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接連不斷的金鐵交鳴聲由遠及近,將正全身心投入治療術研究中的江辰驚醒,他立馬沖了出去。
原本該在房頂上的周毅已經消失不見,他有些惶恐的爬上屋頂,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正在激烈交戰的兩個身影。
李玲手中長刀左支右擋,一路且戰且退,身上已有好幾處掛了彩,形勢不容樂觀。
對手是一名矮小的男子,雙手各持一把匕首,靈敏的身形在李玲的刀尖上跳舞,顯得游刃有余,每次都能險之又險的避開李玲的攻擊,並且逼得李玲險象環生,他的速度顯然要快于李玲。
而就在這時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遠處出現了一支車隊,這是一支由數量悍馬車以及十余輛摩托車組成的車隊,車上的車手正興奮的發出怪叫。
不消多時便已經來到了近前,團團將交戰中的二人圍住,仿佛是得到了某種命令,與李玲交手的男子突然跳出戰團,雙匕在掌間瀟灑一轉,魔術般的消失不見。
「還想逃嗎?跟我走或者死你自己選吧,我可不想對一位漂亮的女士出手哦。」從車上下來一名身著白色t恤的男子,沖李玲笑了笑,顯得尤為自傲。
「你以為你吃定我了嗎?」李玲不甘示弱的說道。
白衣男聳聳肩,不以為意道︰「至少現在看來是的,只要我開口,你馬上就會死,嘖嘖,真不想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死在我手底下,可是誰讓你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呢?」
青年話音剛落,四周的數十名槍手齊齊將槍口對準了李玲,即使她開啟了第一層基因鎖,在這樣的火力網下也是難以存活的。
「咳咳。」李玲忍不住咳了兩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低聲說道︰「如果你知道這是專程為你設的一個局的話,相信你就不會這麼自大了。」
話音剛落,一個魁梧的身形從身後的門廊里沖出,閃電般擋在了李玲身前,一面一人高的巨盾護住了二人。
幾乎是在巨盾出現的瞬間,所有槍手都抑制不住自己攻擊的,將火力噴吐在了盾牌上,火花飛濺,數十道火舌疊加後的巨力將周毅連人帶盾擊飛出去。
但周毅在飛出的瞬間甩出了李玲,目標直指白衣男。
雙匕男的反應也不慢,在李玲撲出的瞬間就想要躍起阻攔,但是異變突起,雙匕男的身體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摁住,額頭上青筋凸起,臉憋得通紅,眼睜睜看著李玲從頭頂上飛過。
隨後不等雙匕男恢復過來,周毅雙腳在地面使勁一蹬,擺月兌掉了往後的慣性,再次發起了沖鋒,用盾牌挑起雙匕男,狠狠的撞在了一輛悍馬車頭上,雙匕男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但是周毅受到的傷害也不輕,被全場集火的他,盔甲上布滿了孔洞,所幸盔甲防護能力很好,子彈即使穿透了盔甲也只是皮外傷,雖然不致命,但是更激起了周毅的狂性,他向槍手聚集多的幾處擲出了手雷,轟鳴聲中場中大亂。
眼看著事態發展月兌離了自己的掌控,白衣男並不慌張,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如果李玲是通過地面向他靠近,那麼他或許會擔心,但是,她現在是滯空狀態,並且距自己不到兩米,對于他來說,這是一個美麗的靶子。
白衣男伸出了手掌,大量淡藍色水汽快速在掌心凝聚,只是結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與他的從容比起來,他的法術釋放速度顯然並沒有想象中的快速,因為在他的法術還沒凝聚成功前,李玲的長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但是明明已經突襲成功的李玲,卻沒有露出絲毫愉悅的神情,當她的刀刺入白衣男的身體時,她沒有感覺到絲毫阻力,眼前這個人只是一個幻象。
「嗖!」一根半米長的冰錐突然從截然不同的方向襲來,在李玲落地的瞬間同時抵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在劫難逃。
陽光下通透的冰錐散發著刺骨的寒意,大量霧氣的揮發讓冰錐拖拽出一道白虹,而這道白虹的另一頭站著的正是本該死去的白衣男。
「砰砰。」就在這時,一名站在李玲不遠處的槍手突然向她開了兩槍。
不對,射擊的目標並不是李玲,子彈幾乎是擦著李玲的臉頰飛過,前後擊在了冰錐的同一點,硬生生將冰錐的攻擊方向打偏,貼著李玲的脖頸滑過,徹骨的冰寒讓李玲白皙的脖頸處生出了一大片寒霜,冰錐在身前數米處炸響,迸飛的冰塊如同彈片般威力十足。
這名槍手摘下頭盔,赫然正是小刀,他半跪在地上,對四周的槍手進行點射,幾乎每一聲槍響過後就有一人倒下,對于一些想攻擊他的槍手,往往不等那人扣動扳機,小刀的子彈已經先一步射入他的頭顱。
