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的心底猛然的有抹奇怪的感覺,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宇文花情看著她眸底的憂傷,心底有如一只小蟲子在慢慢的啃咬一樣,似乎不是阿夏的心在痛,而是他自己的。
笑著說道︰「阿夏,中秋節的時候,我來接你出去玩吧,听說京城的花燈很漂亮,護城河里都會放滿蓮燈,弄得整個湖面都一片透亮呢。」
阿夏不屑地說道︰「花情菇涼,你看我要伺候夏小姐呢,夏小姐沒說要去,我怎麼能去呢?」
夏小姐趕緊說道︰「真的這麼漂亮嗎?那我們去看看也行,反正長公主姑姑也會去看的,我本來還覺得不是很安全,不想去呢。」
宇文花情想,夏小姐可真是會見縫插針啊,明明是他和阿夏之間的約會,夏小姐跑過來插一桿子干嘛?
「夏小姐是怕有人非言非語嗎?」旁邊的一個奴婢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小姐臉色微微的變了變,說道︰「我一個人跑去看花燈,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皇上肯定會怪罪下來了。」
奴婢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後吩咐奴婢過來照顧夏小姐的一切起居的時候,跟奴婢說過,如果夏小姐想要看中秋節的花燈,只要奴婢跟太後回報一聲,接下來的時候太後會幫夏小姐處理好的。」
阿夏微微一蹙眉︰「難道太後還會說服皇上也去?」
奴婢低下了頭。
阿夏撫額,心里似乎有些緊張,如果皇帝大叔也會去的話,那她就不好意思去了,上回在嚴城的時候,皇帝大叔好像已經注意她了,而且她離開嚴城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人一直在跟蹤著她,想必一定是專業人世,肯定不是宇文花情派來的,宇文花情一向驕傲自大,要跟著她都是直接跟過來,或許那一直跟蹤著她的人是宮里的,皇帝大叔身邊的?
皇帝大叔真是濫情得很,隨隨便便看上個就想著弄到宮里去,最是可恥了,真是鄙視他!
夏小姐的臉上頓時變得很開心起來,明明剛剛還在對宇文花情犯花痴,這個時候的心底就全是皇上了,畢竟權力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那高高在上的權力,什麼花痴,心動,仰慕什麼的,都不值得一提。
夜里的風呼呼的吹個不停,屋里的燭燈劇烈地搖曳著,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滅一般,絕色非俗的女子站在帷幔的旁邊,漫不經心地搖起頭,難怪總覺得丟了什麼東西,原來是師父送她的發簪不見了,從夏府出門的時候,她都不太記得了,好像是睡著了,到京城的時候,車內的奴婢已經替她梳好了發髻,此時解下頭發才發現。
心里突然有抹空蕩蕩的感覺,像帶著一絲漸漸入心的無助。
她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墨玉般的發絲里穿過,長長如墨的青絲就這麼垂落在肩上,淡淡抬眸的時候,有絲柔美,女孩有些焦急地在房間里走動著,眸子里是一片銳利的光芒,該死的夏老頭,連她的東西都不幫她裝好帶過來。
只有師父送給她的發簪才是她生命里最喜歡的一支發簪,根本不是擺在梳妝台上這些金光閃閃的簪子可比的。
宇文花情坐在牆角的樹梢上,呆呆地看著她,好像她很不開心,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呢,今天晚上的風很大,吹在身上還有絲寒意,露出外面的手臂被吹風吹得冒出疙瘩,他縮了縮身子,緩緩地靠在樹柱上,半眯著眼楮,看著房內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色的中衣,裹住了玲瓏曼妙的身體,青絲隨風吹起,輕舞飛揚,絕色的秀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好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來來回回的在帶過來的包袱里找來找去,到底是丟了什麼東西呢?
