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紗月沒有想到牛莫笑回來,更沒有想到他會扛著刀來。
銀洵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膽,敢拿著武器闖宮!
「你是想找死嗎?司徒璃雲?」銀洵放下慕容紗月目光銳利的盯著牛莫笑。
「哼,老子從來不找麻煩!你也不要找老子的麻煩!你這混蛋若是想死,就動她看看!」牛莫笑提著刀就沖了進來。
銀洵冷笑,「找死…」隨即就向牛莫笑走去。
忽然,一旁慕容紗月干嘔了起來,似乎是很難受,呼吸急促,讓兩個人快要動手的人都停了下來,牛莫笑還有些呆愣,銀洵先是反映過來,一把抱起她大喊,「太醫,快傳太醫!」
慕容紗月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燙,一種奇怪的感覺遍布全身又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身上也沒有了力氣,無法反抗,只能任由銀洵將她抱往紫雲殿。
牛莫笑也慌忙的緊跟其後,但是被侍衛擋住了,即使是王爺,後宮他也不能隨便出入的,知道這個時候慕容紗月的身體最要緊也沒有去鬧,大吼一聲,「夕王!她有什麼事情老子讓你尸骨無存!」
然後憤然的轉身離開了,他知道,不能再讓慕容紗月呆在夕國,呆在這個危險人物的身邊了,是時候去聯系那個被纏住的蕭雲將軍了。
他活了這麼久,對司徒璃雙卻也是欽佩不已。其實司徒璃雙早就知道了慕容紗月的身份,卻是一直悶不做聲,直到那蘭殺國派來蕭雲尋人,他才有所動作,不動神色的派人將蕭雲絆住,的確,所有人都在他掌控之中,可惜的他掌控不了自己。
天妒英才啊!
另一邊,紫雲殿內早就跪滿了太醫,太醫院屈指可數的幾個老家伙都在顫顫發抖。
「月妃娘娘,可有大礙?」銀洵聲音雖是輕,但是讓人害怕。
「恭喜皇上,娘娘已有了身孕!」銀洵听完有些喜色,可是回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慕容紗月,皺了皺眉頭,「那為什麼她那麼難受。」
所有太醫都跪下了,他們實在探查不出,所以害怕,「這月妃娘娘的脈搏分明是越來越強,可不知為什麼身體越來越弱。臣等…」
銀洵看了一眼虛弱的慕容紗月,「你們若是治不好她,孤就讓你們比她痛苦千百遍!所有人凌遲處死!」
「臣必將竭盡全力!」所有人跪在地上不敢抬一下頭。
銀洵捋了捋發,看著微微顫抖的太醫,「不光要治好她,孩子也一定要安然無恙!順順利利的生出來!」
「這…」他們不明病情,說保住月妃都已經是夸下海口,那孩子…
銀洵看到了他們眼中的猶豫,慢慢蹲下,「你知道凌遲的第一刀都是切哪里嗎?」
所有人打了個冷顫,他們當然知道,第一刀就會讓人變太監。高聲叫到,「臣等必將把月妃娘娘和皇子照顧好!」
銀洵笑了,人都是要逼迫的動物,不逼,就不會盡心盡力。「你們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銀洵坐到了慕容紗月的床側,「你醒了。」
慕容紗月也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逃不出這個人的眼楮,她知道她有了身孕,很開心,雙雙,我們有孩子了,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的肚子。
「這是我們的孩子。」銀洵強調,像是想提醒慕容紗月什麼。
慕容紗月看著他,冷笑,「這是我和司徒璃雙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系!」他強烈的佔有欲觸怒了慕容紗月,想將司徒璃雙的所有東西都奪走,包括這個孩子嗎?她決不允許。
「你不要觸怒孤,孤還不想毀了你。」銀洵眼楮里浮動的冷意,慕容紗月現在不怕了,說是不怕,其實是不能怕,她現在是一個母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我不會讓孩子認賊作父的,你也收起你那些心思!我和孩子都是司徒璃雙的,你搶不走也奪不去!」
銀洵猛然站起身,「你真以為你自己那麼重要!那麼珍貴!你就是個孤無聊消遣的玩物而已!孤是夕國的皇,這後宮要多少美人,有多少美人,要多少皇子,有多少皇子,不用非你這個女人不可!你現在過的好只不過是孤的旨意,沒有孤,你什麼都不是!這後宮就會變成你的地獄!」
按照他的性格這個一再反抗他的女人早就尸骨無存了,可不知為什麼不能動手,是你嗎?隱藏在身體里的司徒璃雙?你都苟延殘喘了還放不下她?那我就讓她痛苦,讓你也痛苦!誰也別想控制孤!
