心里天翻地覆的變了幾個來回,旁人卻是無法揣摩。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就算是趙連成如此粗放的男人,也無法輕易揣摩。

「你讓他來,帶著他兒子。不是要講道理嗎?我今天沒殺人。就是想講道理的。」沈旭之懶洋洋的說道。讓石灘又搬來兩張椅子,放在自己左右。

少頃,趙連成帶著宋萬紅父子二人來到沈旭之面前。趙連成心中痛恨,心道反正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就算身敗名裂也得叫竹珈島滅門!一做到椅子上,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橫著眼楮看著宋萬紅,滿眼匪意。

申作桂搭了一個角。心中忐忑。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但心中卻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和趙連成熟稔。沒有惹到這小祖宗,反而得到好處。想著馬上要到手的天級仙丹,申作桂心中一熱。心中猶豫著到時候動起手來,自己是否要出手相幫。

宋萬紅瞥了申作桂一眼,見申作桂一臉小心侍奉的模樣。就是坐在椅子上,也只是搭了半個,阿諛奉承的丑惡嘴臉配著諂媚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只狗腿子,其狀比趙連成還要更甚三分,只是看那模樣和躺椅上面的少年並不熟悉,不敢像趙連成做的那般露骨而已。

宋萬紅心中鄙視不已,心道你申作桂怎麼說也是九州六大丹士之一,居然這麼不要臉的諂媚于天樞院,還有沒有人格,還有沒有底線!想到這里,想到天樞院滔天權勢和對所有修士天生的克制,心中更是憤恨,看著沈旭之的眼楮像是要冒出一團火。

宋萬紅腰桿挺得更直,心道,你天樞院能靠權勢,靠武力壓倒所有人,但你壓不倒我!就算死,我也站著死,絕對不能像申作桂投身匪類,喪盡尊嚴。

沈旭之根本沒有看宋萬紅父子二人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你要講道理,我就講給你听。」

濕咸的海風吹來,閑適的夜晚讓少年郎有些困倦。幾天幾夜不眠不歇,體力早已經透支了,此刻在躺椅上沒和趙連成和申作桂客氣,非不行而是不能。

沈旭之換了一個姿勢,依舊躺在躺椅上,懶散到無以復加。一邊逗著身上昏昏欲睡的羊皮袍子,一邊輕聲說道︰「上官,拿出來給他看。」

沈旭之看葉沒看宋萬紅,仿佛那里只是杵著一根木樁子。

「是。」上官律從沈旭之身後閃身出來,站在眾人身前。心中早有定數,選了一個好位置,手中多了一塊瓖嵌著晶石的白玉。傳入元氣,晶石被激活,白玉微微發亮。一息之後,白玉上開始有淡淡的身影出現,轉瞬便清晰無比,輕輕的聲音傳出來。上官律此刻更是不藏私,把這白玉的所有功能開到最強。雖然事後會消耗掉一塊六品晶石,但……那又算得了什麼!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少爺以國士對自己,無以為報,一死而已。這里面少爺無非要爭一個面子,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找個地兒挖坑,自己把自己埋了算了。

很明顯,上官律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角度選的極佳。在場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的分毫畢現,宛如昔日重來。

一幕幕,一幀幀,所有對話,所有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上官律極為機靈且專業,把東海幾個散人的霸道,找茬盡數都留了下來,甚至此刻看來,比那時候還要蠻橫霸道上幾分。而當時的沈旭之,只是一步步的退讓,要錢給錢,要晶石給晶石。

沈旭之也看愣了,這是電影?**!那時候那幾個家伙這麼欺負人!老子居然能忍下來……少年郎忽然有了幾分滿意知足,原來自己脾氣變得這麼好了啊!還是得經歷風雨,這人才能長大啊。想著想著,撫模著羊皮袍子,瞟了宋萬紅一眼。***,你要是敢抵賴,老子就要你好看!

趙連成越看越是生氣,剛看了一半,火爆的脾氣發作,啪一拍椅子扶手,一張椅子被拍的粉碎,殘破的木屑在地上熊熊燒了起來。「你們竹珈島欺人太甚!我天樞院是面團?任你們這麼揉捏?我家小師弟是天樞院客卿,身份尊貴,豈能容你們如此侮辱!這事兒咱們沒完,這是對我天樞院最大的侮辱!我們二處所有丹士決不能答應!天樞院三千黑騎決不能答應!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嘿嘿!姓宋的,你看著辦!」

沈旭之微笑著按了按手,示意趙連成稍安勿躁,繼續看下去。趙連成剛要去尋宋萬紅麻煩,見沈旭之這麼囑咐,有些不甘心的退了回來。找了一圈,沒有其他的椅子,尷尬的站在沈旭之身後,看著宋萬紅,一臉惡意。

宋萬紅越看心中越冷……對那少年,傳說中天樞院的客卿,宋萬紅有些了解。雖說不深,但這個因緣際會,頗得劉大先生喜愛的少年郎還是給宋萬紅留下很深的印象。只不過這個如流星一般出現在眾人眼中的少年郎出現的時間還短,還沒有那麼多人在意而已。

脾氣暴躁,沾火就著。下手偏偏狠辣無比,沒有活口。這是宋萬紅了解的。

原本以為自己佔理,問自己兒子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估計是那少年確實是沒有道理,又礙于竹珈島的威名,不願過深得罪,這才沒下殺手。怎生今日之事居然,居然……

很快,便重演完畢。場內一片冷清,沒人第一個說話。上官律收起晶石,臉色有些白,向沈旭之施禮,站回少年郎身後。

所有的人都看著宋萬紅,看看宋大家對這事兒有什麼說法沒。

「那些修士又不是我竹珈島的門徒,于我何干!」宋晨量知道大事不好,當時怎麼沒想到天樞院這手?自己知道是知道,但沒成想如此寶貴的東西居然會錄制一場街邊毆斗。

宋晨量還在強行辯駁,說起話來甕聲甕氣,哪里還有一點英俊瀟灑的模樣?

沈旭之懶得搭理宋晨量,只是面帶微笑,看著宋萬紅。真要是這宋萬紅胡攪蠻纏,真當老子不敢殺人?!少年郎面色和煦如春風,在海風夜色中溫柔善良,心中卻動了殺意。羊皮袍子在沈旭之懷里,別人感受不到,羊皮袍子雖然依舊懶洋洋的模樣,四腳卻已經勾住沈旭之黑衣黑氅,隨時可以暴起。

宋萬紅面色灰白,听到宋晨量還如此狡辯,不知認錯。心中大怒,回手便是一記耳光,扇在宋晨量臉上。宋晨量修長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遠遠甩了出去。臉上層層包裹的棉布瞬間便被汩汩涌出的鮮血然後,浸透。伴隨著一聲淒慘的叫聲,宋晨量滾出老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茫然的說︰「爹……」

「你這忤逆不道的逆子!今天我打死你!」宋萬紅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手心中紅光閃爍。看這樣子是動了真怒!

沈旭之使了一個顏色,申作桂心中一樂,連忙站起身,拉住宋萬紅,不斷的勸慰著,做起了和事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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