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紗月的紫色衣服已經染成了血紅,可她沒有功夫去在意這些,只是不停的奔走,不停的大聲的呼喊,「若雨!若雨!若雨!」
慕容紗月感覺自己有些自欺欺人,這樣的叫喊怎麼會有人回答呢,若雨如果真是出事了,這樣怎麼喊也不會有人回答的吧,就在她絕望之際。傳來令她驚喜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有了若雨的回答,似乎是山崖邊有微弱的呼救。
「若雨!」慕容紗月沖到了山崖處,並沒有看見若雨的身影,四處尋找那聲音,最後發現的情景讓她倒吸一口涼氣,若雨用盡全身力氣抓在懸崖邊上。
若雨沒有受什麼傷,可是畢竟沒有練過武,身體嬌小,使不上力氣,就連抓在懸崖上都是拼了命才做到的。
相比之下,慕容紗月的情況就很差了,右臂流著鮮血,左腿也是慘不忍睹,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連臉上都是血跡,若雨看見慕容紗月先是驚喜,可是見到她這幅樣子啊有些哽咽,「你…」
「快,拉住我的手!」慕容紗月毫不猶豫的趴下伸出左手,若雨只是含著淚點點頭,慕容紗月用盡全身力氣拉著若雨。可她身上的傷比想象中的重,失血過多身體有些不穩,而且渾身使不上力氣,由于身體大幅度使力氣,血液流得更快了。
「紗月姐姐,你…」若雨看著情形不好的慕容紗月一陣擔憂。
慕容紗月面色蒼白,已經感覺眩暈,可是她不能松手,渾身無力,更可怕的是她的身體竟然隨著若雨拉著的手往懸崖下拖去!
「紗月姐姐,你快松手啊!這樣你也會死的!」若雨仿佛是下了極大勇氣才說出了這句話,她不想拖累任何人。不想讓慕容紗月陪著她死了!
慕容紗月看著若雨,想讓她安心,用力扯出一個笑容,顫聲說道,「沒,沒事。」
若雨急哭了,「你快松手,不要抓著我了。」慕容紗月只是搖了搖頭,就沒有再說任何話,若雨不知到她堅持著什麼,自己對她來說只算上的是萍水相逢的人,還有意刁難過她,她並不值得拼命。
「紗月姐姐,松手吧,我知道,我一開始就是一個棄子!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安慰我的話,阿洵,在他心里,我不是最重要的。」若雨淚流滿面,她知道銀洵是要做皇帝的的人,江山美人孰輕孰重,了解銀洵的她自是知道的,可她卻是笑著的,「紗月姐姐,若是我死了,麻煩你告訴阿洵,我,心甘情願。」
慕容紗月看見若雨舉起另一只手,想要把她的左手撥開,趕緊說道,「不!我不會告訴他的!我會告訴他,你恨死他了,你做鬼都不會放過他,讓他良心不安。所以你不要松手!」
「紗月姐姐。」若雨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我最愛的就是他,這樣死,我是幸福的。」慕容紗月感覺她要放棄,心中著急,奮不顧身的用留著血的右手也拉住她,扯動的右臂,留下的鮮血滴在若雨的臉上。
「放手啊!」若雨大喊。
慕容紗月認真的看著若雨的眼楮,「我會保護好你,這是我答應的事情,我慕容紗月從來都不食言的!」
慕容紗月從來不會食言,對她來說承諾就像生命一般,若不是如此,她當初怎麼會放份去做一個小小的單如月。她有她的堅持,有無法放下的責任。
慕容紗月使盡渾身力氣,最後眼楮暗紅閃現,一把將若雨拉了上來,拉上來的瞬間,她的右臂就跟廢了一樣,抬不起來,轉頭看見若雨無恙的站起,便放心的暈了過去。
若雨看見慕容紗月暈了過去,嚇得要死,趕緊拉住慕容紗月,此時慕容紗月的紫衣真真正正染成了紅衣,而原本傾國容顏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不行,不能呆在這里!這里太危險了,如果呆在這里兩人都有危險,她用盡力氣將慕容紗月扛住,想要將她扶到紅馬上,奈何她氣力太小,力不從心。
「你。還沒死?」一個冷冷的男音從她頭頂傳來,若雨嚇了一跳,看見那男人的相貌不住顫抖起來,這個男人就是剛才把她逼到懸崖的人。
「你想干什麼!」若雨戒備的將慕容紗月護在身後。那男人滿不在乎的走到她身邊,「你身後那個女人很是不簡單,本來感覺你這個棄子毫無用處,沒想到,你在銀洵眼里還是有些重要的,讓他派這麼出色的人保護你,而且,現在他還帶著軍隊趕來了。」那男人帶著一個猙獰的面具,面貌就是不得而知了,那聲音讓若雨不寒而栗。
若雨百感交集,他竟然來救自己了,還帶著軍隊,沒有想到她在他心中竟然可以這麼重要,如果她一個人,就算現在死,也是值得的了。可是現在她身後有昏迷的慕容紗月!
