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一下愣住,面對肖深的冷嘲,肖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之前媽媽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她的能力根本不及肖深零星半點。
從小周玲就在她身邊說,笑笑,你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肖深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所以面對肖深時,她前所未有的信心。
現在……
肖深看著肖笑的眼神好像在看童童胡鬧一樣,完全擺出那種大人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的姿態。
肖笑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公司的卻是在她手里敗了的。
肖深微微一笑,看肖笑的眼神跟看著童童時那種縱容沒啥兩樣,但是面對童童時,是身為爸爸對兒子的寵愛,面對肖笑時,卻是那種在大街上看到的陌生孩子一樣。
看著肖笑錯愕迷茫的眼神,肖深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媽一直跟你說,你並不比我差,之前我對這種話嗤之以鼻,但是現在我有了兒子了,也有點理解了,但說真的,我是真不認同,這樣教大的孩子,難免目中無人,以為自己就是天,哪里還會知道,天外有天這一說法,現在我教童童,就是讓他自己去玩,喜歡什麼自己去探索,只有知道自己適合什麼了,會什麼了,以後他長大了才會有那種發自骨子里的自信,才有真正的能力來服人,你說是不是?」
肖笑愣愣看著乖乖坐在肖深懷里,用那種看壞人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童童,忽然徹悟,教育……
肖深微微挑眉,似是無意說了一句︰「沒什麼,就是教育方式不同而已。」
肖笑走後,童童才抬起眼皮看自己老爹,忽然來了一句︰「好奸詐。」
肖深挑眉,不予評價,忽然抱起童童往外走︰「走吧,你媽咪該等急了。」
肖深帶著手下直奔自己臨時停機場,那里,一架直升機準備完畢。
跟在後面的助理說︰「老板,人員已經集合完畢。」
肖深微微一笑︰「好,走吧。」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跟在後面的幾個手下面面相覷,搞不明白,老板自己老婆都丟了,這會心情怎麼這麼好呢?
此時的新加坡。
童顏迷迷糊糊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費嘉楠坐在邊上處理文件,幾個手下恭順的站在一邊听候差遣。
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等費嘉楠處理完,沖著她抱歉一笑︰「抱歉,公事比較多,本來說好今天陪你。」俊秀的面容被陽光照得格外發亮,看著那好看的嘴角弧度,童顏一陣恍惚,想起另一個笑起來痞里痞氣的男人。
那男人不會這麼紳士,總是像土匪一樣笑的欠揍,還會出其不意抱起她走人,眼前這個男人。
微微一笑︰「費先生還真是紳士。」說完閉眼,享受陽光去了。
春天的太陽,別提多舒服,不過新加坡這邊稍微有點熱了,不喜歡,眉毛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而後歸于平靜,好像真的睡著了。
費嘉楠嘴角笑容不變,看著童顏那微微發白的小臉,忽然伸手捏她臉,似是自言自語︰「這幾天委屈你了,瘦了,等我們婚禮過後,給你好好補補。」
閉眼的童顏一陣挫敗,這男人定力驚人的可怕,自從醒過來,無論她怎麼明朝暗諷,這男人總是笑眯眯的說上一兩句關心他的話,讓人感覺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揮出的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格外無力。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心頭那團火氣,睜開眼惡狠狠盯著這好看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勾,嘲諷一笑︰「費先生,你喜歡有婦之夫我沒興趣知道,但是我還不想某一天會有人來告我重婚罪,明白?」
費嘉楠左邊眉毛微微一挑,做了個‘那又如何’的表情,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做了個無所謂的聳肩,眼見她又要發飆,趕緊笑著解釋︰「沒什麼,現在你是Ann,你的身份已經完全改變,你還不知道嗎?昨天,童顏的葬禮已經轟動整個A市了,你不知道有多少A市政要來送葬。」
童顏一下子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男人︰「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她分明沒死,哪里來的葬禮?
