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6點)
「嘶!」張致遠倒抽一口冷氣,「寧兒你屬狗的不成?」軟香溫玉沒在懷,倒是‘伶牙俐齒’在手,這反差可有夠大的……
安寧這下是徹底醒了,攏了攏滑下來的發絲,選擇性的將剛才自己做的事忽視了,道︰「什麼時辰了?怎麼這般晚才回來?醒酒了沒?別一股兒酒氣就上來了……」
張致遠輕柔的從背後攬著安寧,在安寧耳邊低聲道︰「已命人釅釅的沏了茶,也沐浴過了去了身上的酒氣。你呀,明白會兒迷糊會兒,人前端莊大方人後卻又跟只小野貓般,時不時亮亮爪子,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還這麼淘氣。」
張致遠的語氣,安寧在心中品味了下,想不出具體的形容詞,只是听在耳邊心底兒滲得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而且覺得這是喝醉了還是沒清醒怎麼的?這會兒動靜把睡在里邊兒的福久吵到了,嚶嚀一聲,安寧也不管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了,趕緊將這小孩兒哄著又酣睡過去,可不能讓他听到自己爹這般不正經肉麻的話,不然張致遠這嚴父形象何在?安寧轉身就注意到張致遠不自在的神色,敢情是清醒著的,偷笑,低聲道︰「孩子在,你也正經點,省的日後孩子跟你學得也這副嘴臉。」
張致遠沒想到福久也在,要是小湯圓也在並沒啥,只福久已經六歲了知事了,幸虧是沒听到,不然覺得臉皮沒地方擱了,再者放下的帷幔掩蓋了大老爺清俊臉上閃過一抹紅,接著臉色又一沉︰「福久也大了,不要老把他當小孩子一樣護著。」
這話題轉的可夠生硬的,但安寧不打算再就這樣的話題和張致遠說道,類似這樣的話題倆人不知說了多少遍,不過這原先這話題的主角是景曜和景佑,現在變成福久了,暗自撇了撇嘴。又將扯著小呼嚕的倆孩子往里面抱了抱,給大老爺騰出空來,閉上眼楮就要接著睡,張致遠溫香軟玉在懷,只可惜旁邊還有兩個小的,將安寧摟著翻過身來,見安寧閉眼裝睡,好笑搖頭,伸出食指中指,夾住安寧小鼻子輕輕搖晃,壓低聲音道︰「為夫我還有話同你說,你居然真的摞下為夫自個先睡去。」
這人果然不是清醒的……安寧半睜著眼楮,嘀咕道︰「有事不能明天說麼,平白擾人清夢。」
張致遠索性長話短說,本來說話就夠言簡意賅的了,這回也只有幾個詞,簡短的一句話就要把他想的說齊全了。安寧半醒不醒間突然想起她剛嫁過來的那一段時間這人基本上說話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也得虧她能從這簡短的話語間理解了這人要說的意思。原該他在外面如何行事,安寧身為內宅婦人本就不該過問,只這事牽扯到安寧的妹妹安婉,就算是安寧和安婉姐妹之間並無姊妹之情,但到底面子也顧全了,不能惹張家和安寧為人詬病,說不顧親戚情面,因而張致遠才將海彥立的事情說來給安寧听,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且不說現在的安寧在安家真正呆的時間只有半年,而且這半年里還有大半的時間是在準備出嫁的事,就是這半年里安婉和柳姨娘也沒少明里暗里給安寧添堵,再者原安寧的記憶里,對安婉和柳姨娘就沒什麼好感。再者不管安婉婚後如何行事成熟,但對于安寧來說和之前並無兩樣,彼此之間的罅隙也是怎麼也抹不去的,就算有血緣關系在,也不是一路人。因而對安婉的夫家安寧說不上什麼惡感,但安寧這人最是護短,景曜和景佑的言語間說到這姨父‘盛情難卻’,‘推杯引盞’竟然讓他們倆喝了兩杯酒,從這事上安寧就對這安婉的相公沒什麼好感,至于他想來京城任職一事,本來就是外面的事,她一內宅女子管不著。將自己的意思婉轉的表達了,張致遠點頭,端看那海彥立雖有才干,但頗外強中干,又頗有野望,不求在政事上能有大作為,偏是會經營鑽研的,再者听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怕是已經站了隊,不然按照他的政績也不會升遷的這般快。
