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之修羅 第一卷︰尾張風雲 第三十一章︰憤怒的齋藤義龍

作者 ︰ 御宅煙魔

正德寺的會面結果,恐怕除了修羅丸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猜中,而產生的影響,更是讓眾人不敢置信。不單單只是因為齋藤道三在和織田信長會面後,說出的那句「我的兒子會來到他的身前為他執掌馬鞭」的話,更是因為,齋藤道三簡直把織田信長當作真正的繼承人一般,給與他莫大的幫助。

最明顯的一個就是,平日老死不往來的兩國,開始頻繁的坐起了貿易。前文有提到,日本戰國有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對外貿易這種事情,一般是存在與同盟之間,不然的話,哪怕那些東西多到倉庫都堆不下,也不會和鄰國交易。當然了,那些大名也不會真的讓那些東西爛掉,大部分情況下,他們都會將多余的貨物賣給家族的御用商人。嘛,正所謂官商勾結,雖然不一定是奸商,但是只要和政府搭上線,很難不賺錢。

在正德寺會面之前,雖然齋藤家和織田家屬于聯姻關系,但是嚴格來說,也只不過是雙方不在互相攻擊而已,而在會面後,雙方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結盟,而且還是非常可靠的盟友。雙方不但互通貿易,還分享著情報,科技等多方面的信息,可以說,雙方都獲得了很多的好處。

在織田家,本來還期待著蝮蛇能夠一口咬死織田信長的織田信行,自然非常不滿這樣的結果,于是,末森城天守閣在夜晚的時候,再次響起女人的慘叫聲……同時,織田家中的家臣、豪族們,再次重新考慮起自身的立場來。齋藤家的實力比織田家強很多,如果齋藤家全力支持織田信長的話,那麼織田信行根本沒有半點成功的機會。畢竟這些豪族們首先要考慮的不是個人的喜好,而是家族的存亡問題,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種情況,讓平手政秀高興的整天合不攏嘴,好好的表揚了織田信長一頓,而織田信長也開始著手拉攏這些再次投靠過來的家臣和豪族,以增強自己的實力。雖然之前織田信長听從修羅丸的建議,將一些曾經重新投靠自己的牆頭草推回了織田信行那邊,不過這次的情況和之前的並不一樣。

之前,織田信長雖然因為迎娶了齋藤歸蝶而獲得了齋藤家的支持,但那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味,如果織田信行叛變,齋藤家絕對不可能會真心幫助織田信長的,所以當時的織田信長覺得早晚會和織田信行有一戰,這個想法,在當時的織田家也算是很普遍的一個想法。但是如今不一樣了,織田信長獲得了齋藤道三的全力支持,這種態勢下,織田信行想要發動謀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柴田勝家他們也不會同意。所以,織田信長才會開始拉攏那些人。

這種情況,修羅丸看在眼里,雖然不太認同,但卻沒辦法阻止。嘛,畢竟他沒辦法對此說什麼,總不能說齋藤道三沒兩年就快掛了,還是別拉攏那群牆頭草吧,如果是這樣,絕對會被織田信長狠狠的揍一頓,要知道現在織田信長頗有一些春風得意的感覺。理由嘛,因為平手政秀從來沒有這麼夸過他,就好像一個一直想得到自己最尊敬的長輩認同的小鬼頭一樣。

事實上呢,一切就如歷史一般,齋藤家上下大部分的家臣,對于齋藤道三為何會突然改變策略全力支持尾張的大傻瓜感到非常的疑惑以及不滿,這其中,以齋藤義龍最甚,畢竟他被他的父親認為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去給織田信長當馬夫,這讓極度自傲的齋藤義龍非常非常的不爽。嘛,畢竟齋藤義龍可不是個廢物級別的繼承人,他身材高大,武勇過人,人稱美濃巨漢。呃,這個真的是個好稱呼嗎?不過,雖然听起來似乎是個有勇無謀的家伙,不過在這個亂世,強大的武勇就已經有資格成為一介家督了。