等等,看著眼前費嘉楠那過分自信的笑容,童顏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掙扎從藤椅上做起來,眼神犀利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問︰你做了什麼?
費嘉楠還是那副德行,聳肩動作做得行雲流水,看的童顏心頭怒火再起。
「你瘋了是不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你放那場大火也就算了,怎麼還可以……我已經結婚了,我有丈夫有兒子,你以為給我換了身份這樣就可以了嗎?你為什麼這樣做!」
費嘉楠臉上一點怒氣都沒有,說的理所當然︰「因為我愛你,這麼久了,我一直出現在你面前,我對你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你沒感覺出來嗎?」
童顏面對這人永遠一副笑眯眯理所當然的面孔,怒不可遏,「你知道什麼是愛?你這樣做,不顧一切後果的把我從好好的家里綁架出來,逼迫我嫁給你,這就是你所謂的愛?費嘉楠,你的愛還真可怕!」
費嘉楠嘴角笑容仍然勾著,只是那雙墨瞳越來越暗,似乎隱藏著一股可怕的力量。
「我愛你,這一點我知道就可以,你怎麼想是你的事,總之,明天的婚禮,不會取消。」
童顏忽然一陣無力,雙手攥的死死的,眼里燃燒著一團怒火,忽然猛地站起,揚手給了他一巴掌︰「瘋子!」咬牙切齒一句話,說不出的恨意。
能不恨嗎!原本好好的日子過著,忽然被一場大火奪走,火場里,她驚駭的以為自己就要這樣離開自己親愛的丈夫兒子了,誰知道這男人突然一腳踹開緊閉的大門,沖進火場救了她,獲救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多高興,因為活著,還能見到肖深,因為活著,還能听到童童叫她一聲媽媽。
但是這一切還沒來得及讓她高興,這男人一句話就把她打入地獄︰「女人,今後你是我的,再不會放手。」
費嘉楠被打一巴掌,站在別墅各個角落里的手下驚的一動不敢動,他們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誰,昨天老大突然出現在新加坡,懷里還抱著這個昏迷的女人,他們想接手,卻被老大冷冷瞟了一眼,再不敢對這個女人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心里隱隱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是老大以後伴隨一身的女人。
老大有女人了,沒等這消息消化,昨天夜里老大突然暴吼一聲︰「人呢!」
昨晚,童顏早就就醒了,耐著性子等到夜深人靜,趁著外面守門的人不注意,赤腳跑出了別墅。
但新加坡是費嘉楠的地盤,沒跑幾步,她就被一輛輛豪車堵住去路,黑夜中,費嘉楠一臉陰鷙的出現,眸子赤紅,大手牢牢牽住她︰「女人,膽子不小。」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徹底回響在整個別墅里。
費嘉楠卻面色不變,只是眸子沉沉,隱隱有點爆發的前兆,跟隨他多年的手下心驚,站在一邊隨時待命的醫生也呆住,但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老大,小姐身體不好。」剛往前走了兩步,卻飛快被身側兄弟拉住,那個冷面冷心的兄弟,費嘉楠跟前大紅人唐林,暗暗搖搖頭,示意不要輕易動作。
童顏倔強的眸子回視著眼前男人,不畏不懼。
費嘉楠冷冷哼了一聲,「好,真好,童顏,我看我之前是對你太客氣了!」
冷冷轉身,「來人!」
唐林飛快上前,費嘉楠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暴風雨前兆︰「把小姐帶進去,不準出來!」
唐林恭敬點頭。
童顏氣的不輕,大喊︰「費嘉楠,你憑什麼!」這喊聲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腿上徒然一軟,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掉進邊上游泳池里去。
醫生見狀,大驚,「啊!」只來得及發出這麼一個單音節,腿還不受控制的往前跑了兩步。
涌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女人若是死了,整個別墅的人都的陪葬。
眼前一黑影飛速飄過,醫生眨眼,就見自己剛剛要離開的老大,忽然奔到暈迷的童顏身邊及時拉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免了她慘遭洗澡的厄運。
預期中的涼意遲遲沒來,童顏皺眉睜眼,費嘉楠對上這雙柔弱水霧般的眸子,剛剛心頭那股惡氣忽然散了,無可奈何,彎腰打橫抱起就走,瞪了眼在一邊傻眼的醫生︰「愣著干什麼!」
童顏小手卻在這時僅僅拽住他黑色西裝外套,聲音很低,嘴角蠕動,說什麼他听不清,只是看到那滿眼的哀求,這才低頭仔細听,卻是越听越怒。
「放過我吧,我兒子還在家里哭著找我,求你。」
費嘉楠緩緩抬頭,看著她哀求的眼神,心里那瞬間的軟,變成了更為強硬的狠,微微一笑︰「你擔心你的兒子?好,你說我在這里關你一年,你給生下我的兒子後,你怎麼辦?」
童顏原本哀求的眸子忽然滯住,漸漸染上懼怕,給他生?
