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比言抱著小麥獨自上樓,心情是冰火兩重天。
小麥扳過她的臉問︰「媽媽,是因為要賣掉房子不高興嗎?」。這小人已經操心家里的大事啦,比他爹強上百倍。
比言答︰「不是」。
︰「爸爸剛才買了兩盒冰淇菱,大盒給了阿姨,小盒給了我。」小麥趴在媽媽耳朵邊傳遞情報︰「你千萬別告訴爸爸是我說的哦」。
小麥的一本正經給比言嚇了大跳︰一個小間碟孕育而生!這是麥可白的基因在作祟,沒跑。
︰「別瞎說,爸爸那是禮貌。你在幼兒園不是也把隻果分給女同學嗎?」比言想在兒子面前表現大度。
︰「那就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當我沒說」小麥聳肩,抬眉,做出無奈的表情。
比言以同樣的表情回應兒子,心里如淋彈雨。
以小窺大,家里的男人已隨著氣溫的升高變的躁動不安了。經不住的站在窗戶邊朝公園那邊瞟了一眼,麥可白和那女人竟不見了……她這顆強悍的心在胸腔來回撲騰卻沒有亂了方寸。安頓好小麥到景台玩,進了廚房做午飯。
︰‘比言,比言,咱們的小麥回來了嗎?」麥可白驚慌失搓的闖進來。
︰「哦……他不是跟你去小公園了?眼皮底下把兒子丟了」比言外表冷峻,站在廚房門口剝蔥。
︰「是呀,我和別人說話的功夫他就不見了。我整個公園都找遍了」。麥可白急的原地打轉,最後恐懼的問︰「現在要不要報警?」
︰「整個公園你都找遍了?那你有沒有去問問一個長頭發,穿白裙子的女人?她或許知道你兒子的下落」比言暗諷。
︰「嗯?——」麥可白就算豬腦,也听明白了實質。
︰「男人食色見到女人走不動道,情有可原。但是連兒子的安危都不顧,真是禽獸不如了。我在樓上談房屋買賣,你在樓下談兒女情長!」章比言看看一臉汗珠子的麥可白︰「不要在我賣房的節骨眼制造意外,不要逼我重拳出擊!」
類似于這樣的威脅,麥可白從未有收到過。婚姻雖沒到七年之癢,但也穩如碉堡,固不可破。不過是一場平常的交談,是誰在制造意外?
︰「難不成你在樓上跟人談兒女情長,我在樓下談房屋買賣?這也不協調啊!……還重拳出擊?德國的手槍要不要備一部?以防不測!」麥可白斜眼發問。
︰「有,就來一部。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拼個你死我活」
︰「看不出你還是英雄俠女啊!承蒙你的抬愛,你老公的氣質還不會迷倒萬眾女性……剛才只不過踫到大學的女同學,她說在這小區住小半年了,我居然和她第一次踫面,真是福淺。」麥可白說著說著表露出喜色來。
︰「所以,相見恨晚。兒子都不顧了?」比言咬牙切齒。
麥可白取下他的近視眼鏡,用右手捏捏鼻梁末梢肌肉︰「真是不可理喻」。
突然又大悟方醒似的拍下腦袋︰「我的小麥,小麥------。我這就去報警」,麥可白戴上眼鏡,慌慌的到門口去穿鞋。
︰「報警,捉奸啊?警察沒空管你的閑事……到樓上景台去找你兒子吧,順道看看你暗戀的情人」比言的態度是在赦免麥可白的罪。
︰「在樓上啊「麥可白心里放下懸石。他沒急著上去,磨磨蹭蹭過來解釋︰「這次純屬意外懈逅。我那女同學去年離婚了,如今孤身一人住這兒,還生了病,境遇可憐的很。踫上她多聊了幾句,安慰了一下……」
︰「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不要有非份之想,也不要在這悲天憫人,過不了兩日你就該卷鋪蓋走人。找個時間和你的舊情人深情告別一下?」
︰「什麼?往哪里走?」麥可白睜大眼楮,以為比言扯上了離婚之說,要把他逐出家門。
︰「這房子就快賣掉了」比言淡淡的講。
︰「哦!老婆真能干。從打響「辛亥革命的第一槍」起,我就堅信革命會成功。我們要不要慶祝一下?」
︰「買冰淇菱慶祝怎麼樣?我要大盒的」比言意欲深長的看了老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