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花情所以將南宮曜推開自己沖過來倒不是為了南宮曜,他只是純粹地想,在阿夏遇到危險非常無助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他宇文花情,而不是南宮曜,在她陷入險境的時候,是他第一個沖過來的,這樣的場面多讓人感動啊,阿夏一定會為此感動得哭起來的。
夏侯煬臉色陰沉,冷道︰「讓開!」
宇文花情笑呵呵道︰「這位公子,我只是找我娘子而已,帶我娘子回去,我自然就讓開了,對了,你牽的人就是我娘子。」
阿夏清澈明媚的眸瞳里閃著亮晶晶的光芒,花情菇涼真是很有正義感啊,這麼一個有正義感的菇涼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是第一個站出來的,還真是讓她感動肺腑啊,于是淡淡地說道︰「誰是你娘子?你認錯人了吧。」
無時無刻地想佔著她的便宜,門都沒有,這個時候她一定得否認,夏侯哥哥雖然冷點,但是長得也不錯啊,霸道又冷酷的男人,在小說里一般都是男主角,這樣的男主角,從剛開始的霸道漸漸會變得很溫柔似水默默付出。
「放開我娘子!」讓我來,宇文花情挑了挑眉梢,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手里的一截斷了的樹枝指著夏侯煬。
宇文花情手里拿著的正是夏侯煬一下子射入大熊心髒上的那根,而且樹枝上還纏著從阿夏裙子上撕下來的一截布料。
夏侯煬微微地冷笑,抓著阿夏的手掌驀然握緊。
「啊啊,好痛好痛。夏侯哥哥,你溫柔一點啦!」阿夏痛得眼楮里的淚珠兒都流出來了。看得夏侯煬剎時間心里一緊,突然把手松開了。
阿夏疼痛不已揉著被夏侯煬抓疼的手腕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眼神里帶著責備與委屈,噥噥道︰「好疼好疼。」
宇文花情的速度很快,瞬間已經滑到了阿夏的身邊,一把將阿夏的手抓位退出了老遠,等到回過頭的時候,看到夏侯煬一臉冷酷地看著自己,而且他的手掌也正好抓著阿夏的手。
阿夏左右看了看,苦著一張臉,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干嘛咧?雖說我知道我是宇宙無敵天下無雙的絕世美少女,但是你們也沒必要這麼熱情吧,把人家的手都抓得痛死了,還這麼拉扯著人家,被別人看到了可不好。」
夏侯煬的臉色極黑,覺得松開手又不甘心,眉梢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宇文花情氣呼呼地對夏侯煬吼道︰「放開我娘子,也就是這個宇宙無知天下無雙的絕世美少女,否則老子跟你不客氣!」
噗。
阿夏風中凌亂了,不得不說還是花情菇涼說話好听,不過夏侯煬不說話的時候真是好看呢,于是左右為難了。
夏侯煬沉道︰「放手!」
「對!放手!」宇文花情說道,挑釁地看了一眼夏侯煬。
「否則我不客氣了!」夏侯煬的眼楮驀然變得紅了,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殺氣,用很是仇恨的目光盯著宇文花情,好像宇文花情扒了他家的祖墳一樣。
當然當阿夏把這個親身體驗在生死邊緣的事情告訴給南宮曜的時候,的確是夸大其詞了一點,說故事嘛,最重要的是要講得有吸引力。
不過宇文花情一向是臉皮厚,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且還什麼也不怕,別人威脅他,還他覺得特別的有趣,說道︰「沒錯,你再不放手,老子就不客氣了!」
宇文花情覺得自己是多麼的英明神武啊,底氣十足、霸氣側漏啊,沒想到自己嚴肅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挺可怕的。
難怪阿夏剛剛看到他出現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在意,原因是他嘻皮笑臉的模樣太不靠譜了,這個時候看到阿夏一臉驚愕地看著他,讓他頓時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甜蜜起來。