張致遠思量一二,心里有了章程,遂看安寧已經是困頓的不行,也不多言,摟著妻子安歇下來。
小湯圓夜里也頗為乖巧,吃了兩回女乃,也睡得安穩。只福久第二天醒來臉紅彤彤的,攥著衣衫就跑到西廂房里去了,安寧摟著小包子親親笑道︰「你小哥哥害羞嘍!」
吃過早飯,齊福家的來給安寧請安,安寧端著一盞芝麻核桃蜜茶喝,讓女乃娘將小湯圓抱到碧紗櫥內。
齊福家的落座後,安寧想想道︰「弟弟那邊你自帶人過去請安罷,過幾日該是欣姐兒的百日了,再者大哥還需在京城停留幾日,可得煩擾嬤嬤在京城里多呆幾日了。」
齊福家的連忙擺手道︰「姑太太這話我可受不起,我再怎麼體面也不過是個奴才,有什麼當不起當得起的。況且我又是看著姑太太和二爺長大的,就是太太不讓我來,我還要請命呢。」
安寧讓碧水領齊福家的出去,昨日听齊福家的話里的意思,安家如今當家的是安大嫂,就是柳姨娘個愚鈍的自持長輩的身份給安大嫂添堵外,其余都還安順。二房的自己內斗還不過來,再加上如今沒什麼依仗了,自然不敢來找大房的麻煩。安老爺原先就不管庶務,如今幾個孩子俱都成家立業,雖安然一家不在揚州,但含飴弄孫好不清閑。安夫人身體康健,雖說這幾年安寧沒回過娘家,但該有的都沒有少,給娘家的節禮中有好些都是從空間里生產的茶葉、蜜餞、海鮮等,還有對普通人身體有好處的藥材補品等。至于安婉,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沒什麼好說的。
等到官員填了缺,海彥立如願以償的從揚州調任到京城,從四品的城門領,品級雖然沒上去,但看那些削尖了腦袋都想往京城里來的官員來看已經讓海彥立滿足了。安和還是正五品的同知,這正五品的同知均有定例,每府兩員,雖只是副職,卻有實權,分管事務不少,而且揚州知府乃是張家的舊識陳嘉懿,是張瑤生母陳氏娘家舅兄。這陳嘉懿雖為庶子,但頗得陳老太爺偏疼,而且自陳老爺子去後,這陳嘉懿算是陳家難得的明白人,早早的從陳家的泥坑里出來,再加上妻族的幫襯,在福建時政績不錯才升遷到揚州知府的職位。再者陳嘉懿和張致遠也有私交,算得上舊識,對安和也頗為照顧,因而很有可能將來陳嘉懿升遷後這知府的位置就會落到安和身上。安寧雖然知道安夫人行事有度,但到底也怕安大嫂生了嫌隙,在齊福家的回去的時候帶了安寧的親筆書信一封給安夫人分析個透徹。
安夫人胸有溝壑,將信閱後轉給安大嫂看,端著茶盅沉思道︰「就連我這個從來不關心朝堂之事的婦人都听聞了近段時間來皇上對朝堂的清洗,和兒的性子你也了解,這職位倒也是適合他的。再有那日我與安婉說的‘落葉歸根’之言雖有敷衍她之意,但‘故土難離,落葉歸根’‘人離鄉賤’不假,和兒為家中長子,日後要繼承家業,在揚州也好。」
安大嫂原本心里還有些不舒服,但看安寧來信款款而言,分析利弊,倒也委婉的提出了唯恐和大哥生了嫌隙,因而來信解釋。再者安夫人話里的意思讓安大嫂心中一動,原本的一分不滿也被這點明言‘繼承家業’平息了下去。
安婉得到消息之時頓時滿臉喜色,雖覺得品級沒往上,但到底從揚州去了繁華金貴的京城,這比什麼都強,又問得安和的情況,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幽幽嘆道︰「姐姐家這是位高權重怎就不知幫襯些娘家,如此的話我這兒少不得得多幫襯些娘家。看大哥這次依舊是原地不動,太太和大*女乃該是心酸些了,原我也該回家安慰一番,奈何我身子笨重的緊……」只不過這幽幽的語氣與這嘴角止不住上揚的神色比起來,竟是有些說不出的猙獰了。