齋藤義龍的父親自然是齋藤道三了,不過,有個傳聞說他其實是土岐賴藝的兒子,之所以有這麼一個傳聞,咳咳,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道三同學自己了。齋藤義龍的生母叫做深芳野,她本是土岐賴藝的寵妾,在土岐賴藝被齋藤道三擊敗流放之後,她就被齋藤道三所佔有了。嘛,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尤其是在戰爭年代,不過,壞就壞在,這位深芳野在嫁給齋藤道三之前,已經懷有生孕了……這就很讓人蛋疼了,你說這個孩子到底是土岐賴藝的呢?還是齋藤道三的呢?或許,這個問題只有深芳野自己才知道。

或許就是這個問題吧,齋藤道三其實和齋藤義龍同學的關系非常不好……嘛,這也是難免的嘛,一旦男人覺得這小子說不定不是自己兒子的時候,就算不是存心的,也會不知不覺得冷落他,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美濃稻葉山城,齋藤道三正和明智光秀在談論織田信長的事情。

「光秀,那個東西應該送到尾張了吧?」齋藤道三問道。「是的,主公,已經送過去了。」明智光秀低聲回答著,不過他的聲音,似乎有點不滿。

「呵呵,光秀,听得出來,你似乎很不解啊,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呢~」齋藤道三模著下巴輕笑著,隨後繼續說道,「實在沒想到我竟然會對那個傻瓜女婿這麼中意,甚至有種將自己建立的一切全部傳給他的心情呢~哈哈哈哈~」齋藤道三突然大笑的說道。

「主公請慎言!」明智光秀驚恐的說道。他實在沒想到齋藤道三竟然會突然說出這種驚人的話來,同時,他再次對織田信長產生了一種,嗯,或許是嫉妒一類的感覺吧。明智光秀非常的佩服齋藤道三,自然也希望得到他的認同了,而織田信長,顯然獲得了齋藤道三可以給出的最高評價了。

「哈哈哈哈~」齋藤道三看著明智光秀驚恐的樣子,大笑起來。不過齋藤道三的話,究竟是開玩笑呢?還是確實有這個想法,就不得而知了,雖然說,在歷史上,齋藤道三確實給了織田信長所謂的讓國狀,但是那畢竟是在齋藤義龍謀反的情況下出現的。將自己辛苦打下的勢力轉送他人,在這個家族重于一切的日本戰國,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咚咚咚!」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壯漢出現在門外,此人,赫然就是上面提到的齋藤義龍同學。

「父親大人!您怎麼可以將本家的王牌送給織田家?」齋藤義龍開口就大聲質問著。

齋藤義龍所說的,就是之前有提到過的,齋藤道三命明智光秀研發的新型鎧甲。戰爭,一直是一種綜合性的比拼,不單單只是統軍大將的智謀和軍法,還有經濟,政治,文化,外交,科技等一系列的比拼。這點,齋藤道三看的非常的明白,所以他才會不有余力的引進鐵炮,改良裝備。或許有的人會覺得這個時代的裝備,再怎麼改進又有什麼用處?不過其實從游戲中,就可以看出來原因了,很多時候,所用角色穿的裝備,防御力稍微多了那麼一點,結果就會完全不一樣,現實中更是如此,護甲稍微厚那麼一厘米,硬那麼一點點,很可能就會讓一個本會被殺死的士兵存活下來。所以齋藤義龍的憤怒到也可以理解。畢竟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護本家的利益,而不是維護同盟的利益。

「義龍,如果你不想讓齋藤家滅亡,最好到我那女婿的旗下稱臣……」齋藤道三略帶厭惡的冷冷說道。他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兒子了,一方面自然是因為那個傳言,嘛,齋藤道三雖然老謀深算,卻也算不出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他不懂得滴血認親嗎?嘛,不過以現代的醫學來說,古代的滴血認親的方法,不管是滴骨法還是和血法,都是非常的不靠譜的。咳咳,不過齋藤道三顯然不知道這些,那麼他為什麼不去確認看看呢?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

順帶一提,滴血認親的方法,在古代只有上面說的兩種,滴骨法早在華夏的三國時期就已經出現了,是指就愛那個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頭上,如果有滲入,就表示有血緣關系。嘛,雖然筆者不懂醫學,不過這個方法,咳咳,相當的夸張哦,古代不是最注重死者為大的嗎?至于和血法,就比較被大眾所知了,因為電視上經常會出現,兩個家伙將血滴在一碗水中,融合了,就表示有血緣關系。嘛,不過筆者覺得,這應該只是血型一樣而已吧==