夏侯煬一掌便朝宇文花情襲過來,掌風劃過阿夏的耳側,滑掉幾縷發絲,弄得阿夏的耳朵生生的疼痛不已,疼得她一聲尖叫,使勁地甩著兩個人的手。
宇文花情和夏侯煬嚇得一怔,急急地望向阿夏,見阿夏臉色有些蒼白,臉頰處還留著血痕,女子的目光里一片痛苦的光芒,緊皺著眉毛。
南宮曜見此,雙手出掌便朝宇文花情和夏侯煬的身上襲擊了過去。
兩個男人仿佛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竟然非常默契松開了阿夏的手,齊齊地朝南宮曜襲擊了過去。
「 !」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氣場驚起旁邊的飛鳥走獸一陣亂竄,唯恐避開不及,南宮曜急急地避開兩人的攻擊,拉著摔倒在地的阿夏急急地朝樹叢里我掠去。
耳邊是淡淡的清風,還是師父身上與生俱有的淡淡藥香,讓阿夏頓時覺得四周都安靜了下來,貼著師父的胸膛,听著南宮曜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突然讓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飄渺了起來。
阿夏喃喃地叫了聲師父,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師父,你到哪兒去了,害人家到處找你。」師父不在的日子讓她一肚子的委屈沒人說,那個夏將軍還是她的親老爹卻在千方百計的算計她,想讓她變成皇後,而夏小姐也是千方百計的想把她踩在腳下,馮妃更是精明不已,想盡了方法想破壞她扶持夏小姐登上皇後之位的計劃。
天空又是一片陣雨,嘩啦啦的下個不停,很快山道上便被雨水沖出的流水的,南宮夏無奈地看了看被水洗過的天空,又看了看自己和阿夏全身濕透了的衣服,聲音緩緩的說道︰「丫頭,別哭了,再哭今天晚上我們都會被凍死的。」
寒風吹過來,刮掉了頭頂大樹上的幾片黃葉,呼呼地刮落在地,吹過**的衣服頓時一片寒意襲來,阿夏忍不住的瑟瑟發抖,小心翼翼道︰「師父,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南宮曜背著她走在樹叢里,身上濕濕的衣服貼皮膚很是難受,而背上女子火熱的身體又讓他更加的難受了,她離開天山村的這些日子身體漸漸變化了很多,而且初露少女的婀娜,比之前更加的惹人喜愛。
「阿夏,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的跟別的男人走。」剛剛看到宇文花情和夏侯煬相斗的時候,真是嚇了他一大跳,不過還好宇文花情一把推開了他,自己搶先出現在阿夏的面前,不然他也沒有機會將阿夏救過來。
阿夏一想到宇文花情那個妖精一樣的禍水人物。心里突然冒出一絲擔擾起來,說道︰「師父,不知道宇文花情怎麼樣了?」
南宮曜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沒事,你放心好了,對付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應該是得心應手的。」
不過阿夏突然擔心宇文花情,這讓南宮曜的心底有些澀澀的感覺,男子好看的眉頭微微地蹙了蹙。
阿夏撇了撇嘴,其實吧,她擔心的不是宇文花情,而是夏侯煬,夏侯煬受了重傷,師父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會讓宇文花情一個人去對付,宇文花情那個死人妖的實力要對付夏侯煬是輕而易舉,不過還好還有小寶,雖然夏侯煬會吃虧,但也不至于沒命。
「丫頭,你在想什麼?」
南宮曜突然問道。
阿夏趴在南宮曜的肩頭上,說道︰「沒什麼啊。」
南宮曜微微怔了怔,沒有說道。小丫頭現在長大了,也學會有心事了,他可以替她處理所有的事情,但是她自己的心事卻得由她自己說出來才能處理。