銀洵面色越來越冷,嘲諷似地看著慕容紗月,然後轉身離開了。他就站在門口,對著公公說,「馬上大選秀女進宮,孤不需要這種不識趣的女人!」
慕容紗月不在意,只是躺在床上,心跳越來越快,血液沸騰,要一個聲音仿佛叫囂著,殺了所有人,滅了這些讓她痛苦的因素,為什麼自己感覺心里那麼憋屈,為什麼她有一種想要浴火重生的沖動?她到底是誰!她只是一個單家的小小續女,能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到底是怎麼回事?
頭越來越沉,像是掉進了無盡的黑暗沉沉的睡去。
夕國新皇,大選後宮,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這被選進來的就有琢玉郡主,還有單家的旁支單寧小姐。那琢玉一進宮,就被封為了玉貴人,而單寧雖是家世略遜,但深受夕王喜愛,慢慢竟爬上了寧妃的位置。
慕容紗月多這些只是一笑置之,這銀洵真是在給自己找對頭啊,她不在乎,只要安心養胎,安心等著司徒璃雙回來就好。
自從上次昏迷,身體好像是好多了,也不會出現莫名其妙的狀況,這讓太醫院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雖說皇帝現在最寵的是寧妃,可有心人也發現,皇上對月妃雖然不管不問卻是事事上心,甚至讓她移居到最豪華的宮殿,坤月宮。
有人說,只是這一切就像是一個輪回,一個歷史的重演,當年是司徒越拿坤月宮困的是月尚縴,現在夕王困的是月妃。
可慕容紗月知道,銀洵絕對不是司徒越,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求不得作祟,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想的得到,誤以為那是愛。
「月妃娘娘,玉貴人求見。」
玉貴人?那就是原來的琢玉郡主了,慕容紗月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她不想接觸這些女人,不想爭什麼,也不必爭什麼,能避則避吧。
「你告訴她…」
門吱呀一聲被撞開了,玉貴人氣勢洶洶的站在那里,帶了眾多奴婢,「喲,這不是我們月妃嗎?有了身孕就了不起了?在這里充嬌貴。」
慕容紗月連抬眼看她的興致都沒有,「您請回吧!」
「你這個賤人!」玉貴人沖了過來,抬手就要打她,慕容紗月閃身避開了,玉貴人氣急,「你這個賤人還敢躲!皇上帶著寧妃那個狐狸精去了荊山行宮,這後宮中現在我掌權,沒有人能保得住你肚子里的野種,也沒有人能保得住你!」
慕容紗月神色一暗,銀洵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啊,把後宮大權交給這個原本目中無人的琢玉郡主,自己的日子也不能好過,想讓她不好過,然後知道他的重要性嗎?幼稚!
「來人!把這賤人抓起來,把打胎藥拿來!」
慕容紗月直直的看著她,怒吼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玉貴人身後來了許多人,有許多侍衛,慕容紗月準備動手反抗,可發現自己有氣無力,難道說…
慌忙的去看一旁的宮女,她們都低著頭,原來如此,全都是安排好的。
「哈哈哈,看什麼看,你只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我可是掌握後宮的人,你拿什麼跟我比!拿什麼!」
慕容紗月看著緩緩端來的打胎藥,不行,她不能讓孩子離開她,不行,拼命掙月兌。
「快把這個賤人抓住,本宮要親手把打胎藥灌給她!」
慕容紗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卻無力抵抗,被人壓著胳膊,跪在了地下,意識漸漸昏沉,心中拼命叫喊,璃雙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們的孩子…
玉貴人親手端著那一碗打胎藥,看著已經昏迷低著頭的慕容紗月,笑的得意,跟她斗,這碗打胎藥喝下去不僅僅可以打胎,那女人連生育的能力都沒有了,這個女人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還有單寧那個狐狸精,從荊山行宮回來,本宮也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一臉得意,端著藥,輕輕的走過去。忽然,已經全身無力的昏迷的女子緩緩的動了一下,嚇得眾人不敢大聲呼吸,侍衛也是一驚,趕忙更加用力將她壓著,那女子不動了,都是松了一口氣,就當玉貴人又上前一步的時候,那女子雙肩猛然一震,反震之力就像是猛獸一樣向直接向壓著她雙臂的兩個侍衛沖來,兩人立刻吐血倒了下去。
那女子緩緩站起,一手扶著頭,一手把頭上繁瑣的發飾拉扯下來。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
玉貴人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那女子似是察覺到她的恐懼,將頭緩緩的抬起,一雙亮紅的眼楮像是用鮮血浸染的,絕美的臉上帶著煞氣。
她笑了,笑的讓人不住打顫。所有看見她的人都止不住,恐懼,害怕,想要逃離,而玉貴人嚇得雙腿打顫,連移動都移動不了。
那女子揉了揉肩膀,晃悠悠的走近她,「哎呀,哎呀,好久不見,你…」幾乎是一瞬間掐住了玉貴人的脖子,嘴唇在玉貴人的耳邊像是說情話般的低喃。「準備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