听到齋藤道三這麼說,不管是齋藤義龍還是呆坐在旁邊一副「我什麼都沒听到,什麼都沒看到」樣子的明智光秀,都震驚了。明智光秀雖然听齋藤道三這麼說過,但是他一直以為只是開玩笑而已,完全沒想到齋藤道三竟然會直接對著齋藤義龍說。要知道齋藤道三雖然還擁有著齋藤家的實權,但是已經把家督之位讓給了齋藤義龍……這簡直就是要把美濃完全送給織田家啊。

而齋藤義龍听到齋藤道三竟然這麼說,頓時變得不知所措,雖然他確實有听說過自己的父親在正德寺和織田信長見面之後,說過「自己的兒子將會成為女婿的馬夫」,但是齋藤義龍怎麼也沒想到齋藤道三竟然會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父親……您好像……被那個傻瓜……拔掉了毒牙呢……」齋藤義龍呆立半響,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從他那粗重的語氣就可以听得出來,他現在非常的憤怒。嘛,畢竟齋藤義龍現在也算是志得滿意嘛,結果卻被自己的父親,咳咳,不管到底是不是,最少現在還是……卻被自己的父親如此的貶低,如何不憤怒?

「你是贏不了我那女婿的……」齋藤道三看著憤怒的齋藤義龍,冷冷的說道。「義龍,你不是大將之才!雖然你擁有強大的武勇,但是有勇無謀者,終究也只是猛將之資。為大將者,必須有勇有謀才行。」齋藤道三冷冷的看著齋藤義龍說道。嘛,雖然話不中听,不過確實是這個道理。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在華夏廣為人知的霸王項羽和人中呂布了。

不過,齋藤義龍可不這麼覺得,他認為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覺得自己比不上那個傻瓜,完全是不可理喻。嘛,這也是,年輕人嘛,總是有點功績就會志得滿意,何況齋藤義龍確實在美濃算得上是武勇無雙。

看著齋藤義龍一臉的不服氣,齋藤道三或許是真的希望齋藤義龍可以改變吧,突然大聲叫道,「義龍!」看到齋藤義龍再次將注意力集中過來,齋藤道三再次緩緩的說道,「不錯,你的武勇很強,不過你再強,能殺死多少敵人呢?10個?20個?還是100個?這對于一場戰爭的作用有多大呢?」齋藤道三反問著,隨後,不給齋藤義龍開口的機會,齋藤道三繼續說道,「義龍,勇者過度自信就會輕敵,這樣下去,終究難免會失敗,想要保持勝利,就必須看清敵人,同時,要學會為求勝利不擇手段。」齋藤道三苦口婆心的說道。

「知道你比織田信長差在哪里嗎?是這里!」齋藤道三指了指腦袋,冷冷的說道。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說齋藤義龍有勇無謀,嘛,雖然說這個確實是事實,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被這麼說的。

「記住了嗎?義龍,有勇無謀不能成大事的。」齋藤道三最後總結道。其實,齋藤道三雖然懷疑齋藤義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說實在的,在這個時代,血緣關系其實並不是那麼的重要,畢竟有很多家督因為沒有子嗣,而去挑選一個完全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養子來繼承家督。齋藤道三之所以不喜歡齋藤義龍,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齋藤義龍和自己一點都不像,不是樣貌,而是腦袋。齋藤道三雖然武勇很強,咳咳,他就是因為槍法出眾才會得到土岐賴藝的賞識。但是他獲得如今的這個地位,靠的是他的智慧,而齋藤義龍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家伙。怎麼說呢,就好像一個人練了一輩子的劍法,他的兒子卻要跑去學刀法一樣……嘛,我也不曉得這種比喻到底對不對。

齋藤義龍表情猙獰的看著齋藤道三,良久,轉身離去……「主公……」明智光秀擔心的問道,這種情況,實在沒辦法讓他不擔心啊。「哼,逆子,不用管他。」齋藤道三冷哼著。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齋藤義龍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行動,這讓擔心齋藤家可能會產生內亂的明智光秀,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過,齋藤義龍真的忍得下這口氣嗎?他是個如此孝順的家伙嗎?而且他的老爸還未必就是齋藤道三……或許,太過正常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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