「你想怎麼樣?」若雨拼命穩住自己不讓他看出自己的顫抖,那男人惡劣的笑了笑,一把掐住若雨的下巴,將一顆丹藥塞進了若雨嘴中。
若雨嚇得掙月兌,奈何根本無法掙開,那丹藥幾乎是入口即化,這些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這丹藥她也能猜到,這必定是什麼惡毒的毒藥。
那男子放開若雨,笑道,「我現今知道銀洵心里有你,便不能讓你隨隨便便就死了!這毒前三日是誰也查不出來的,到了後面想要解藥,就讓銀洵來討要!若小姐,我等著你的消息!」說完就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若雨癱坐在地上,無法言語,遠處傳來馬蹄聲,她茫然的看到了銀洵,看到了軍隊,看到了,他焦急的臉龐。
沒想到,他來了,真好,可是…
若雨看到這一切,安心的,毫無征兆的倒下了。臉上卻有了新的淚痕,她不想成為拖累,她可以為他死卻無法為他生,暈倒就像是一種最佳的逃避方式。她不想醒來,不願面對事實。
銀洵帶著人們看到這令人窒息的一幕,趕緊命軍醫查看,頓時,這山崖上亂作了一團。
慕容紗月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纏滿了繃帶,身上的傷口似乎也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處理,一扭頭,就看見看著她出神的若雨。
若雨驚喜的拉起她的手,「紗月姐姐!你醒了!」
慕容紗月想開口說話,但發現嘴唇干燥的都張不開了,「紗月姐姐,喝水。」若雨殷切的將慕容紗月扶起,遞上一杯水。
慕容紗月喝了一口,笑了笑,「謝謝。」而後環繞四周,這里好像是帳篷,她們…
「紗月姐姐,不用擔心,阿洵來救我們了。」若雨拉著慕容紗月的手,沒有抬頭,這讓慕容紗月很是奇怪,按理說若雨此時會很高興,應該在銀洵身邊才對,可她沒有感覺到若雨的開心,而是滿臉憂愁。
「怎麼了?」
若雨不答,只是搖搖頭,「我想過了,我不愛他了,他既然將我作為棄子,就算他悔過來救我,可我無法接受。過幾日,奈顯哥哥會來接我,我就離開。」
慕容紗月不相信若雨說的話,她知道,當時若雨在山崖時的無怨無悔,她的心甘情願,怎麼會變得這麼快。那個奈顯到底是什麼人?若雨為什麼忽然有這樣的轉變?「若雨,你看著我的眼楮!」這命令的言語卻讓若雨下意識的躲避。
「若雨!」
「紗月姐姐,你好好休息!」若雨拔腿就逃走了,留下滿臉疑惑的慕容紗月。
慕容紗月感覺很不好,她不知道若雨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也不明白,只是感覺心情不好。自從見到璃雙幻境,她只感覺自己脆弱的不像是以往的慕容紗月。也許情是讓人脆弱的東西吧,既讓人幸福,又讓人痛苦。
正想著,一陣涼風吹來,又有人進帳篷了,「你怎麼樣?」銀洵走進帳篷,看著渾身傷痕的慕容紗月。
慕容紗月看見他只想冷笑,「怎麼?看你的棄子死了嗎?」
銀洵沒想到慕容紗月會這樣說,心中一痛,皺了皺眉頭,「是我的錯,我低估了若雨在我心中的位置。」當他听到消息,當他知道她生死不明的時候,心里的痛卻是不可抑制的,什麼都無法繼續,無法去做任何事,就像心都被掏空一樣,最後他忍不住了,來找她。
「我了解帝王,也了解所謂的犧牲,但不得不說,有些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認為自己在乎的人都保護不好,是沒有能力去做帝王的,那所謂的犧牲只是沒能力的人的妥協罷了。」慕容紗月言語有些重,銀洵沒有反駁,認真听著。
「你所說的有些人,真的存在嗎?」
慕容紗月指了指自己,「我的陛下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讓我臣服,這是他說過的話。」
「呵,這樣的人,真的能做到嗎?」銀洵不相信沒有妥協的帝業,而慕容紗月也無力反駁,因為這世界上只有一個落星野,連她也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是這些從未親眼所見的人。但就算是盡力保護所有朋友的落星野也阻止不了犧牲,其實她只是厭惡這種拋棄和利用罷了,厭惡到極致。
