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小心翼翼地將藥池里的小黃蛇拿了出來,夜看了一眼,很快就把蛇拿去剝皮抽骨了。女孩眨吧眨吧著亮晶晶眸瞳,整個身子全部泡在藥池里,鼻尖縈繞的全是藥香。
不到片刻,院里的炕台已經架好了一個烤架,漸漸有鮮女敕的香味飄蕩在空氣中,夏夏靠在藥池的邊上,無聊地洗著自己的頭發,突然聞到肉香,不覺地舌忝了舌忝粉女敕女敕的嘴唇,在藥池里泡久了,覺得嘴唇上都有些苦。
一身木乃伊裝扮的張小凡僵硬地從屋里爬了出來,指著夜手里的肉串呀呀了半天,然後伸手就過來搶。
夜將盤子里的肉串端了起來。走到夏夏的身邊,說道︰「小姐,我剛剛嘗過了,能吃的。」
夏夏打了個噴嚏,抹著鼻子,聲音有些嗡嗡的,都泡了一個多時辰了,藥池里面水這麼冷,師父真是狠心,嗚嗚,看到夜端過來的盤子,盤子里的肉塊還冒著熱氣,她就伸過接了過去︰「夜哥哥,嗚嗚嗚……這水好冷。」
吃點熱乎乎的烤肉,感覺倒是不那麼冷了。
女孩一只手端著盤子,另一只手從水中伸了出來去抓盤子里肉,感覺還很溫暖的,放著嘴里啃了起來,不也管什麼噴嚏鼻涕了。
「唔……阿嚏……夜哥哥,你還要不要吃點,幫我攔著那老頭點,別讓他過來搶。」夏夏噥噥地說道,然後走到了藥池的中央浮著,徐風吹過她額前的發絲,輕輕飄揚,女孩胖嘟嘟的小臉鼓著,顯得非常的生氣。
張小凡見夜攔著自己,突然嘎嘎笑道︰「我說小夜,要不要本仙人給你模模骨啊?測字算命也可以,不收你錢哦。」
夜退了一步,然後跳到了旁邊的石桌上躺著,說道︰「那倒不用,我對自己的命運非常清楚,不需要任何人指點。」
「那怎麼可能呢,誰會料到明天的事情,不如我幫你算算命,你只要你烤的肉給我一塊就行了。」張小凡緩緩而道,又感覺身上癢癢的,可能是在長皮吧。那趙季枝下手可真夠狠的。
夏夏啃著手里的肉塊,吸著油乎乎的手指,說道︰「夜哥哥,你別听那老頭兒胡說,他就是一江湖騙子。」
「是,小姐!」夜沉聲道。鄙視了一眼木乃伊,然後緩緩而道︰「奴才的命一早就被人設定好的,就是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或是將來,都是小姐的奴才。張伯就不必為我操心了,還是好好操心你自己比較好,不如你自己算算自己能活多久?」
南宮曜走出來,拿起了院里的背簍和一個小鏟子朝院外走,聞到空氣里濃濃的肉香,疑惑道︰「是什麼味道?」
夏夏舌忝著嘴唇,從藥池中央走了過來,甜甜地叫道︰「師父,我可以出來了嗎?」
南宮曜看到夏夏手里的盤子,那肉好像是蛇肉,又不太確定,轉身朝趙季枝的屋里走去,片刻又臉色淡然地走了出來。
夏夏一只手指含在嘴里,歪著腦袋,亮晶晶的眸瞳眨吧眨吧的站在藥池里,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師父……」
嗚嗚嗚……人家想出來。
「沒我的話,不準走出來。」南宮曜看出女孩的心思,冷冷地說道,然後推開院門,朝上山的方向走去。
趙季枝迷迷糊糊地被南宮曜叫醒,被他屋里窩著的那兩條蛇哪兒去了,趙季枝正在做夢呢,喃喃道︰「扔藥池里當藥引了。」結果南宮曜一聲冷哼,就走了出去。
「我的大黃小黃?」趙季枝扶著胸口從屋里走了出來,然後輕輕地咳嗽著。
木乃伊嘎嘎大笑起來,指著趙季枝,只露出一雙賊眼,賊眼是幸災樂禍。
趙季枝白了木乃伊一眼,又看了看夏夏手里啃著的肉,然後就跳下了藥池在池子里模索了,模了半個時辰,什麼也沒模到,只剩下旁邊的女孩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那雙像秋日天空般澄淨的眸子泛著淡淡的光芒。
張小凡靠在牆角笑得那個僵硬,說道︰「找不到吧?找不到就對了。」然後若有所思地指了指一棵藥草樹下。、
