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白在听到說起自己父母時臉色突變,輕咳了兩聲表示反抗。大舅哥怎能在人前隨性揭他人之短,還連帶祖宗八代的?
︰「你著急比言借你那十萬塊錢啦?」章母乘機相問,順便遮擋了女婿麥可白的尷尬。
︰「咋會?我抱獨身主義,不結婚,不著急她還錢。我只是替比言呈現事實,她目前的狀況不容樂觀啊」章秉言替妹妹辯解,隨即爆露了自己的**。
︰「胡說,男兒三十而立,你今年三十好幾的人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章母再燃怒火。
「算了,今天先不討論你的問題。比言,你怎敢挺而走險?為你買房我在親戚面前磕頭作揖的借錢,現在你居然要把住穩當的房子賣了,我在親戚朋友面前情以何堪?樹倒猴孫散,家無人何居?」章母自賦短詩一首,欲哭無淚。
︰「媽,賣了房又不是不買啦。我大房換小房的計劃很詳細周密,保證不會讓你的外孫兒流落街頭。若能成功,銀行四十萬房貸和親戚的錢都可以還完,不做房奴還能賺一套溫暖的小家。天賜的好買賣啊」章比言終有機會替自己辯護。
︰「白日做夢呢?」章母搖頭,不以為然。
︰「超越夢想,一起飛。比言,哥支持你」秉言笑著沖比言擠擠眉毛,親情贊助了一下。
︰「別打岔,一會兒再算你的賬。可白,說說你的意見吧?」章母指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婿麥可白。
︰「我堅決反對賣房,這不利于小家庭的穩定嘛。老百性求的是安穩,賣房這樣的事都拿來折騰,那當初買房干什麼?」麥可白具有魔蠍座的鎮定(星作),且今日說話少了「之乎者也」愚腐氣,听起來很清爽。
︰「當初買房時舉步為艱,熬到現在舒坦日子,不能因為承受不了還貸的壓力就輕率的把房子賣了,全然無視父母的辛勞與感情。說輕了這是不懂事;說重了這就是……是大逆不道嘛……而且,我們要以變證主義的眼光看待眼前的困難,不要被金錢利益所迷惑,家庭的穩定是最重要的」
麥可白講話的時候,眼神和章母作了交流,所以他才敢引用了那句----「大逆不道」。章母眼里都是贊許,她很中意這位學貫中西的女婿。
︰「可白,舉步為艱的時候你們麥家干什麼去了?人生「衣食住行」里,你和比言最大的優勢是佔了一樣「住」,還是章家出錢出力上下打點出來的。剩下三樣不用花錢過日子了?你願意每天扎起脖子不吃不喝拿錢來還房貸?我倒忘了你可以畫餅充饑的哦!」章秉言利索的拿妹夫烤問。
︰「畫餅充饑……也要本事,你畫個我看看」麥可白第二次被大舅哥擠兌,心內不爽,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喜歡你的幽默!」章秉言笑答。
︰「我更喜歡你的沉默」章父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躉,拍驚堂木似的厲聲吼向秉言。
在坐無不驚訝的眨巴眼楮,知道隱藏章家幕後的真正權威人士要出來平定局面。但以這樣的方式出場,還是意外的,因為章父是少有脾氣的人。
︰「真是一屋子能言善辯的高手。家和才能萬事興,民心悅則邦本得!你們這樣烏烏央央的成何體?!……我和你媽年青時是咬著牙在過日子,因為那個年代窮的沒辦法,沒有搞活經濟,做不了二道販子。如今商品房具有商品價值,炒房團都忙的不亦樂乎,我們也要和國際慣列接軌嘛。我天天看書看報都知道什麼是生活質量指數,幸福指數。比言她們的日子也要有幸福指數來衡量嘛。俗話說︰屋寬不如心寬。看來比言現在心是不寬了。」
最初之所以買那麼大的房,章父是打算讓比言跟婆婆她們三代同堂的,誰知親家撥了盛情,現在不排除是在全力坦護女兒。
章父寥寥數語,蓋過章母的威風,基本上可定性他的指導原則。
︰「那爸的意思是……?」麥可白追問確切答案。
︰「我的意思是看你們自己的意思。賣不賣房所帶來的利弊靠他們自己衡量。」不管怎麼說,章父暗撐比言又顧及了章母的面子,這太極打的柔韌有余。
比言面露喜色,她覺得母親在家的威懾只存于表面,實則最有份量的那一刀還是父親握著呢。既而眼皮向下給麥可白送去一份消息︰我章比言的生活中豈能有你「一顆牆頭草」來敗興。
︰「太好了,那我就按原計劃行事。」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獨自鼓掌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