只有沒有本事的人才會利用最愛的人,而這結果就是他會更痛更難過,然後安撫自己有些東西是必要的犧牲罷了。慕容紗月不想在和銀洵爭辯什麼,轉移了話題︰
「奈顯是什麼人?」
「奈顯?」銀洵听到這個名字一驚,然後看起來有些驚慌失措,「若雨提到他了?怎麼回事?」
慕容紗月沒有想到銀洵毫不知情,「若雨說奈顯會接她走,難道你一無所知?」
「奈顯,她要跟奈顯走!」銀洵的聲音隱含著怒氣和心碎,慕容紗月不知他們有什麼糾纏,可是她知道若雨是喜歡銀洵的,不知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鬧到了這般田地。
「奈顯是奈國的太子,曾經若雨的未婚夫,當初是他退婚娶了若雨的妹妹,讓若雨飽受恥笑,而且當眾侮辱過若雨,利用過若雨!還害死了若雨的母親,他傷若雨多深!就像是仇人一樣!他憑什麼來接若雨!憑什麼!」銀洵大吼,站起身就向外沖去,慕容紗月想他是去找若雨了。
慕容紗月按了按太陽穴,感覺事情很亂,她想幫若雨,可是這些關于他們感情的自己也無法插手。
自己要去救司徒璃雙,不可能一輩子跟在若雨身邊,只希望那丫頭,可以想通,不要傷心難過,開開心心的。
可話說回來,這世上有幾人開心歡樂不受時事煩擾?
慕容紗月只是感覺很累,原來感情比戰場還累,因為要想好多,痛好多,戰場傷在身體上很好愈合,可感情傷在心里,一觸即痛,思念就像是毒藥讓人疲倦傷痛。
慕容紗月翻了個身,她必須好好休息,好好養傷,等她恢復了,就有體力去解決很多事情。慕容紗月閉上眼,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安安心心的睡去,好好養精蓄銳。
慕容紗月睡的昏天黑地,可若雨忽然傳來要走的消息,想到奈顯已經來接她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慕容紗月知道銀洵放手了,把若雨當成棄子的愧疚讓這個霸道的男人不得不放手,盡管對方是一個不一定給若雨幸福的男人,但若雨現今表明的態度,就算是一廂情願他也無法插手。
慕容紗月知道若雨有苦衷,但若雨不會告訴她,就像是不會告訴銀洵一樣。
不知是東海大陸是什麼季節,這山上竟然下起了雪,慕容紗月感覺身體恢復的差不多,那紫衣已經不成樣子了,于是她穿好準備的新衣府要去送若雨,她不想讓若雨後悔,畢竟若雨是她拼了命救回來的人。
慕容紗月整了整衣衫,走出帳篷,外面是大批的軍隊,為首的男子一身明黃跟穿著黑色錦衣的銀洵對立著,想來他就是奈顯。
奈顯的隊伍極其威風,綿延了幾里,他狂妄的看著銀洵。這冷冷的山崗上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若雨在所有人的矚目下緩緩走出,她穿著粉色棉衣,顯得她更是柔弱的讓人憐惜,她沒有看任何人,只是走近慕容紗月。
若雨一舉一動,清淡優雅,是多麼美麗,她面上在笑,可眼楮里有忍回去的淚,輕輕的趴在慕容紗月耳邊說,「就拜托你照顧他了。紗月姐姐,你是完美的,雖然我這樣說有些自私,可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照顧一下他,我不希望成為他的弱點,不想他被人要挾,他這麼完美的人,我不配站在他身邊。我無法笑著對他,請你幫幫他。」
慕容紗月一把拉住她,「我有我的相公,你愛他就留下來,不要牽扯我!」語氣狠狠的不留情面,若雨听到這話也不怪慕容紗月。
「他那麼優秀,肯定就會有優秀的女子會圍繞在他身邊,不用我擔心。」若雨的心,慕容紗月看不清,她沒有說話。
「紗月姐姐,我走了,謝謝你。」若雨輕輕的擁抱了慕容紗月一下,卻沒有看銀洵,連目光掃都沒有掃到。轉身離開,沒有再說一句告別的話,沒有再見,這一生可能幾乎都不會再相見。長隊十里,沒有看見雪中淚滴。
