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紗月看著神經兮兮的御林軍,根本就是沒有心情搭理他們,漫步走到茶恕孤面前,冷冷的問,「單家在哪里?」
茶恕孤以為她要尋仇,顫顫巍巍的說道,「單,單家早都被滅了,難道您不知道嗎?」
「我問的不是單如月的單家!而是單寧的單家!」
茶恕孤此時此刻才反應過來,感情不是尋仇而是去報仇啊!單忠雄那老頭跟自己有幾十年的交情了,如此被滅門,讓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此事說來也是單家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的。此時有這麼一個人物替他報仇,慕容紗月身份是他的續女當然有資格了。
「向西,一路向西的桃花山莊便是了!」
桃花山莊?慕容紗月好像有點印象。
「你要是想去尋仇!老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茶恕孤帶著御林軍都用殷切的目光注視著慕容紗月。
「不用了!」慕容紗月也不多說,繞開了眾人,吹出了一個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遠處傳來飛快的馬蹄聲,那馬就像是一陣風一般,沖了過來。
黃沙!所有人的眼楮都崇拜著看著這個傳奇人物,這匹神奇的駿馬!
慕容紗月也不做逗留,翻身上馬,揚長而去!所有人在她身後狂熱的叫喊,後會有期!
另一旁,慕容紗月沖出宮闈的消息立刻傳入了荊山行宮,銀洵本來平靜的坐在亭子里品茶,一收到這飛鴿傳書,怒火沖天!他需要知道事情的一切!還要將她抓回來,隨手一拍,涼亭里的石桌頓時化為了粉末。
坐在一旁的單寧,也就是如今的寧妃擔憂的看著他,「皇上,您不必那麼動怒。」
「滾!」銀洵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這個女人只不過是自己演戲的棋子罷了,有什麼資格與自己說話!
單寧雖然是低眉順耳的退了下去,可眼里藏著看不見的寒光,好,很好,那個女人到現在還要跟我爭!這次沒有弄死你算你命大!我就不相信你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
偷偷的望著怒氣橫生的銀洵,心里卻在苦笑,這個男人只不過把自己當做棋子,連踫她都覺得不屑,但是只要那個女人死了,她就不相信,收不回這個男人的心!
桃花山莊很遠,距離霞城有將近一日的路程,慕容紗月深夜出的城,下午才靠近桃花山莊,她也不敢使勁趕路,畢竟肚子里還有一個,雖然她身體很好,卻也不敢胡折騰。
桃花山莊,慕容紗月在周圍多方打探也得知那里面全都是死士,全都是單家豢養的,不過有一條消息卻著實讓她驚喜了一下,那就是單如風似乎沒有死,被關押在桃花山莊內。小心翼翼的翻牆進去,發現這里被各式各樣的陣法所包圍,或許對別人來說這里是銅牆鐵壁,可對于慕容紗月來說,這里就像是她家後花園,太簡單了。
慕容紗月陣法超群,看著這些小兒科還有興致的在上面添加了些東西,過一會兒,開戰的時候作用自然而然的就發揮出來了。
此時單如風被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密室里,家破人亡的打擊對他來說就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他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現在這個單家對他軟硬兼施,要的就是他們主家的象征,他不能說,說了就會死,可如果再這樣下去,這群人估計就要用大刑伺候了。
說是報仇,連報仇的能力他都沒有,密室「嘩啦。」一聲被打開了,單如風感覺自己的末日也快來了,可是抬頭一看,他愣住了,這穿著一身血衣的紅瞳女子,不是慕容紗月是誰!
「你,你,你…」
「我什麼我!」
「你來這里干什麼?」單如風不解,她不是當上月妃了嗎?怎麼會到這里來?而且她分明是打過一場惡戰才趕來的!
「快走吧!」慕容紗月沒時間跟他敘舊拉著他就出了密室。
「等一下。」單如風急忙拉住她。
「怎麼了?」
「畫意,畫意也在這里?」
本來一臉不耐煩的慕容紗月立刻變得緊張起來,「畫意,畫意在哪里?怎麼樣?」
單如風有些害怕慕容紗月知道畫意的狀況,因為他有種感覺,看見畫意現在的樣子,慕容紗月會發瘋,可是,他不能丟下畫意不管。
當慕容紗月看見狼狽的畫意,渾身是血的畫意的時候,整個人呆住了,立刻跑過去,月兌下自己被血染紅的外衣,小心翼翼的將衣衫襤褸的她裹了起來,單如風發現慕容紗月呼吸粗重,像是一個隨時要發怒的野獸。
「還是,我,我來抱她吧。」他真怕慕容紗月激動的把畫意勒死在懷里,慕容紗月把畫意交給了單如風,「你們走正乾位,出桃花山莊,我一會兒就來!」
單如月接過畫意,沒有說什麼就走了,他看見慕容紗月在發抖,知道那不是恐懼引起的,而是憤怒。
慕容紗月在憤怒,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一覺醒來全都變了,想保護的人沒有保護好,一群跳梁小丑就無休止的欺負她在乎的人,包括她!
