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雙眼瞬時一冷,里面的泛帶著的光芒,宛若千年寒冰,冷涼到讓人驚心。
面對著她這樣的神色,薄野忍偏生與其相反,他眸子一眯,眼底有著熊熊燃燒的烈焰浮出。他低頭,不由分說地咬住了女子的薄唇,用力啃噬。
「不要——」清流掌心抵上他的肩膀,用力推搪。
莫說她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記了起來,就算這刻她還陷于失憶中,也都不會願意任由著男人這般胡來。
她不曾忘記,那夜他的瘋狂與昨日的冷漠!
這些,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你沒有資格說不要!」薄野忍掌心沿著她的腿腳用力一推,腰身往里擠了進去。
「薄野忍,你這個瘋子、瘋子!」清流尖銳的叫喚沖破了喉嚨逸出,用力便狠狠往著男人那即將再度貼近自己唇瓣的薄唇咬下去。tz7w。
薄野忍似乎早就料到她有此動作,指尖早就已經捏住她的顎骨,另一只手,沿著她已經不著寸縷的身上壓下去,用力地輾壓著。
清流扭動身子,用盡了吃女乃的氣力都沒辦法推開他,在她幾乎要絕望地任由著他有力的手臂探入她腿間時刻,但見眼前白影一閃,便听得「噗」的一聲,男人的身子同時趴到了她的身上。
「把衣服穿上。」風少淵指尖一揪薄野忍的後衣領把他往著地板一丟,對著目瞪口呆的清流低聲開口。
清流呆滯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此刻衣衫不整,于是急速扯起被單把自己的身子覆蓋住,哭喪著臉道︰「我沒有衣服了。」
風少淵濃眉抬了抬,轉身睇了一眼旁側的衣櫃,拉開,從內里抽了一套衣裳丟給她。
而清流這刻的目光定格在躺在地板那男人身上,憂心忡忡地詢問︰「風醫生,薄野忍那個混蛋沒事吧?」
「擔心他?」風少淵斜飛了眉眼,似笑非笑地詢問。
「當然不是,只是他如果出事的話……」
「放心吧,我不過是打他稍微打暈了,不過半小時他就會醒了。」風少淵雙手抱胸︰「他啊,平時機警得很,今天著了我的道,醒來以後一定會想著報復……我真命苦——」
「風醫生,謝謝你!」清流因自己給他帶來麻煩而覺得愧疚不已。
風少淵嘴角一彎,眸子在她臉頰淡淡地瞥了一眼,道︰「想謝我,就趕緊換上衣服跟我走。」
清流點點頭,對他挑了挑眉。
「換啊!」風少淵一副不解地表情。
「你站在這里,我怎麼換?」
「害羞啊?其實你的身子……」風少淵視線詭異,沿著她的身子上下打量一翻,拖長了尾音,卻沒有說什麼。
清流的臉頰浮起了一大片的嫣紅,揪著被單的指尖力量收攏,有點不知所措。
風少淵見狀,「撲哧」一笑,道︰「好了,不逗你,趕緊的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言畢,瀟灑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清流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眸光沿著地面安靜地躺著那男人瞟去一眼,咬咬牙,快速把衣服穿上,跳下床穿好鞋子,路過男人時刻,往著他的肩膀用力踢了一腳,才跨過去出了門。
風少淵正站在門外,他身上的醫生白袍不知道什麼時候月兌一下來,此刻竟然是穿了一套干淨的西裝,看起來風度翩翩的模樣,令清流眼前一亮。
沒想到這個平日流里流氣的雅痞男人換了正裝,竟然如此好看,真讓她吃驚!
「發什麼呆,快走吧,等一會就走不了啦!」風少淵長臂沿著她的肩膀一搭,扶她往長廊的出口走去。
清流離開前,目光忍不住轉過去往著病房大門看了一眼。
她很明白,薄野忍清醒過來以後會做什麼,但這個時候……她管顧不得了。從清醒過來腦子里不斷涌起了那些記憶以後,她整個人都失了方寸,只想著能夠快點逃離這個男人的控制就好。
她想……見霍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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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以後,風少淵是負責送她離開醫院,然後會讓她回家的,但並不然。坐上他的車子後,男人問也沒問,便把車子駛離了醫院,途間,竟然也無意問她的動向,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意願駕駛著。
眼見車子往著自己地址的反方向行駛,清流心里一凜,急速開口︰「風醫生,如果你有事要去辦,那麼在前面的公交站放我下去就可以了!」
「我沒事啊!」風少淵聳聳肩,腳板往著油門一踩,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你要帶我去哪里?」清流心里一沉,警惕地詢問。
風少淵薄唇輕輕地撇了一下,眸光抬起,視線沿著後視鏡里映襯出來的女子影像瞥去一眼,道︰「怎麼,怕我這個醫生拐賣你啊?」
他的言語里有一種玩笑的味道,但听清楚一點,又好像是認真的——
清流的心,往下墜落。
怎麼她好像是陷入了一種莫名奇妙的境地里,無法自拔了呢?