「不要,放手!」想到那個可能,童顏本能的推拒,但是現在她身體太過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
費嘉楠更怒,看著手忙腳亂上來的醫生,一腳踹出去︰「滾!」猶如困獸般嘶吼。
抱著童顏一路怒氣沖沖直奔臥室,一路上自己手下看到這樣失態的老大,個個驚駭。
一腳踹開臥室門,里面佣人正在打掃,費嘉楠眸子赤紅一片︰「滾出去!」
佣人嚇得差點攤了,看著兩人模樣,佣人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出去,還不忘給老板把門關上。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童顏使勁撐著自己身體要出來,費嘉楠卻忽然把她扔床上,接著就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童顏用盡全身力氣大叫,但虛弱的身體叫出來卻跟小貓一樣︰「不要,放開我,你出去。」
費嘉楠一把抓住童顏不斷亂動的身體,手上一使勁,撕拉一聲,童顏身上那套長裙被撕裂。
童顏眼圈唰一下就紅了,眼淚不斷掉下來,眼神卻還是不容侵犯的倔強,聲音清晰︰「放手!」
費嘉楠俯身,鼻尖不斷飄來童顏身上清雅的體香,體內火熱的灼熱一下子燃燒起來,原本怒火的臉色唰的染上絲絲隱忍,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閉眼輕輕聞著這淡淡的好聞香味。
童顏卻如臨大敵,大喊︰「放手!」
屈辱感襲上心頭,童顏這一刻才知道,男人不管外表多紳士儒雅,內心永遠都是不能惹得,惹了,再紳士也會變身野獸。
力氣流失,童顏心頭大驚,似乎已經感覺今天必定會失去些什麼,心頭一酸,氣急攻心,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一黑,眼皮一翻,暈過去了。
費嘉楠壓在童顏身上忽然感覺身下反抗消失,一驚,再看,這女人已經眼皮一翻暈過去了。
大驚。
趕緊下來穿好衣服,匆匆給童顏披好衣服,開門大喊︰「來人!」
別墅院子里候命的一群人听到老大這麼一聲,好像野獸即將面臨什麼大的恐懼一樣的嘶吼,從沒听過老大這麼害怕的聲音。
一群人趕緊進去,抬頭看著二樓的費嘉楠,費嘉楠襯衣松松垮垮披著,褲子隨便陶套著,腰帶還沒系好,只是雙眼赤紅,「趕緊上來,她暈過去了!」
醫生一听,就知道是在叫他了,心里嘆氣,他也命苦,這麼大年紀了,還得為了一個女人忍受老大這麼暴跳如雷的樣子,老大多少年沒這樣過了,一邊匆匆上樓,一邊想著,好多年了,從老大十六歲那年之後,就再沒出現過,而老大三十年的人生里,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僅出現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難道,這女人……
「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急了,點滴掛完了叫我就行,好好讓她休息,身體本來就還沒好。」
老醫生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皺眉,仔細的囑咐著該注意的事項,費嘉楠站在一邊,已經安靜下來,身上衣服也穿好,又恢復了那個冷靜的老大。