可悲,又可笑,她頭一次灰心喪氣,原來那黑衣女子的預言細細想來,句句都是忠告,可自己是完全沒有在意,害的畫意受到了傷害,單家被滅,連司徒璃雙也無緣無故的消失了,還有,呼吸一滯,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子,她的姐姐慕容明雪!
記憶到這里,她心里在抽痛,全是她的錯!
其實事實並不是慕容紗月的錯,可是她自小就生活在一個充滿責任的環境下,認為身邊的所有人她都應該保護好,她願意為別人付出,卻害怕別人為她付出,而失去記憶的她一直被照顧,被保護,讓恢復過來的慕容紗月自責內疚,感覺全是自己一廂情願的錯誤造成了這些。
既然選擇,又何必後悔呢?慕容紗月不知自己為何想起了落星野,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給單家報仇不是嗎?
既然我痛苦,就拉著這群劊子手一起痛苦!
慕容紗月單挑了桃花山莊,所有殺手,死士全部出動,卻無法阻擋這個女人的腳步,隨手一畫就是致人死地的精妙陣法,隨意一招就是取人性命的厲害招式!
慕容紗月越來越快,快到快要成魔的境地!
桃花山莊里一片血海,有名的,沒名的,姓單的,不姓單的,無一幸免。慕容紗月渾身是血,拿著從地窖里尋著的百年佳釀往口中灌。
「魑魅魍魎隨我來,血染夕陽桃花殘!痛快!哈哈哈!」慕容紗月喝著酒殺著人,隨口說著她想到的詩。
魑魅魍魎隨我來,血染夕陽桃花殘。她又如何能想到,這一句話變成了千古傳奇,整個桃花山莊的桃花從此以後都是鮮紅如血。
慕容紗月搖搖晃晃的走出桃花山莊的時候,單如風都驚呆了,這哪里是人啊,這分明就是血泊里沖出的魔鬼,整個桃花山莊都彌漫這濃郁的血腥味,慕容紗月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單如風沖了過去,他發現這個女人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傷口,都在流著血,除了肚子,沒有收到一點傷害的樣子。
不由自主的就欽佩了起來,她就是哪里受傷也不願意孩子受傷嗎?他這一個大男人真是沒用,就連報仇都是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幫他報的。
嘆了一口氣,將慕容紗月和畫意都放在黃沙上,繼續向北找尋醫館。
夕國皇宮,銀洵沉著臉看著已經被清理干淨的一切,這里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和結果,但卻無從知道事情的經過。
他沒有想到,那玉貴人和淮王會那麼大膽,竟然公然對他們母子不利,他想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給一點苦頭。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派人守著,暗中保護!誰料想所有人都不可靠!
銀洵在笑,很好,真的很好,「所有坤月宮的人全部處死,玉貴人凌遲!淮王誅九族!」她竟然敢把人給他氣跑了,沒有月妃,他要這玩笑般的後宮有什麼用!
「啟稟皇上,蘭殺**隊不知為何向邊境進發,有探子來報,是國主落星野御駕親征!」
「什麼!」不動如山的銀洵頭一次驚訝的站起身,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司徒璃雙早都料到一切,給蘭殺國國主達成了什麼協議,難道,月兒要受到蘭殺國的庇護?
不行!他決不允許!
「立刻給蘭殺國國主書信,他只要收手,我們夕國可以考慮他的一切要求!然後馬上調精兵三萬追趕逃逸的月妃!」
下面的大臣不敢出出聲,齊聲說是,這樣修書一封蘭殺國國主也一定會收手了,三萬精兵為追一個人的確是大手筆,但這關乎皇家尊嚴也不算是小題大做,而那月妃追回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他們哪里想得到,他們口中的月妃就是蘭殺國國人,而且是蘭殺國國主落星野拿命都不換的慕容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