「風醫生,你明知道打昏薄野忍以後會遭受到他的報應,為什麼還要救我?」清流穩住心緒,冷靜地詢問︰「你肯定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欣賞之類的感覺吧?」
到要他心。「我是挺忌諱薄野忍的,但並不代表我不敢對他做任何事。」風少淵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聲音有些飄忽︰「有興趣說說你跟他之間的事情嗎?」
「沒什麼好說的。」清流眉尖一擰,聲音有絲冷凝。
跟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情,說出來只會讓她覺得丟臉罷了。畢竟,他們之間的交易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而且,她有個被判了貪污受賄的父親,令她不安。
她始終都堅信,父親是清白的,她一定要想辦法還他清白,讓世人明白,他們郁家的人沒有那麼無恥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風少淵似乎得知她的心思,突然低聲道︰「你對薄野忍,心里很怨恨?」
「如果恨可以讓一個人滅亡,他應該可以死幾千萬次了。」
「呵呵,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
清流不語,只咬緊了牙關,心里盤算著自己該如何月兌身是好。
豈料,風少淵突然道︰「今天,我必須要帶你去見一個人。因為我跟他談好了條件,放心吧,他不會傷害你的。」
「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我醒來以後會記回之前失憶的事情,所以做了準備?」清流眉尖一擰,眸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側臉,道︰「風醫生,你是有預謀做這件事情的?」
「嘖嘖!」風少淵有些意外于她的言語,腳板突然一剎,淡而無味地看著清流︰「你怎麼會猜想到這麼多事情?」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出事送進醫院的時候你應該幫我檢查過我的身子狀態。我的腦子之前有淤血,現在因為後頸的這次襲擊牽動了神經線而導致它慢慢消散了。所以,我的記憶力要有可能恢復了。」清流淡聲分析道︰「而你明知道我的性情,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跟薄野忍鬧翻。于是,你便在我與薄野忍發生沖突的時候,有了可乘之機帶我離開了!」
風少淵眉眼一揚,凝睇著鏡中的清流,那眼里有些意外的神色。
原本這些事情當初他沒有想那麼多的,但突然間在為清流檢查完畢後接到了那人的電話,于是便順著那人的意思把郁清流從薄野忍的身邊帶走,從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然,他也真的是跟對方談妥了條件,那人保證不會傷害郁清流。
對方雖然是個陰暗的人,但說出來的話可信度卻極高。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吱——」
踩了剎車,他轉過身,目光著清流看了好一會,才道︰「清流,有沒有人說過,你太過聰明了。」
「有沒有,又如何?」清流不答反問。
「一個女孩子太過聰明的話,很容易吸引男人注意的。」風少淵勾唇一笑,眉目里,透露著一絲絲的亮光︰「那樣的話,會有隨時陷入困境的可能!」
他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嗎,會接受這樣的恐嚇?
清流輕撇了一下唇,冷靜道︰「風醫生,我想你的‘勸導’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不過對于我自己的事情,我還是喜歡自己來掌控。」
「ok,你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風少淵雙掌一攤,眸子凝瞳了一眼前方,道︰「下去吧,他在那邊等你!」
清流的目光,沿著前方瞥去一眼,心里不免一悸。
原來,他們竟然來了海邊,而那位站在岸邊位置的高大身影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我會等你們談妥然後送你們回去!」風少淵解開安全帶,下車為清流把門拉開,道︰「出來吧,他想見你!」
清流眸子輕輕地闔了一下,看著那男人緩慢地轉過身,咬咬牙,快步走了過去。
要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輪不得他逃避。
在她腳步即將要靠近那男人時刻,對方好像是後背長了眼,慢慢地轉過身與她對視。
看到男人那張俊美的臉,清流的心髒,莫名地一陣陣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