奈顯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可所有人都知道奈顯見若雨歸來是開心的。他溫柔的下馬,輕輕的拉起若雨,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銀洵不再看,他只覺得痛心,若他不把若雨當做棄子,若是他沒有放手,若是一切重來,他又何必如此心痛!是悔!是恨!卻也無言,站在那雪地里呆呆楞楞,不像是以往的九皇子。就那樣看著,看著長長的隊伍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慕容紗月看著他這幅模樣也不說話,淡淡的嘆了口氣,翻身上馬,紅馬嘶鳴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慕容紗月調轉馬頭,沒有人阻攔。
若雨走到銀洵看不見的地方,掙月兌了奈顯緊握的手。
山峰上景致極美,大雪一夜襯得她像人間的仙子,她沒有絲毫情感的對奈顯說,「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永遠永遠都不要有人告訴他我還愛著他,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告訴他我很幸福,而我就在遠方,為他祈一輩子的福。保佑他平平安安,子孫滿堂。」
奈顯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若雨,他一直都知道是演戲,可真正听若雨說著,他心里也是不可抑止的痛苦,「你還在怪我當初嗎?若雨!我很愛你!你應該知道的!你為什麼不顧我的感受,讓我演戲!我承認以前是我欠你的,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能不能忘記他!」
若雨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我只愛他,心里只有他而已!」
奈顯用力拽住若雨,「你不是中了毒嗎?我可以用一切去換,不管對方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他們只是想用我牽制阿洵而已,我不想連累阿洵,就算他曾經讓我當過棄子,可也比你給我的傷痛要少的多,他最後還是來救我了,這證明了什麼!這一切都表明他愛我!我不想跟誰在一起!只想遠遠的愛著他,難道就不行嗎?」
那奈顯被觸怒,他變得瘋狂起來,「若雨,你都快要死了!你中了毒啊!你還想著他!我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我憑什麼還要把這戲演下去!」
若雨在哭,幾乎用哀求的神色看著奈顯,「求你,把這戲好好演下去,我累了,想休息。不要害他,不要恨我,忘記所有,我們兩不相欠。」
「不!我恨你!我恨我回頭了你卻不再等我!我恨他,為什麼!你要為了他走!為什麼!你要讓我將戲演下去,憑什麼!憑什麼!我要告訴他真相!我要讓他和我一樣痛苦!我不要一個人如此難受的接受你的報復!」
若雨在哭,哭的傷心,奈顯的火氣被若雨的淚水澆滅,他也是活該的那個人,當初如此對待這個純潔善良的女子,他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想看她痛苦求饒的模樣,他希望若雨可以放下若家大小姐的驕傲,對他千依百順,當他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當他意識到真正傷了這個女子的心的時候,他意識到已經愛上了她,當他放段回頭尋找,可惜,她已經喜歡另一個人了。
也許這是一次機會,他還有機會把這女人心中的那個銀洵抹去。想著,奈顯用手拭去若雨的淚水,若雨下意識的一閃。奈顯霸道的將若雨拉到自己的懷里,像宣誓一般說道,「我會,我會讓你完完全全屬于我,心里再也沒有他!」
若雨不想听,也不願意听,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可以一廂情願的認為他傷自己那麼深,自己還可以回心轉意。她可以原諒銀洵將她看做棄子,可以理解,可以心甘情願,可是,她無法接受,絕對無法接受這個虛情假意,曾經踐踏自己尊嚴害死自己母親的奈顯!