「知道了。」淡淡回了一句,不再說話,雙眼灼灼看著床上還昏迷沒醒的女人。
其實,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魔力,只是……忍不住,控制不了。
新加坡某死人莊園,巨大的直升機慢慢下降,飛旋的螺旋槳把周圍花草打的到處亂飛,艙門打開,肖深抱著童童站在門口往下看,下面,早就有一群人在等著,見肖深出來,一個個恭敬低頭。
一個領頭模樣的年輕男子過來,「先生,我們已經查到大體範圍,但是具體地點現在還不清楚,對方保護的很嚴密,不過,明天將會舉行婚禮的地方已經查清楚。」
肖深點頭,面無表情抱著童童一步步下來,看著面前自己保存在暗處的精銳,肖深臉上全然冷酷,連被他抱在懷里的童童都忍不住板起小臉,只是被自己老爹和這群人之間的氣憤弄得。
肖深眼神銳利掃一圈︰「這幾年我不在,你們快廢了吧?」輕輕一句話,似是開玩笑,卻讓剛剛領頭的人全身凌然。
「不敢。」
肖深不說話,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轉身抱著童童進入莊園主宅。
肖深做事並不瞞著童童,剛下飛機,肖深也不讓他休息,直接抱著這孩子進書房,後面自動跟進來幾個人。
童童趴在肖深肩頭,一句話不問,乖乖的樣子讓肖深忍不住想起那個女人張牙舞爪的樣子。
「計劃執行的怎麼樣?」
頭領恭敬點頭︰「人手已經全部就緒,各個據點人員全部到位,先生如果今天想行動完全沒有問題。」
肖深眼神諱莫如深,忽然低頭看著懷里兒子,語氣不如剛剛的冷冰冰,溫柔問著︰「童童,你說咱們是今晚偷偷跑進人家家里把你媽咪偷出來好呢?還是明天在那壞人的婚禮上,強行把你媽咪帶走,讓壞人丟臉丟到全新加坡好?」
童童大眼楮眨眨,煞有介事的反問︰「明天,壞人婚禮上的新娘子是媽咪?」
肖深笑容有一秒鐘僵硬,片刻恢復神采,點頭︰「是啊,咱們不小心把媽咪丟了,咱倆大老爺們,丟人啊。連個小女人都保護不了。」
童童小眼楮里怒氣橫行小拳頭緊攥,「哼,明天再婚禮上,咱們把媽咪搶回來,壞人用偷偷模模的辦法把媽咪偷走,咱們就正大光明搶回來,看他怎麼說!」
肖深微微一笑,顯然之前也是這麼想,費嘉楠,新加坡不是你的地盤嗎?現在我就讓你在你的地盤里丟盡顏面,看你以後還怎麼在這里立足。
「好,就听童童的。」說完抬頭看著手下,一挑眉︰「沒听懂少爺的話?去準備吧!」
幾個手下心里一驚,想不到,這麼大的事情,先生竟然會听小少爺一個五歲的小女乃娃的。
「是。」
一行人出去,最後一個恭敬關好門。
肖深一改之前冷氣,親昵的伸手捏著童童挺翹小鼻子,語氣寵溺︰「小東西,你心眼這麼壞,讓人家丟臉丟到姥姥家,誰教你的!」
童童鼻子一皺,挺起小身板,頗為自豪︰「哼,我這是天生的。」
肖深一愣,失笑,心里卻在想,或許就是天生的,這孩子遺傳自他。
第二天,天氣不怎麼好,好不容易出來個太陽,誰知沒一會,太陽邊上就跑出來一朵大大地黑色烏雲,烏雲跑啊跑,終于還是把太陽全部遮住。
費嘉楠面不改色坐在別墅里,一身新郎禮服穿在身上說不出的高貴優雅,樓上,童顏面色泛白,身體沒勁,連走個幾步路都困難,只好任由那幾個化妝室給她臉上抹東西。
面上淡定的什麼都看不出,只是那雙暗淡無光的眼楮偶爾轉動時,才會看出來她心里的著急。
真的要嫁?
