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清流在心里月復誹,眸子瞪得老大,那瞳仁里的光芒,往著男人的臉頰死命掃過去,狠狠的,好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男人是不是都這麼無聊,總愛提些別人不願意去做的條件用以征服當事人,才會覺得身心舒爽?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變態的行為麼?
薄野澤的行為,印證了「不是一家人,不出一家門」這個硬道理!這薄野家的人,當真個個都是奇葩!不僅行事方式一樣,連算計人時候那壞心眼的模樣也如出一轍!
「如果你不親我,就換我親你了。你知道,我的‘親’跟你的‘親’,意味可不一樣的!」薄野澤見清流只顧著冷眼瞪他而沒有任何的行動,淺笑著語道︰「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馬上試一試!」
「等一下!」此刻身子被他所控,清流縱是氣得不輕,也不得不下低頭了︰「我親!」
她親一下他的臉頰,總好過給他用力強吻嘴唇吧?
如是想著,她雙拳握得死緊,想要直接往著男人那俊秀的眉眼直接揮去一拳。
「嗯哼!」薄野澤顯得相當開心,在听聞她言語後,掌心一攤,以眼色示意她趕快行事。
郁清流,不就是親他臉頰一下而已,當是舌忝一下寵物狗好了——
清流這般安慰著自己,掌心用力一揪薄野澤的衣襟,掂起腳便往著男人那優雅的臉龐踫了一下。
「啐」的一聲,快速又輕巧,薄唇從男人的肌膚僅僅滑過,干脆利落得很!
僅僅只是像摩擦而非親吻!
殊不知道,這一幕落在那個從鐵柵欄外面踏步而入那男人的眼楮,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在他看來,清流是主動去親吻薄野澤——
「郁清流,你從醫院里跑出來,就是為了跟他私會?」冷冽的聲音從男人的嘴里吐出,他高大的身子佇足在丈余外(3.3m左右),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到底有沒有廉恥?」
在听聞薄野忍言語的同時,感覺到耳畔有一聲低低的輕嗤笑聲掠過,清流身子有那麼一瞬間異常僵硬。下一秒,她掌心急速往著薄野澤的胸膛用力一推,後退了半步,眼看著薄野忍臉上被一層陰霾的烏雲籠罩,心里不由一悸。
老天,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薄野澤,是早就察覺到他的到來,所以才會故意提出讓她親他的要求,故意讓薄野忍誤會的?
她握緊了拳頭,轉過臉便用力一扯薄野澤的衣襟,咬牙切齒道︰「薄野澤,你故意的?」
「親愛的,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薄野澤順勢握住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里,那俊秀的臉上積聚著溫柔的神色︰「剛才那種環境,我們彼此情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不要臉,誰跟你情動!」清流急速把自己的小手從男人的掌心里抽出來,身子也欲要往後退去。
豈料,薄野澤長臂沿著她的腰身使力一扣,硬是把她往著懷里帶了過去。
清流氣結,幾乎便要開口詛咒他。可惜薄野澤卻率先開了口,聲音悠雅至極︰「我知道你現在還沒辦法拿得定主意,我無所謂的。親愛的,我會一直等你,終有一天你會看到我的好!」
「薄野澤,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啊?」清流直翻白眼,扭擺著身子掙扎︰「你快點放開我,我不跟你發神經!」
薄野澤不語,但手上所用的力量卻頗大,壓抑得她幾乎喘息不過來。
清流氣得雙頰漲紅,她咬緊牙關,用盡了全力都擺月兌不了男人的掌控,唯有轉過臉看向薄野忍,想要向他求救。
可惜,薄野忍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動不動,就如同沒有生命的雕塑——
而薄野澤,視線只是淡淡地瞥向薄野忍,並不曾看她。片刻後,薄野忍也抬了眉,視線與他交踫在一起!tbsy。
兩人相互對望著,好像已經忘記了清流的存在!
這對兄弟,都是瘋子!
清流氣憤至極,趁著薄野澤不留心時候,膝蓋猛地屈起,往著男人的鞋尖狠狠地踩了下去。
雖然隔著皮鞋,但女子心里怒極,使力的力量自然頗大,那沖擊的力量,令薄野澤眉峰不上輕輕地蹙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女子已經低下頭咬住了他的手腕,齒關狠狠一壓,空氣里,立即彌漫了濃郁的血腥味道!