銀洵所做的含著真誠實意,可奈顯對自己當初所做的全部是虛情假意!
可這次她為了銀洵,不就是利用了這奈顯嗎?也許在她心里對奈顯的仇恨抵不過對銀洵的愛。她也是在自討苦吃,自取其辱,不是嗎?
痛,撕心裂肺的痛。
「原來如此!」忽然頭上傳來馬的長嘶聲,所有人抬頭,只見一個騎著紅馬的女子喝著酒,美麗的面龐卻也是英氣逼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若雨驚呼,「紗月姐姐!」
奈顯眯起眼楮大喊,「你是何人!」
慕容紗月不答,馬竟然從高出跳下,飛一般的將若雨拉到了馬上,跑出去好遠,奈顯焦急的大喊,可遠處只傳來慕容紗月狂妄的聲音,「這丫頭就由我送回去了,要不想所有人都難過,你就不要死皮賴臉的追來了,別忘了,你永遠欠她的!」
奈顯氣急,用拳砸到地上。
若雨不知所措的拉著慕容紗月,「紗月姐姐,我不能…」
「閉嘴~」慕容紗月拖長音,不听若雨說話。若雨驚恐的想要跳馬,慕容紗月一手將她就制住了,半威脅道,「我的傷口可是快要裂開嘍。」
嚇得若雨不敢亂動,可里銀洵越來越近,若雨就要急哭了。
「紗月姐姐!」哀求的聲音卻對此時的慕容紗月完全無用。
慕容紗月駕著馬,看了一眼欲哭無淚的若雨,用著極其霸道的口吻,「我不管,就算死,你也要死在他身邊!你痛苦,他也要痛苦!我不喜歡你獨自承受什麼!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這條命歸我!你!由我決定!」
若雨抓著慕容紗月的衣襟,淚如雨下。
「你自己承受,你認為這種結果他能接受嗎?你憑什麼幫他做決定,幫他做選擇呢?為什麼左右為難的要是你呢!」
慕容紗月剛才看的就是很憋屈,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事情,自以為是的付出卻給兩個相愛的人都是痛苦,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這樣能得到快樂嗎?看起來只是更痛苦罷了,自編自演的撕心裂肺,身在局中的人痛不能言,這一切都可笑的過火。
她討厭這樣的戲!討厭這樣的事情!討厭這樣的付出!
「要死就死在一起好了,憑什麼要創造出那麼多遺憾,就算是死,死在他懷里才是最幸福的吧。」慕容紗月問著若雨,希望若雨可以想通。
「那是自私,紗月姐姐,我死後他會格外痛苦的。」
「那只是你自以為是的自私罷了!如果你死在奈顯懷里,才是給他最大的痛苦,或者是回來讓他知道真相,然後痛不欲生?」慕容紗月是氣憤,言語有著嘲諷,他們明明可以在一起,甚至還有在一起的時間,為什麼要推開呢?
若雨不回答,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慕容紗月也許是透徹,也許是不懂。
「當你真正愛他,你就希望他永遠快樂,不要傷心。」
「這只是你強加給他的快樂,你怎麼知道這樣他就會不傷心,我明明看見他那麼傷心。」
若雨不答,在她眼里銀洵的傷心也許只是短暫的,為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慕容紗月一笑,「到了!」若雨此時才意識到慕容紗月一直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他們竟然已經到了銀洵駐扎的地方。
軍隊已經開始開拔,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返回來的人,銀洵睜大眼楮更是不敢相信。
「喂,我把她送回來了,這家伙可不是生你的氣,而是怕成為你的弱點,不想拖累你。」銀洵感覺像是被失而復得的歡喜沖昏了頭腦,卻又不得不繃緊臉。
他走到紅馬下,伸手抱下若雨,慕容紗月笑了,雖然自己橫插一腳,說不定這樣才是美好的結局,「呶,這丫頭好像被人威脅下了毒,才自編自演這一幕,好好收拾!我走了,後會有期!」慕容紗月心情舒暢的調轉馬頭,快速的離開了。
身後傳來銀洵對若雨的柔聲訓斥。
遠處騎著紅馬的女子快速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向著憶川湖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