做夢!
但是現在怎麼逃?
大腦飛快的運轉,想來想去,還是得在婚禮地點的化妝室逃,費嘉楠之前說了,婚禮地點在一處海邊莊園,莊園本來人很少,只是偶爾有重大聚會才會使用。
也就是說,那里的地形,大家都不是很熟,而且,想想就知道,那麼大的莊園,又是在海邊,想藏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費嘉楠之前總想著要給童顏一個巨大的豪華婚禮,完全沒想到,現在身體走兩步路都大喘氣的童顏,腦子里正在一步步計劃著怎麼順利逃月兌。
就算是失敗了,童顏也在心里給自己心理安慰,去她的什麼Ann,她本來就不是那個什麼鳥人,就算今天真的結婚了,那在結婚證上寫的也不是她童顏的名字,只要逃出去,誰管她是誰!
時間差不多,完全陌生的伴娘小心扶著童顏走出臥室,一步步下樓。
費嘉楠耐心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邊上站了一圈面無表情的伴郎們,樓上傳來聲響,費嘉楠抬頭,正巧看見她那嬌柔美麗的未婚妻一步步下來,走入自己實現,精致的妝容,美麗的五官,不得不說,就算在腦海里勾勒了無數次童顏為他穿上婚紗的樣子,他還是把她的美麗低估了。
此刻的童顏,美麗的好像天上的仙女,不染凡塵絲毫雜質,可惜新娘現在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面癱臉,如果那粉女敕的小嘴微微扯出一道笑容來,估計會把在場所有男人的魂給勾走。
童顏身體虛弱,走不了幾步路,從臥室下來,已經是滿身大汗,要不是左右兩個伴娘駕著她,說不定她在走樓梯的時候就一頭栽下去了。
看著費嘉楠那驚艷到的眼神,白一眼,冷哼一聲,扭頭不理。
費嘉楠卻是不怎麼在意,不管現在童顏心里怎麼想的,事實改變不了,她不是想念A市的兒子嗎?
「你放心,婚後我會努力,讓你給我生個兒子,到時候,我很樂意看你怎麼選擇,是選擇遠在A市早就死了媽媽一年,長大了不少的童童,還是會選擇在你懷里嗷嗷待哺的剛出生的嬰兒?童顏,我很期待呢。」
童顏身體微微一僵,白他一眼︰「瘋子!」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想到這男人囚禁她的辦法心頭就隱隱生痛,如果真的不小心懷孕……
不行,絕對不可以,一定要在今天就逃出去,不然,以後她的日子,絕對悲慘,她甚至想象不出來,如果她真的給費嘉楠生了孩子,到時候面對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她該怎麼做?
所以,絕對不能!