當死亡的人數超過十人後,剩余的槍手嚇得全部躲到了悍馬車後,連頭都不敢探出,一人便壓制了全場,想必這也只有小刀這種變態能夠做到。
當然,李玲並沒有時間去欣賞小刀的表演,她繃緊了臉,返身向白衣男沖去,沖刺的速度較往常提高了一倍有余。
而此時白衣男手中再次凝聚出了一根冰錐,正要擲出,卻突然躍向一旁,只見一根巨大的岩石尖刺突破了混凝土表層,如果不是躲閃及時,那麼定然會菊花殘。
「還想躲嗎,出來!」白衣男手中的冰錐擲向了一輛悍馬車。
「哈哈哈,大爺可沒躲,老子一直就在這,是你沒發現。」張龍大笑著撲向地面,身後冰錐落入悍馬車內,炸出了漫天玻璃片,張龍的光頭上被蹭出了數道口子。
就這麼一個來回,李玲已經出現在白衣男身後。
即便此刻白衣男依舊鎮定,他眯起了眼,輕喝一聲,由腳底踏出一道藍色波紋,李玲受到波及後速度立刻降了下來。
但幾乎是在同時,他臉色大變,一股無形的重力落在他的身上,他發現自己移動不了半步。
張龍嘿嘿一笑,收回了手,嗤笑道︰「讓你常常重力術的滋味。」
「結束了。」李玲嬌喝一聲,高舉的長刀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如同被空氣同化一般無影無形。
「你殺不了我的。」白衣青年雙手向前一撐,一道藍色氣罩將他的身體包裹起來。
「這個距離,你的生命是我的。」
長刀勢如破竹般劃過,淡藍色的氣罩絲毫不能阻擋刀鋒的前行。
白衣男呆呆的看著李玲,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破魔!」隨即歇斯底里的哀嚎起來,他並沒有死,但是雙腿卻齊根斷掉,最終昏厥過去。
而此時小刀與周毅已經將所有的槍手擊殺,一個也沒有放跑,短短十余分鐘就有幾十條生命在這里葬送。
江辰在屋頂上目睹了這一切,他突然感覺很不舒服,因為他們的配合真的很默契,自己仿佛是一個局外人,更重要的是,就連毅子也沒告訴過自己會有這場戰斗,但是他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以證明自己的存在。
外面的戰場很快被打掃完,尸體被扔在幾輛悍馬車上,送到了偏僻處燒毀,白衣青年與雙匕男被帶到了地窖。
「死了。」小刀探了探雙匕男的脈搏。
李玲對周毅怒目而視。
「撞撞就死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周毅饒饒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給白衣男潑了點水,他便醒了過來,江辰雖然幫他腳上的傷勢止住了血,但是並沒完全治愈,醒來後便再次開始哀嚎,只是當李玲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時,他不得不閉起了嘴。
「我的問題很簡單,告訴我,你們為什麼到處抓覺醒者?是在喂養感染者嗎?有什麼目的?如果你回答能夠讓我們滿意,我們立刻放你走。」李玲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白衣男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做出了選擇,開口說道︰「是,因為覺醒者是感染者進化最好的食物,當感染者進化到二形態時,可以命令低級感染者。」
「你們想用這種方式去控制大量感染者嗎?可是感染者沒有思維,你們怎麼能控制住那個感染者呢?」
「不對,感染者有思維,昨天襲擊我的那個女感染者,就是在我殺死她的丈夫後瘋狂追殺我的,我想她不僅有一定的智慧,還保留著情感。」江辰打斷了李玲的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說的沒錯,在感染者里面有極少一部分變異情況出現,那就是大腦沒有完全死亡,有著生前的一部分執念,這類感染者通過進化後會擁有很高的智慧,以及強大的能力,我們培養感染者之前都會進行長時間的搜尋,只要把握住這類感染者的執念,那麼就能控制住他們。」白衣男為了活命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你們有多少這樣的感染者了?昨晚那場異變與你們有關嗎?」
「我們培養的感染者都是處在一形態,昨晚那場異變與我們有一定的關聯,那個進化到二形態的感染者原本是我們培養的對象之一。」
「我想我弟弟,還有張龍你的朋友就是被他們殺害的。」李玲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張龍說道,說完後閉上眼,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雖然有些模不著頭腦,但是江辰卻感覺有一個叫麻煩的東西馬上就會找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