另一邊,京城的郊區山道,男子手心里的玉簪在夜色里泛著淡淡的光芒,南宮曜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仿佛是握著最珍貴的珍珠一樣,生怕把它弄壞了,好像看到了阿夏那明媚如春的笑臉,調皮地張開雙臂撲了過來,叫著師父,我要抱抱。
有時候一個細微的心情都會影響到好幾個人的心情,南宮曜心底的那抹相思,讓阿夏也徹徹底底的也感受到了,不然她又怎麼覺得夜靜悄悄的時候,心底一陣微微的酸澀呢,那個感覺弄得她很是難受。
女子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拈起旁邊的梳子梳著頭,嘴里嘀咕道︰「該死的夏老頭,要是讓老子知道你騙我,我一定把你府宅拆了。」
夏將軍猛然地打了個寒戰,背後覺得涼嗖嗖的,突然身子一個跳躍,已經從身後的架上取下了長劍,朝窗外刺了過去。
一陣利刃相撞的火花頓時迸出,藏在窗外的黑影身子像只月兌了線的風箏一樣,一下子栽得老遠,捂著胸口喘著粗氣,黑布蒙著的臉上,只有一雙泛著陰寒光芒的眸子一眸驚愕地看著夏將軍。
夏將軍說道︰「我知道你跟了夏夏丫頭很久了吧,不過前兩天她已經離開府里了,想必你也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為何,你卻一直沒有離開,這樣想來,你的目的不是我的夏夏,而是整個夏府吧,對了,也不知道你找到什麼東西了沒有,找不到東西怎麼回去跟你的主子交代呢?」
那黑衣人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手里已經只剩下半截的斷劍,又看了看夏將軍白發蒼蒼的模樣,他的聲音沉啞的笑了笑,手里的劍朝自己的胸口刺了過去。
一只閃著金光的算盤從空中飛了過來,正好削在了黑衣人拿劍的那只手上,只到骨骼 嚓的一聲,黑衣人的手腕骨頭已經拆碎了,一臉吃驚地看著緩緩地走過來的男子。
夏沉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內衣,松胯胯地披在身上,算盤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上,男子懶懶地說道︰「我正做夢數錢呢,誰這麼不長腦子大半夜的跑夏府里來搗亂,害得本少爺滿屋子的金子一下子全成灰了,真是氣死我了,你這就這麼著想自刎謝罪?好像先來個口頭道歉啊!」
夏將軍瞠了夏沉一眼,說道︰「這個人肯定知道一些不應該知道的,所以才會一直潛伏在府里,是想找到證據啊。」
夏沉說道︰「爹啊,讓他交代一些身後的財產,賠了本少爺的精神損失費再讓他死啊。」
夏將軍說道︰「死蹄子,你老爹的命重要還是你那錢重要?」
「當然是老爹的命。」不如錢重要啊,這老家伙時不時的陰他的錢財,用來當民軍響,皇帝撥過來的軍響難道不夠用嗎?夏沉接著說道︰「好了好了,那本少爺大人有大理,不要你賠太多了。」
當然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那黑衣人眸子里有抹嘲諷的笑意,一掌拍在了胸口的心髒上,頓時一口血噗出,氣絕身亡。
還沒說出一句台詞便已經跑灰,夏雲逸收到情報的時候,臉色一變,一拳頭砸在了桌上,冷冷地說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太監趕緊端來涼茶,小心翼翼說道︰「皇上,降降火,如今夏小姐也在京城了,想要抓到夏小姐的破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听說夏將軍把夏小姐保護得很好,府里的人也是對夏小姐百依百順,可以說這個夏小姐是從來沒遇到了過挫折,就算天生有幾個心思,也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溫室里的花朵罷了。」
夏雲逸語氣一沉︰「阿夏一生下來就呆在宮里,就算她再怎麼說小時候的事情不記得,不過帶她看看她以前住的地方,做過的事情,她的腦子里肯定會有一絲片斷從腦了里閃現。如果她是什麼也不記得,我就慢慢地逼她。」
總之一定要把夏小姐逼得神經緊張,到時候精神一崩潰,一定會主動承認自己只是夏將軍在大街上撿到的一個孤兒。
只是他小看了女人要達到某一種目的的堅持性,哪怕是走鋼絲,走著走著隨時都有可能掉進萬丈山崖,為了目的也會不擇手段。
第二天上午,宮里便派人來傳話了,說皇上在皇家獵場等夏小姐。
夏小姐正在梳頭,看了一眼坐在桌前吃早餐的阿夏,說道︰「南宮夏,你會騎馬嗎?」
「應該不會。」阿夏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會。」夏小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然後一臉優勢地看著阿夏。
阿夏說道︰「夏小姐是將門之後,會騎門應該沒什麼好了不起的,要是不會騎馬,還真是有問題了。」
夏小姐卻一點兒也不生氣,說道︰「我知道你不會騎馬,听到我會騎馬之後,心里妒忌吧,不過我是不會介意你妒忌我的。」
阿夏說道︰「是啊,各種羨慕妒忌恨呢,夏小姐真是太了不起了,小女子覺得自愧不如。」會騎馬有什麼了不起呢,花小樹家養的馬可全都被她馴得服服貼貼的,會馴馬才是本事呢。
突然有些想那個越長越傻里傻氣的花小樹了,那家伙可是養馬世家的少爺啊,成天一身馬屎味。
夏小姐看著鏡中自己美麗的容顏,還有身上華麗的騎馬裝,得意地說道︰「南宮夏,你說等下去獵場的時候,我穿這件騎裝好看嗎?」
阿夏頭也未回,說道︰「好看,當然好看,不穿更好看。」回頭率百分之百,轟動全國!
「不穿這個穿什麼?」夏小姐淡淡地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只能穿丫環服,而我穿這個漂亮的衣服,你又妒忌了是不是?」
阿夏一拍桌子,吼道︰「誰要妒忌你!你別自作多情了,你丫的梳個頭要梳兩個時辰嗎?不怕梳成禿子呀?再不快點,姐姐我一把把你那頭上兩毛火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