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究沒有喝酒,但心情也不好,看見劉淇倒頭就睡也不研究一番,竟自顧自的睡去,腳上的馬靴隨著玲瓏小腳一甩去了牆根處仰著,隨後我們就听見必究的呼嚕聲。但我和逃兵立即哄得笑出聲。我們實在忍不住不笑,必究的呼嚕聲太讓我們忍俊不禁。那粗重的呼吸居然會有呼嚕聲,知道些心理知識的人都知道這時候必究心海里正起著海嘯,驚天駭浪正在折磨著小美人。
果然我們的笑聲讓必究從床上坐起來,雖說熄了燈,但遠處建築的燈火,近處夜用照明的燈光把寢室里也點綴的如同黃昏一般。我們甚至看見必究撅著可愛的小嘴,發表著委屈和不滿︰「我的心煩死了,你們還笑,你們也太快樂得讓我羨慕了!」
逃兵聞言跳躍式的前進,學著本山大叔特有的步子,雙手背在身後,像個說書人說出一段話來︰「問世間愁啊從何處來?答曰︰心中來。又問︰心中愁何處生?答曰︰因情生愁!本姑娘診斷︰必究小姐墜入情海,不幸溺水傷心。療方︰快刀斬亂麻,斷了情思!」
「滿嘴的胡說八道,斬得了嗎,斬得了本小姐會這樣嗎?那可愛的笑臉,孩子樣的神情都已經像種子一樣在我心里生根發芽,盤踞著我的心,能剝離得了嗎,剝離它們我的心能不受傷,能不流血嗎,世間有這樣高明的醫生,有這樣高明的醫術嗎?」必究像個詩人,受了愛情毒傷的詩人問我們,我們只有搖頭,不停的搖頭,她問一句,我們就搖一次頭。
上面的劉淇真的睡著了,嘴里居然喊著︰「魏小軍,魏小軍!」听得我心驚肉跳,听得必究又有了說法︰「听,劉淇的哀嚎,也是個受傷的主!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一個就要訂婚的男人,對不起了,名花有主了!」
「誰說的,魏小軍,誰也不準搶!」劉淇忽然答道,我們都嚇的站起來看她,她卻還是那樣緊縮著眉頭睡得正死,嘴角還在微動,告訴我們剛才的一聲驚叫不是幻覺,而是從她嘴里出來的。
我們不禁面面相覷。必究卻突然笑起來,說︰「兩個女敕女圭女圭,這有什麼驚奇的,像魏小軍那樣的男孩哪個不想要,除非是白痴,我要不是有了那個冤家,我一定和劉淇結成同盟,先奪下他,然後回家分贓!」
逃兵小嘴巴馬上就說︰「世上有情痴的不少,而白痴呢,也有!」
我不答話,忙上了床,拉過被子睡去,那一夜天真冷,我縮在被窩里不敢伸直身子,一伸直了,外面的寒氣就蜂擁而入。我裹緊被子,蜷縮著身子,也不感覺暖和。這時,遠遠地還有著音樂,那是夜貓一族出來活動的聲音。我在樂聲中漸漸地有了些睡意。但歌聲卻又從遠處飄到耳根,格外的響亮。
那是飛翔的歌︰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光溫暖了我………
你的大眼楮,
明亮又閃爍,
仿佛天上的星星最亮的一顆!
………
歌聲持續著,在寒冷的臘月的夜晚,陪伴著我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