「師父。」阿夏看著南宮曜一深一淺地走在山路上,心里有些心疼,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長出一顆什麼樣的心,才會用這麼殘忍的方法對付師父呢?一輩子腿就殘疾了,而且張小凡有一次說漏了嘴,這才戰戰兢兢地告訴她,南宮曜小時候中的那支射穿骨頭的毒箭,其實毒並沒有全部化解,被張小凡用內力凝固在了南宮曜腿受傷的那部分經脈里,使毒性不能蔓延,不過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毒那突然不受控制就開始復發了,萬一復發,後果堪虞。
所以阿夏才會想盡辦法好治好南宮曜的腿傷,找到那個天下最厲害的神醫,夏將軍那老頭說有辦法,所以她才不管夏老頭說的是真是假都要試一下,反正當丫環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至少那個夏小姐並沒有不滿意。
「阿夏,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快活地過日子。」南宮曜緩緩地說道。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當然知道,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只要閉上眼楮之前,和睜開眼楮之後看到的都是阿夏,他就會覺得和很滿足。
那個小小的小胖妞某一天對她說,她會讓你幸福的。所以他感受到了。
「嗯嗯,有師父在身邊,阿夏過得每一天都很幸福。」阿夏開心地說道,抱著南宮曜的脖子,真希望一直都這麼走下去,只有師父和她。
山谷里的氣候倏然變得很冷,南宮曜將她放在了顆大樹下,然後生著火,模了模阿夏凍得冰涼的小手,搓了搓。
宇文花情不知從何處竄了過來,一把搶過阿夏的雙手握在手里,笑眯眯地問道︰「娘子,你沒事吧,剛剛下雨了,看你衣服都濕了。」
南宮曜微微一愣,心里雖然有些澀然的感覺,卻走到旁邊在火堆里添著柴枝,男子清冷的目光沒有任何神色,似乎什麼事情都事不關已,絕色的臉龐上映著淡淡的憂傷。
阿夏推開宇文花情,跑到南宮曜的身邊,喃喃道︰「師父,阿夏的衣服已經干了,你把你的衣服月兌下來,我幫你烘干吧。」
宇文花情見阿夏離開,顯得有些失落,淡笑的臉上有絲寒意,說道︰「娘子,你怎麼好意思當著人家的面去月兌別的男人的衣服。」
阿夏停住了手,回頭看到宇文花情嘴角似乎有被擦拭過的血痕,疑惑地問道︰「夏侯煬呢?」
「他卑鄙無恥沒有道義,跟我單挑居然叫一只老虎來幫忙,一只就算了,居然還叫了很多只過來,真是氣死老子了。」猛然一拍樹干,一副義憤填膺之態。
阿夏心底有絲慌亂,夏侯煬那家伙應該不會有事吧,仔細想想,有事也不關他的事啊,若真的死了,也不關她的事。
「娘子,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這是夏國和雲羅國的邊界之處,萬一遇到了雲羅國的人,我們會很麻煩的,听說雲羅國的那些人都是一個粗魯野蠻的人,沒有文化還不講道理,個個精悍能干,女人能當男人用,男人能當畜生用,根本就是不是人類。」宇文花情臉上劃過一絲擔憂。
南宮曜不緊不慢地說道︰「就算有雲羅國的人,這個地方離百獸谷不遠,他們也要經過百獸谷才能走到這里,我們剛剛在這里生火,引起了煙霧,趕緊離開也是對的。」
宇文花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南宮曜,心想真是奇怪了,這個時候南宮曜跟他的想法還居然是一樣的。
撲滅了火便朝暮蒼淵的方向走去,暮蒼淵那個地方除了猛獸多,也沒其他的危險,什麼老虎獅子熊狼之類的,隨時都可能遇到。
走出谷的時候,阿夏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女子的臉色微微地變了變,對南宮曜說道︰「師父,我要出恭!」
南宮曜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宇文花情趕緊拉著阿夏的手臂,說道︰
「娘子,我陪你去。」
「自己能去!」阿夏說道,轉身朝旁邊的樹木深處走去。
宇文花情心底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一想到阿夏好不容易才被他們救了回去,萬一又遇到危險怎麼辦?
