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秉言將曲折委婉的愛情與人生痛處深藏在心底。今日,在麥可白面前揮一揮衣袖,竟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白沒有深究細問,怕觸動某一傷心的小細節。
他也因此得出了一個結論︰章秉言和章父表面是父與子的關系,實則「仇」與「敵」的較量。這樣看來,麥可白為上次相親產生的誤會,罪惡感要少許多。不知岳父會不會因章秉言的這次出走而內心恐慌到夜不能寐?
酒喝到最後,章秉言不醒人事。嘴里不停念叨一個女孩的名字——「雅婷」,麥可白認為這就是他在呼喚遙遠的初戀愛神。
他將這個從鼻尖傷心到腳尖的人兒弄回自己家。
章比言從床上爬起來開門,見到醉燻燻立不穩的哥哥,沖麥可白大嚷︰「我正擔心你的安危,你怎麼倒把他整成這副慘樣兒?」
︰「說來話長,今天我才知道你哥是個有情有意之人。」麥可白架著醉人踉蹌的進屋來,將他放倒在沙發上。
︰「他原諒你了?」比言勇敢猜測。
︰「我們之間就沒有矛盾和分歧,那次相親他也沒放在心上。今天,我發現你們章家天大的秘密,你哥為情所困十幾年,罪魁禍首原來就是你老爸」麥可白似有些得意。
︰「既然知道是秘密,那就好好保守,爛在肚子里都不許講。」比言瞧見哥哥身子長,躺在沙發上一雙腳還懸空在外,她想幫他歸置一下。
還沒靠近,秉言一個愉快的醉酒翻身,人仰馬翻落在地上。他不覺著痛,嘴里依然「雅婷」的長短呼叫,讓人心碎。
︰「這都是你搞相親惹的禍,勾了他的魂魄。跟熱脹冷縮的效應沒什麼兩樣。」比言蠻怨起可白。
︰「你和你父親一樣,事出有因,卻不肯出面擔責任的人」麥可白並不吃量她的話……
早上,章秉言還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睡著,麥可白接住一通電話。是婚介的胖女人,等了很幾天毫無音訊,耐不住心中的躁動,主動打來電話索要章秉言的電話號碼。
麥可白一口回絕,說是已經找到可心的人了。胖女人不信,賴皮糾纏的說︰「幾天功夫就相好了人,那女人要是多妖媚狐術啊?象我這樣墩厚務實才是上乘人品」。
不堪其擾,麥可白將章秉言的電話號碼給了她。想著讓這個墩厚的女人纏纏,他的心會開朗些。
待醉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比言的家里,切空無一人。他左右呼喊無應,才想起是星期一,人都上班去了。
他的呼喊聲驚動了一個人。當她抱臂矗立在自己面前,秉言嚇的面容失色。
︰「兔崽子,你要有本事就滾到天邊別回來。在我手心里撒尿,你惡心我。」說話者正是章母,早上來送小麥上學。發現兒子在沙發上吐的泥人一般,看著心痛不已。
︰「媽,我昨晚陪了個客戶……」章秉言頭疼欲裂,隨便找個不象樣的借口。抓起外套,想讓自己一身酒氣和丑態在母親眼里立刻消失。他不懼怕母親,是怕母親到父親那里告狀。
章母煮的粥在廚房還沒端出來讓他吃,章秉言慌慌張張狂奔下樓,手機在褲兜里一路的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