手腳都被她襲擊,薄野澤濃眉一橫,驟然反手便捏住了清流的顎骨。
他的力量很大,壓制到清流差點沒 淚。但覺顎骨快要碎裂,她眸色一凝,手腳並用,拼命地往著薄野澤揮打過去。
薄野澤眼里閃過一抹陰暗的冷沉寒光,他眉宇冷沉,那手臂突然便揪住了清流的發絲,攥著她便要丟向一旁。
一只有力的手掌適時地壓制住他的手腕。
男人的指尖,掐入了他原本被清流咬破的傷口位置,深入——
就算如何能夠忍耐疼痛,畢竟還是皮肉之身,薄野澤的額頭皺了皺,視線與薄野忍交踫上。
「放開她!」薄野忍聲音冷寒,那狹長的眼瞳,銳利的刺目光芒折射而出,那明明是俊秀到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有著危險的氣勢若隱若現!
「為了她,你要跟我作對?」不知道是畏懼于薄野忍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抑或覺得作弄清流已經足夠,薄野澤掌心一松,放開了原本揪著清流的發絲,指尖一扯自己的衣衫外套,淡淡笑道︰「阿忍,你可是忘記了我們的關系了?」
薄野忍沒回應他,只是冷漠地撇了一下薄唇,轉過臉,眸色陰沉地看了清流一眼︰「過來!」
若不是現在這樣的處境,面對這樣倨傲的薄野忍,清流一定不會買他的賬。可如今只有他才能救自己,她唯有暫時把所有的不滿情緒都壓了下去,匆匆往著薄野忍身邊走過去。
只可惜,在越過薄野澤之時,男人伸手攔了她。
薄野忍的眸子迅速一眯,眼底迸射出來的凜冽寒光如利劍出刃時候帶來的逼人寒氣,足能把人秒殺!
清流的身子僵在原處,一時竟然連腳步都停滯了下來。眼看著那兩人的對立,心里暗叫一聲不妙。
薄野澤突然對她感興趣,自然是源于薄野忍。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但以他們如今對立的立場來看,她只會為他們斗爭的犧牲品。這個炮灰,她豈能當?
她後退兩步,繞過了那兩個男人,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冷冷道︰「我不管你們兩兄弟有什麼樣的恩怨情仇,往後,請不要把我牽連在內。」
她最討厭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了!
轉身,她欲往著門口位置走出去。
薄野忍在下一秒快捷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未曾反應過來之前,對著薄野澤淡聲道︰「哥,郁清流不是簡初晴,她永遠都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復制品。你休想,破壞我們!」
薄野澤沒有說話,只眼眸子一凝,視線沿著一臉怔忡的清流瞥去意味深長的一眼。
清流只感覺到渾身一冷,激靈地顫抖起來。
好可怕!
男人剛才看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個看準了目標即將要行動的狩獵者。而她,自然就是那個要落入他網的獵物——
「走!」薄野忍長臂沿著清流的腰身一扣,攥她往門口而行。
「阿忍,我知道她不是簡初晴!」身後,薄野澤的聲音哄亮而清脆︰「但事情沒有到最後,不會有人知道結果的!」
薄野忍沒有回身去辯駁,甚至腳步都沒有停滯下來,但清流卻依舊敏感地察覺到,男人握著她手腕的指尖力量猛然一增。
簡初晴,在這兄弟倆人當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汪汪汪——」
經過門口時候,狗吠的聲音驟然傳來。
清流嚇了一驚,剛才所有的思緒都飄離了去,手臂徑自往著薄野忍的臂膊用力一環,身子貼向她。
薄野忍似是不經意地瞟了她一眼,那被暗溝縈繞著的瞳仁,深不可測。
「快走啦!」清流用力推著他的手臂催促,拼命把他往外面推去。
她雙腿發軟到快要倒下去了——
薄野忍的眸光沿著裝了小狗的木屋位置瞟去一眼,神色有點怪異。
不過他也並沒有為難清流,護著她離開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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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丟上駕駛座後,清流眉尖蹙了蹙。
源于男人突然用力一甩車門那聲「砰」的巨響差點沒嚇破她的膽。
薄野忍很快便繞了過來上車,連安全帶都沒有系,便發動了引擎用力一踩車子的油門。可沒道出。
車子一個快速的大角度飄移後,在地面上劃出「吱」的一聲脆響,便疾速地飛奔在小道上。
清流小臉有些失色的蒼白,迅速拉好安全帶,掌心揪緊了車廂位置的扶手。
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薄野忍這一次並沒有開快車,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前行。
偷偷地瞄了一眼後視鏡里倒映出來他的面容,清流心里倏地一緊。
人神色很鎮靜,幾乎看不出任何的異樣。然,那雙深邃的眼楮,這刻卻泛著一抹暗紅的色彩,就如嗜血的魔,有隨時都可能把她吃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