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父嘴里叼著煙斗,坐在客廳沙發上和小外孫下棋。小麥的手掌比那棋子大不了多少,他捏著「炮」去將姥爺的軍。
︰「小麥真歷害,姥爺又輸了」章父輸了棋,卻笑逐顏開。丟了煙斗去喝剛泡好的熱茶。
︰「這小人賊精,就象比言,我看著就喜歡」章母也出言附和,眼里一汪喜淚。
︰「姥姥,那你就別生我媽媽的氣了。她把房子賣了是想還你的錢,讓你和姥爺過舒服日子」小麥的嘴兒象模了蜜意樣甜,吧嗒的利索。
真謂四兩撥千斤。只這一句,就釋了章母的心結。
她走過去,用手指在小麥的腦門上輕輕一戳,假裝生氣道︰「小東西,是你媽教你說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沒錯,我也看出有其母必有其女」小麥頭不抬的重新布局棋子,應答自如。
章家父母對視一望,笑著搖搖頭,感嘆小孩子的聰明。故心中獨念閨女的好!
可他們沒想到,章比言此刻象颶風一樣突然登陸到自家客廳,打破這寧靜和諧的畫面。讓祖孫三代吃了一驚詫!
︰「你冒冒肆肆跑回來干啥?」章母的口氣依然是帶著訓斥。
比言來不及回答母親的話,和來不及消滅掉臉上不高興的蹤跡。把包往桌上一拍,奪過父親手中的茶壺,揚脖灌下幾口。這時,只听門鈴「丁呤」作響,章母急去開門。
︰「媽,任它響」比言嘴中攔著。
看情形,外面關著的肯定是麥可白那可憐人。
章母哪里理會比言,奪步開了門,果見女婿一副狼狽象。他見到丈母娘只會咧嘴笑笑︰「媽,我來看您」
這頓午飯自然是要招待了,餐桌上添了一副碗筷。麥可白是最沒出息的一類,受了丈母娘家兩代人的氣,還要過來消受這里的飯菜來填飽肚子。章母其實是很喜歡他的,穩重有學問,只是辦事差了那麼點魄力所在。因上次定了他的「汗奸」罪,女婿足足有倆月沒敢登門。
這次不能冷落他了,章母親自為女婿夾了塊魚︰「看你都瘦了,都多長時間沒來我這兒吃飯了?」
麥可白受寵若驚,忙拿碗迎著接住。︰「媽,我哪里瘦?倒是你和爸天天帶著小麥受累了,要注意身體呀!」,這些面子上的話,他還是能說周全的,他以為比言听了會高興。
比言並沒有因此消了火氣︰「媽,別讓他吃飯,讓他庸生庸死算了。倆月連套二手房都找不見,我和小麥就快睡馬路了」
章父听了把腦門一拍︰「比言你不說,我倒忘了,你那售房合同簽了?」
︰「簽了,二百八十萬成交。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要給人家騰出房子,我現在正急的團團轉呢」比言眼瞅著麥可白不爭氣,在娘家訴苦。
︰「可不是?小麥三歲了,入秋該上幼兒園了」章母心內一驚,為比言報的售房數字著實高興,轉臉也為小麥上學的事發愁。
︰「不要責怪可白。他是個搞文化的人,寫寫劃劃他在行,找房子他不拿手的。比言,你還不如去求求你哥,他腦袋活絡,生意場上的朋友又多,短時間內找套二手房也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章父為賣房的結果算為滿意,但看見比言這樣口不饒人的,就替女婿說上兩句公道話,同時安撫了比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