樹下還有一絲血跡,然後是一堆蛇皮和蛇骨。
趙季枝吃驚地看著夏夏。
夏夏無辜地看著他,語氣儂儂︰「師叔,你怎麼了?是不是余毒復發了。」
「沒……沒事。」趙季枝搖了搖頭,趕緊從藥池里拿了出來,然後靠著牆角,一邊畫著圈圈,一邊失聲大哭。
夏夏不明所以,「老頭兒,他怎麼了?」
張小凡說道︰「他沒事,他就是想他爹媽了。」
趙季枝一听,哭得聲大聲了,直至嗷啕大哭起來,我的親娘啊,那蛇巨毒無比啊,可是蛇肉卻是無比的珍貴,這小家伙怎麼什麼都敢做啊?那兩蛇他養了十幾年了,好不容易通了人性,本來還想著把蛇扔藥池里蛇身上分泌的一些毒素會讓夏夏中招,然後好取笑她,結果她居然把蛇給吃了,那蛇肉雖然不說百毒不侵,至少一般的毒物,她都會有免疫力了。
「哇啊啊……」他拍著牆角,然後又捶著自己的胸口,怎麼就便宜夏夏這個小丫頭了?他……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啊!
……
夏夏趴在藥池的池壁上,抬眸看著天上的星星,然後看著看著,頭一歪就睡著了,秋夜里寒風瑟瑟,夜站在藥池邊裹著衣服都覺得瑟瑟發抖,見女孩睡著了,心里擔心至極,模了模女孩的手,很暖和?!
南宮曜從山上回來,拉開院門,將東西放牆角一扔,目光柔和,見睡在水池邊的女孩,嘆了一口氣,把她從水里撈了出來,抱回了屋里,然後拿了一張布蒙了自己眼楮,替夏夏換了件干爽的衣服。
夏夏一覺睡醒的時候,陽光普照,她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守在門外的夜听到屋里的動靜,趕緊跑了進來,臉上有一絲緊張之色,焦急道︰「小姐,你總算醒了。」
夏夏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男子的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好像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還有深深的黑眼圈,于是脆生生的問道︰「夜哥哥,你怎麼回事啊,弄得跟熊貓一樣的。」
夜上前模了模夏夏的額頭,又探了探夏夏的手腕,說道︰「沒有發燒,脈博正常,小姐,你沒事太好了。」
夏夏瞠著一雙純淨的眸瞳看著他,「你會看病。」
夜臉色一窘︰「奴才不會。不過小姐一下子睡了六七天,都瘦了,奴才擔心不已!」
夏夏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心地笑著,問道︰「師父呢,師父哪兒去了?」
夜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沒有好氣地說道︰「小姐,如果不是南宮曜把你扔藥池里,你也不至于一下睡了六七天才醒來,現在又要找他干嘛?」
夏夏下地趿了雙鞋子,長頭都是輕盈披散開了,然後就跑出了院外。
趙季枝見到夏夏那可愛又迷人的模樣,扔掉手里的花鏟,趴著牆壁又是大哭起來。
「師叔,你別哭了,見著我師父了沒有?」
「剛剛花村長和小綺過來,他們叫師兄去釣魚去了。」他很悲傷地說道,然後喃喃自語︰「蒼天啊,你妹夫的,我的大黃和小黃啊。」
夜跟上夏夏,喃道︰「怎麼這山上的人都這麼怪異?」
夏夏一身月牙顏色的小裙,頭發也沒扎,清秀的臉上有些不開心,明亮的眸子泛著絲絲怒意的光芒,師父干嘛要跟小綺姐姐去釣魚呢?也不叫上她?真是太過分了,花小綺怎麼可以趁著人家在睡覺,就想勾引人家的師父呢?
趁人之危啊!
氣呼呼地跑著,便撞上一個小男孩,男孩見夏夏長得可愛極了,吸了吸鼻涕就要過來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