南宮曜發現自己的右眼皮在跳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絲擔憂起來。
阿夏嗅到了小寶的氣息,看著樹叢里的老虎腳步,腳印的邊緣還有一絲血跡。趕緊順著腳印走了過去,便看到小寶趴在草叢里,痛苦地嗚咽著,見到阿夏來的時候,老虎的眼楮里似乎還有一絲欣喜的光芒。
「小老虎,你怎麼了。你主子呢?」阿夏模了模老虎受了傷的前腿,這個傷好像不是宇文花情打傷的,而是被其他的猛獸抓傷的。/
小寶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咬著阿夏的裙擺,拉著她往更深的地方走。
阿夏回頭想要叫一下南宮曜說一聲,突然停住了嘴,從衣服上扯下一截布料,用老虎的血跡寫著路口村聚集,便急急地跟著小寶而去。
四周的空氣漸漸地陰沉了起來,然後阿夏便听到了陣陣奇怪的歌聲,那歌聲很是詭譎和神秘和是遠古部落才會唱出來的歌聲。
然後便看到一大群穿著奇異裝束的男男女女圍在一堆骷髏的旁邊念念有詞。
骷髏的中央吊著的正是那個不可一世霸道的夏侯煬。
「他們在干什麼?」阿夏敲了敲小寶的頭。
小寶嗚嗚地幾聲,聲音很輕,似乎很怕人听到,阿夏便看到了那些人的手里還牽著一匹奇怪的猛獸,長得像狼的身子,又有著老虎的頭。
「祭台?!」她就這麼隨口一說,小寶睜著眼楮,似乎在點頭。
夏侯煬閉著眼楮,身上全是血痕,被那些人安靜地吊在架子上,似乎是等著被人屠殺的動物一般,他下邊的幾只相貌奇怪的野獸正舌忝著舌頭,想要隨時享受著餐宴。
「祭祀開始!」隨著一聲奇怪的聲音,一個手拿著尖刀的丑陋男人一步一步地朝夏侯煬走了過去。
旁邊那些唱歌的人唱得更加的速度了,很急很急的音符縈繞在空氣之中,阿夏撫著額頭,覺得耳邊那結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大,直接地沖斥著她的腦細胞。
這麼大的聲音為何師父他們听不到?而且這個地方離阿夏與南宮曜離開的地方非常的近。
驀然她回過神來,莫非是走入了什麼陣法里,剛剛是小寶帶她走進來的,她確實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樹叢是在急速地發生變化的,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時空一般,所以外面的人才听不到。
夏侯煬的眼楮一直緊緊地閉著落,似乎是已經暈過去了,而那個拿刀的男人,那鋒利的刀尖已經伸到了他的胸口。
阿夏頓時借力一蹬,飛到了祭台的中央,叫道︰「住手!」
突然出現在祭台中間的阿夏讓在場的人都驚愕不已,頓時引起了一場騷動,領頭是個長得更加丑陋的老男人,他的聲音陰沉又沙啞,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一樣,目光如鼠般盯著阿夏,說道︰「你是誰?!」
底下的人騷動著,也紛紛地附和︰
「她是誰啊?」
「看她穿得這麼奇怪,一定是異邦來的。」
「她竟然敢阻止祭祀,趕緊不要命了。」
「對啊,人神共憤,到時候地神處罰我們就麻煩了。」
「干脆把她抓起來一齊祭祀給地神好了。」
「不可啊,萬一地神不接受,我們豈不是有更加的災難嗎?」
阿夏吼道︰「全都給老子閉嘴!」
一群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你們我是誰都知道?我就是全宇宙無敵,天下無雙,的絕世美少女……戰士,夏夏。你們連老子都不認識,還在這里歪歪的!」呃?雖說是夸張了一點,但你們也不要用這麼夸張的眼神盯著人家吧,讓人家覺得挺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