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盛靜遠秉持著狗仔隊的敬業精神,坐在盛慕南房間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著膝蓋,眸光有意無意的落在給盛慕南包扎的宴曼青身上。
看著這兩人,他心里暗暗較勁,非要將盛慕南和宴曼青之間的關系弄清楚不可。雖然這兩人不是親姨甥,可總的來說還是存在著輩分上的差距,萬一糾纏不清,盛家的臉可要被這兩人丟得干干淨淨了。
「小叔,樓上有四個空房間,你自己挑一個。夜深了,你老坐在我房間也不是個事——你說呢?」盛慕南抬頭看著對面的小叔,下達了逐客令。
「慕南,我說小佷子!同樣是長輩,你說你對你小姨,和對我這小叔,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盛靜遠輕輕抬手扶額,做悲傷狀,「小佷子啊,你讓我這顆心好受傷的……」
「小叔——」盛慕南沒料到自己的小叔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只能無奈加汗顏的喊了他一聲,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于是只好加重了語氣,拖長了語音。
「要不然,今晚你在這兒給慕南講幾個故事哄他睡著了你再回去睡?」宴曼青側眸瞅一眼盛靜遠,言語挑釁。「今天下午交給你那個策劃案你準備得怎樣了?如果三天之內拿不出來,你就等著老爺子收拾你吧。」宴曼青剛將老爺子抬出來,就見盛靜遠一臉苦大仇恨的模樣,灰溜溜走出盛慕南的房間——
回眸瞅一眼幸災樂禍的盛慕南,心里哀怨的說︰誰說宴曼青那個女人公私分明的?在家里怎麼又拿公司的事來壓人!
不相干的人終于走了。盛慕南再也不用顧慮旁邊有人,放心大膽的垂眸看著埋頭給他擦酒精消毒的女人。不知怎地,腦子里竟然又浮現出在房間門口見到的那一幕……
「說吧,怎麼會割傷?」宴曼青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盛慕南,又加了一句「傷了就傷了,怎麼會反復不斷的流血?」
如果眼前這人不是她小外甥,作為女人,擁有敏感的第六感,一定能在第一時間猜到,這個男人是對她有意思才會把自己弄得這副鮮血淋灕的樣子。可是,這個人偏偏就是小外甥。所以那樣不純潔的念頭,三年了,從來沒有在宴曼青腦海里浮現過。
盛慕南隨便找了個理由,說︰「一不小心就割到了唄。然後你罵我,我心里不舒服,一不留神捏了捏手指,就又被門卡弄傷了——就這樣。」
「我哪有罵你?」宴曼青被冤枉,抬頭撇清,「我就是說了幾句氣話,可沒有罵過你。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可以亂講的——更不可以告訴你媽、我姐姐,听見了沒有?」
「好啊,你連斷絕關系這種話都說了,還跟我談原則?」盛慕南微微低頭,距離宴曼青的素顏近了一些。他的迷人笑意掛在嘴角,讓宴曼青不得不嘖嘖稱嘆︰這孩子,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相。生得這麼正太,骨子里淨是些折騰人的想法,暴殄天物啊!
「那你說,要怎麼才能原諒小姨的無心之過?」宴曼青在他傷口灑了藥粉,然後拿了一片紗布輕輕覆在掌心,一層層包好,打個結,終于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