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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吹起一地的灰塵,帶著無邊的蕭瑟翻滾著飛向遠處。
隨著吳天一聲大喝,所有的人們不管是在翻找尸體尋找親人的,還是哭泣的全都停止動作,呆呆的看著吳天,目光之中的沉沉死氣,讓人心酸不已。
「大•••大人,你可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舉目四望半天,才發現聲音的主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原本應該是活蹦亂跳充滿活力的樣子,此時卻正躺在地上,身上的傷口簡直是觸目心驚,看情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小兄弟你怎麼樣啊!何千夫長他們呢?」待看清情況吳天立刻翻身下馬,一個箭步沖到小兵的面前,扶著他急聲問道。
「何千夫長陣亡了,其他兄弟也死光了,只剩我一個了。嗚嗚嗚嗚嗚••••」說著說著經不住哭出聲來。
「嗚嗚嗚嗚嗚!」隨著小兵的哭聲,仿佛是一個信號,周圍原本見吳天來到已經靜下的哭聲一下也爆發了,現場頓時哭聲震天。
拿了別人的供奉,自然就要保護別人的安全,但是他沒有做到,想到這一點,吳天不禁有些羞愧,在這些哭喊聲中,吳天低著頭,一言不發.剛才大勝蠻人時喜悅興奮之心早已煙消雲散了。
「蠻人呢?」也許許久、也許片刻。回神的吳天才朝受傷的小兵繼續問道。
「走了。」抽噎聲慢慢的停止後回答道。
「那里。」此刻心情沉重的吳天並不想多言。
「不清楚。當時大人你分兵不久後,何千夫長按照您的吩咐帶領士兵守護在這里,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吧!誰知忽然從路邊沖出一群蠻人,先是一箭從遠處飛來,射殺了千夫長,隨後他們見人就殺,所有的人當時完全被殺蒙了,等反應過來時,所有的士兵都被殺光了,我當時被砍了好幾刀,蠻人以為我死了,就沒在理我了,至于之後好像沖殺一陣就跑了。」實在難以看出這是一個受傷嚴重的人,說話條理分明。
听著小兵的話吳天不由陷入沉思。‘這蠻人什麼意思,襲殺不像啊!這里雖然看起來死傷慘重,可相對于四十萬的群眾,還是不算多的啊!難道說巧遇,是何發遠運氣不好踫巧遇上的。嘶!也不對啊!’百思不得其解的吳天目光干好掃到一節繩子上,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就是她。」心有所想的他,不禁月兌口而出。
「你快說說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扶住小兵的肩膀搖了搖,情急之下不禁稍微加大了點力氣。
「••••••••」一道透明的骷髏頭像從小兵的嘴里飄出。
小兵所受之傷,本就嚴重,不過是平一口氣吊著,剛才只是回光返照,如今被吳天這麼一搖氣散了。
一下子愣住的吳天沒想到這小兵就這麼死了,輕輕的放下小兵的尸體,用手撫著他的眼皮,讓他死後能瞑目。
「走吧!」吳天站起身子說道︰「蠻人應該已經走遠了,恐怕此刻已經快到他們的大營了,再追也是徒勞無功。顯而易見他們這是一次有目的的襲擊,從那些那些埋伏的蠻人開始,我們便輸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連敵人的目的都不知道,焉能不輸。唉!」末了長長的嘆了口氣。
此時的吳天已顧不上雪恥報仇什麼的,平安把剩下的人活著帶到,是他現在的唯一的目的,至于其它,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圍難民悲切的目光也讓他如坐針氈,那些悲傷目光中透露出對蠻人的痛恨讓吳天暗自心驚。
聞言吳天說要走,不僅那些逝去親人的人們不滿,連他手下的士兵也不願,一個個臉露凶相,面目猙獰道︰「大人,他們欺人太甚!竟然對平民百姓出手,實在枉為軍人,簡直與禽獸無異。」
十幾個士兵都聚在了吳天的周圍,「大人,您下令,老子們干他娘的,這事老子和他們沒完.」一時群情洶涌,畢竟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這時聚在一齊,聲勢大漲,都期待地看著吳天,只等他一聲令下,不管蠻人在哪里他們也會殺將過去,哪怕一死。士兵們一個個紛紛摩拳擦掌、舉起兵刃,眼里凶光四射。
這些士兵的鼓噪聲讓聚在他們四周不遠的人們听了,也顯得很認同,個個也是摩拳擦掌的似也想去大戰一場,為死去的親朋好友報仇雪恨。
吳天猛地舉起手中的長槍,周圍士兵見狀大喜,紛紛準備策馬前行,前去追趕。
「都住嘴!」吳天一聲怒喝,在眾多士兵和圍觀群眾不解驚愕的神色下,吳天揚起手中的長槍,道︰「難道你們以為我不想報仇嗎?或者說你們以為我貪生怕死不敢追嗎?如今蠻人業已走遠不說,我們現在追,只是浪費體力徒勞無功而已,這樣子追有意義嗎,萬一要是蠻人再來,屆時你我皆不在那該如何,倒不如等安置好這些鄉親,在回戰場殺敵不好嗎。好了現在立刻給我去清點傷亡情況,至于追擊蠻人的事就不要在提了。現在是死人重要,把尸體清理好就地埋了,等將來有條件了在讓他們回歸故里。」
眾人默然不語,那些準備策馬前行的紛紛沮喪地止住腳步,他們都是多年老兵,常年在軍營之中,軍隊里森嚴的等級已浸透了他們的血脈,雖然不過是在最近才調到吳天的萬人隊中和他相處不長,不過這些天的相處下來,眾人也都被他的膽略所折服,就拿剛才而言,所殺的蠻人就有好幾千。
見士兵們不在吵著去追蠻人,吳天心中舒了口氣,畢竟蠻人這次可是有準備的,誰知道他路上還會不會有埋伏,就算沒有,以己方不過幾百人的戰力,如何對付能短時間內全殲一個千人小隊的蠻人。
「走吧!今天我們在這里所受過的屈辱,來日定當找蠻人討回來.」吳天拄著長槍,向著定風城方向望去去,身後的士兵則化為三三兩兩的去搬弄尸體,那些個有家人沒死的尸體他們自己處理,沒有的則認清身份記錄後搬到附近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