眼神帶著怨恨狠絕,惡狠狠看了一眼面前的費嘉楠,微微一笑︰「我也很想看看,那就要看費先生的本事了!」
費嘉楠瞳仁一縮,不可否認,心里小小的被童顏這完全無所謂的樣子刺痛了一下。
微微俯身在童顏耳側,溫柔的語氣似能流出水來︰「Ann,在過一個小時你就是我的新娘,你就完全沒什麼想法?」
童顏冷笑一聲,身後伴娘撤去支撐,童顏身體一晃,被費嘉楠牢牢攔在懷里,童顏虛弱的喘口氣,知道自己現在依靠自己是站不住了,縴細的手臂順勢搭在費嘉楠火熱的胸前,那可正在為她踫踫跳動的心髒,觸手可及。
「感受到沒,它是在為你跳動。」低沉魅惑的聲音軟軟響起。
童顏手好像被燙到一樣,飛快移開,雖然兒子都五歲了,但面對著魅惑男人這麼露骨的告白,小臉蛋還是忍不住紅了。
微微嗤笑︰「費先生**手法真高啊,可惜,你不是處男拉吧?還應該有過很多女人了吧?之前我听著院子的人說過,你有一段時間不找女人就會肝火旺,也難怪,這是人的生理需要,再說那時候我也還沒出現不是?」
費嘉楠眸子冷冷掃了一眼站在角落的佣人,可想而知,曾經那段日子,就是這群僕人說給童顏听得,童顏身為記者,套話自有一套。
眯眸,低頭,似笑非笑看著童顏,「所以?」
童顏小嘴嬌俏一嘟,佯裝嬌憨道︰「可惜,人家有潔癖啦,如果你之前那里進入過別的女人身體,我會忍不住吐的。」
額。
童顏這聲音說的不高不低,正巧能飄進客廳每個人耳朵里,費嘉楠手下伴郎團們不敢置信,這女人在嫌棄老大?
費嘉楠也是一愣,忽然笑了,「沒想到我的小Ann還這麼重口味,我喜歡。」
童顏面對這張笑臉,忽然覺得沒意思,這男人不是肖深,肖深跟她斗嘴的時候不會端著這麼一張正兒八經的臉對著她,心頭一動,忽然想到最好的氣他的辦法,微微一笑,縴細的手指在費嘉楠胸口畫圈圈,挑逗的動作弄得男人肝火猛竄,小嘴一張一合,卻氣死人不償命一樣︰「哎呀,沒勁,跟你說話真沒意思,肖深就不會,他總會一句話說出來逗得好開心。」
言下之意,你費嘉楠就是不如肖深。
費嘉楠跟肖深明爭暗斗快十年,最容不得別人說,他費嘉楠不如肖深,尤其還是從這個女人嘴里說出來。
剛剛沸騰的欲火猛地熄滅,費嘉楠笑的優雅,卻一臉風雨欲來,「是嗎?」
童顏無辜眨眨眼︰「是呢!」
後面手下眼見不好,昨天這女人就把老大氣的差點掐死她,後來直接在辦正事之前暈過去,到現在好沒好利索,之前吃的虧完全忘了。
這女人忘了沒事,萬一今天在把老大氣著,這女人不是又要暈?那婚禮就不用繼續了。
婚禮沒法繼續,老大最後的撒火對象一定是他們,可憐。
趕緊上前兩步勸住︰「老大,時間到了,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費嘉楠轉某,看到自己手下那若有所指的臉色,忽然明白,自己又中了這女人的奸計,她就是要把他氣的失去理智,然後像昨天安陽粗魯的對待她,她好暈倒!
轉頭對著趴在自己懷里小女人,面色恢復如常,微微一笑︰「女人,今天你就算暈倒了,這個婚禮也不會取消!」
果然,原本趴在他懷里言笑晏晏的童顏,臉色唰的白了一分,本來就不好的臉色,完全是靠著化妝後才看不出來,光是看剛才化妝室一層一層又一層的往她臉上撲粉就能想象到。
而她也算是見識到了,看著鏡子里就好像沒化妝的臉,明顯跟之前自己的巴掌小臉比大了一圈嗎!