綠兒早習慣了安婉每當說到安寧時都是這樣的‘方式’,接的順口道︰「還是太太孝順,您有這番心意都是大姑太太比不了的,不若送些禮去聊表慰藉罷了。再者如今老爺調任到京城去,日後平步青雲,那時再幫襯些安家也是盡夠了的!」
綠兒這話說的安婉極為慰貼,安婉眉眼一轉,笑道︰「你且先扶我去上房去和老太太賀喜去,送禮之事我另有打算。」
海母臉上笑得堆成了一朵花,安婉別口不提安和依舊沒得升遷一事,只奉承著海母,卻還從海母這里得了幾樣好東西,看了那幾個狐媚子一眼,眼里閃過陰霾。轉身回了正房讓陪房家的略收拾了幾件薄禮到安家去了,安大嫂了陪房家的話,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心里邊卻將這小姑子暗恨了好幾回,說什麼聊表慰藉,不過是變相的炫耀罷了。陪房家的在那里口沫橫飛,言語中不乏是傳遞著安婉在暗示安寧即為安家的姑娘,卻沒想到提點娘家,你們卻還拎不清巴巴的往上靠,且不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看安和沒升遷就可見一斑了。還有這時候安婉能記得安家,安家得感多大恩似的,安大嫂眼中閃過陰霾,心里冷笑連連,不予理會。
原本就有安婉之前來安家‘別有深意’在前,如今等到海彥立調任到京城在後,加之平時安婉的‘斑斑劣跡’,如今再加上這番言語,安大嫂沒了耐性,按捺住冷笑讓人領安婉陪房家的下去。這樣惡劣的挑撥和離間,安大嫂雖說性子綿軟些,但好歹也是管家好些年,再看不出來就是愚鈍了。不過若是沒有安夫人的開解和安寧的信在前,安婉這出‘聊表慰藉’的戲碼說不定會有用,不過這時候再來看反而是顯得安婉刻意的炫耀和給安寧上眼藥罷了。
陪房家的回去給安婉回話,讓安婉以為安大嫂的冷淡反應是在怨懟、不平,進而對安寧產生不滿,和安寧離了心,如此一想就頓覺心情暢快。然而海母接下來的說法讓安婉的好心情跌倒了谷底,眼角厲色猙獰,這海彥立是要到京城任職,全家都是隨行的,海母以安婉身懷六甲,這舟車勞頓的怕對肚中胎兒不利,就言明讓安婉生下孩子滿月後再到京城去。卻讓其他姨娘通房跟著去了,還停了她們的蕪子湯,意思可就是很明顯的,就是想讓這一屋子的姨娘通房趁著這段時間肚皮能有動靜。安婉心有不甘但無可奈何,雖然她對現在後院的姨娘通房采取了一些手段,防著她們懷孕,但到了京城保不準還有其他心大的丫鬟趁她不在的時候爬上老爺的床,保不準肚皮有了動靜,而且斷沒有‘一日防賊千日防賊’的道理!再者安婉憤然的還不止這個,她還認為等到她幾個月後到京城去,府里的事務不還得讓這姨娘把持住了,到時候再收回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因而趁機將綠兒抬成姨娘來和原先抬的兩個姨娘來打擂台。
綠兒跟在安婉身邊這麼長時間,對安婉使在那些姨娘通房大丫鬟身上的手段也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也清楚的明白她為什麼被抬成姨娘,自然是想調養好身體,好懷上,將姨娘的位子坐實了,一家老小什麼都不用操心,吃穿不愁,這輩子的榮華可就全有了。
等到安婉十月懷胎生下個姑娘,坐滿了月子就火急火燎的趕往京城,時間已經是六月溽暑時了,這段時間京城風雲詭譎,籠罩在‘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肅穆氣氛中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