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妍在星期一正式到顧氏集團報到,她的頂頭上司有兩個,一個是顧美娜,職位是經理;另一個是財務部首席注冊會計師,是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英文名字叫Salina,她和唐妍想像的不一樣,沒有外國洋妞那種萬種風情,只是簡單穿著米白色的軟絲長褲,搭配同色的襯衫,年紀不大,金色的長發梳了一個一絲不苟的髻,略顯老氣,白皙的臉上除了口紅,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做事也是一板一眼,中規中矩,標準的職業女性。
唐妍今天只是一套淺咖啡色的職業女裝,頭發隨便垂在雙肩,跟她年齡一點都不搭,顯得死氣沉沉的。顧美娜擺著細致的柳腰進入公司,一副美麗成熟的女性主管形象,把腳下的高跟鞋踩得搖曳生姿,步入經理室,看見唐妍這副打扮,嗤笑著︰「顧青筠,你也就能吸引到象你干爹那麼大年紀的男人了。」唐妍不理她的挑釁,公事公辦的拿出iPod來,念著顧美娜今日行程。顧美娜趾高氣揚的吩咐她,「中午的商務餐改成後天吧,西門今天要來公司,和我共進午餐。」唐妍修改完畢,就對她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去財務室了。」「怎麼會沒有事呢?你給我倒一杯咖啡來。」唐妍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王秘書,經理讓你端杯咖啡來。」然後轉身出去了,獨留顧美娜在那里氣急敗壞的跳腳。
可能是顧老爺已經事先通知Salina了,她等唐妍一來就嚴肅地對她說︰「顧青筠,在公司我希望你能忘自己是顧氏二小姐的身份,在這里沒有特權,任何人犯了錯都要受到懲罰,你也不能例外。」唐妍長睫毛如蝶翼般抖動著,荏弱的樣子十分引人憐惜,「可是人家以前做事都有許多人幫忙,都沒自己做過,我怕我會出錯,Salina姐,你就幫幫人家唄」「提醒你一句,不要叫我姐,在公司麻煩你稱呼我總監。」Salina一本正經的對她說。「好吧我盡量小心。」唐妍的眼淚在眼圈里打轉,她這副軟弱的樣子反而引起Salian的反感,趕緊打發她出去看公司以往的帳目,省得在眼前討嫌。唐妍故意這樣做是想讓她放松對自己的戒備,也是在麻痹顧老爺。
唐妍把公司以往的流水帳找出來,推算了一下時間,在自己蘇醒後在醫院住院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這段時間,重復的出現的款項,由于時間太長了,記錄的東西也很多,這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看了整整一上午,她第一感覺是帳面上的資金很多,往來特別頻繁,尤其是現金。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進出呢?來源在帳冊上看不出來,恐怕要在Salina那里的帳本中才能查出來。但這和她的目的不一致,自己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專心找支出項目吧仔細記錄下來,回頭再去一項一項的查。
手機突然響了,有一條短信,居然是李東發來的,約她一起吃午餐。這小子終于想起自己了,得狠狠刮他一頓,重色輕友的家伙。她也回復了一條短信,約他在公司附近那家有名的法國餐廳。呵呵,小子,你的荷包要空了。
唐妍看了一下,再有一個小時就到午休時間,真期待看見李東心疼錢的表情,趕緊打電話訂位子。先去看看顧美娜經理有什麼吩咐,再去餐廳吧上了樓上經理室,顧大小姐已經在打扮了,看來她已經等不及要去赴約會了,她優雅的轉身,裙子劃出一個弧度,露出美麗的小腿,示威似的對唐妍說︰「桌上有一些文件,你分派下去給秘書,我兩點之前不會回來。職工餐廳在哪,你可以問一下王秘書,我就不陪你去了,西門在等我了。拜拜」唐妍對她這種幼稚行為真是頭疼,隨時隨地宣揚自己的所有權,又不是小狗,佔了地盤需要尿泡尿劃個圈,她對西門渚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不知道那個西門渚有什麼好,居然讓顧美那這個情場上的常勝將軍都喪失了自信心。
交待完工作,她興沖沖向那家法國餐廳進發。這家塞納河法國餐廳,座落在美術館與音樂廳之間,藝術氣息極為濃厚。神秘的紫色調,室內深銅啞光的木雕,絨壁上的金屬玫瑰,牆壁上的小畫框無處不顯示出法國人那種浪漫主義氣息。露天花園清新宜人,牽牛花等三色花卉在法式立地盆里爭相怒放。唐妍曾經听曉玲滿臉陶醉的說,希望他男朋友能在這家餐廳向她求婚,那她這一生就了無憾事了。進了餐廳,侍者領她來到訂的座位,咦,桌旁坐的是曹婕雨,這個李東帶女朋友來也不事先說一聲。「曹婕雨,好久不見。」曹婕雨沒有改變太多,身材好,五官美艷,穿衣服好有品味,淺粉色的襯衫,淡藍色迷你裙,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頭,紅色發帶打成一個蝴蝶結,看起來象一朵燦爛玫瑰花。李東這小子艷福不淺。「顧青筠,你來了。」曹婕雨淡淡的說,連站都沒站。唐妍也不在意,侍者拉出椅子,請她坐下,並遞上菜譜。曹婕雨示意還要等人,先點了餐前酒。唐妍問她︰「李東呢?怎麼把你一個人扔在這,真不像話。」曹婕雨冷冷的一笑,「今天是我約你來的,他不知道。」「啊,可是手機號是他的呀?」
「如果我不用他的手機發短信,你會來嗎?」。曹婕雨一臉鄙夷。唐妍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曹婕雨,你怎麼了?你和李東吵架了?他欺負你了?」侍者送上餐前酒,轉身離開。曹婕雨端起一杯,看了看杯里的液體,慢慢的說︰「我們是不是吵架,你會不知道嗎?」。說完,一杯酒潑過來,唐妍反應挺快,一扭腰,側過身子躲過了。「曹婕雨,你發什麼神經?」唐妍火一下子上來了,多年不見,居然一見就拿酒潑她,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