微微一笑,滿是失望︰「是啊,今天你還真長進了。」
海邊莊園某個角落,肖深雙手插在褲袋里打量著這個莊園的景色,步伐隨意悠然,他篤定,在這里的人沒幾個認識他,除了費嘉楠,可惜,現在費嘉楠正一本心思的想著怎麼取別的女人呢。
想到童顏,原本悠哉的眸子,突然暗下來,隱隱有股燃燒著的怒火。
跟在一邊穿的跟個小王子一樣的童童見了,暗暗咋舌,大叫︰「爹地,淡定,淡定,待會還要去搶回媽咪呢!」
肖深一臉黑線,無奈,自己這兒子,還真有點青出于藍了。
耳朵上帶著的藍牙耳機忽然響起,肖深一手牽著兒子小手,一邊佯裝不在意的接電話。
「老大,已經查清楚了,婚禮待會就開始,婚禮之前,新娘會在隔壁休息室休息。」
肖深原本笑眯眯的眼楮一暗︰「什麼新娘?」
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說不出的危險駭人。
那邊手下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改口︰「夫人。」
肖深這才滿意,暗沉的眸子微微一轉,滿意了拖著唱腔︰「嗯,沒有下次。」
那邊手下嚇得冷汗直冒,偷偷擦汗,「是。」
真實從沒想過,六年不見的老大,一下子變了這麼多,為了一個女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肖深在這邊臉色發黑,就為了剛剛手下那句︰「新娘子。」
說起來,自己那次跟童顏的婚禮時,他還真是沒啥大印象,那時候完全就當一般的宴會在出席了,現在好了,看著別的男人把娶自己老婆的婚禮弄得這麼盛大。
肖深心里不是滋味,搞什麼啊,偷別人老婆就算了,娶別人老婆還這麼高調,費嘉楠待會我看你面子往哪擱。
另一邊,費嘉楠挽著童顏一步步往婚宴現場走,走了這麼一會,童顏臉色已經蒼白,腿腳虛弱了。
費嘉楠心疼,突然停下步子,彎腰大亨抱起童顏大步流星往化妝室走。
童顏身子一輕,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了︰「放我下來!」
臉色蒼白,聲音微微不悅。
「我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兒子,費嘉楠,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可笑!」
費嘉楠臉色微微發黑,就是不理會童顏,抱著直接走到化妝室,將童顏安置好,一句話不說,起身來到外面對守門的手下吩咐︰「看好了,誰都不準進去。」
童顏心頭一驚,大喊︰「你這是軟禁我?」
費嘉楠背對著童顏並不轉身,冷冷一笑︰「我不是一直都在軟禁你嗎?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不理會,那就用強的又何妨。」說完頭也不回直接走人。
看著關的緊緊的房門,童顏氣的隨手抄起身邊的東西就砸,砸了一會算是徹底沒勁了。
整個人虛弱的靠在柔軟的沙發里大喘氣,好容易順過氣來,抬頭仔細打量周圍環境。
皺眉,這里四面封閉,唯一的一閃小窗戶還被人從外面鎖住,使勁敲了敲,這玻璃還是用的最好的鋼化玻璃,估計就連子彈都穿不透。
童顏氣的頭疼,現在怎麼辦,經過那晚跑出去後,費嘉楠在這最後關頭,門外肯定一群守著她的人,怎麼跑出去!
心頭不免大罵,肖深你丫的這是真不要你媳婦了嗎?
忽然想起費嘉楠說的話,還是說,肖深真的沒發現,那死的不是她?
真以為她死了?
那童童得多傷心,肖深他……會傷心嗎?
想起自己在A市費嘉楠別墅床上留下的小紙條,也不知道肖深能不能看到。
牽著童童到處亂逛熟悉;路線的肖深走著走著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有點癢癢。
童童偷笑捂著小嘴,笑的異常奸詐,「一定是媽咪在罵你了,嫌你現在還不去把她搶回來,等媽咪回來你完蛋了,嘻嘻。」
肖深一愣,低頭看著笑的跟偷到糧食的小老鼠一樣的兒子,兒子之前都是跟童顏過的,這娘兩之間是不是有類似于木子心電感應之類?
如果有,那也就是說,現在童顏真的在罵他,嫌他動作慢還不快去救她?
想到這里,剛剛手下口誤造成的壞心情莫名變好,蹲捏著童童肥嘟嘟的小臉,「就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