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部難道就不收門徒嗎？」沈秋問。
︰「你要知道，你可是市場部的職員。通過兩三個月的觀察，作為剛進公司的新手，你的求知欲和學習能力都比其他人略勝一籌。我再收你為徒，明擺著跟市場部搶人才。那我不成了眾失之的，連點美德都不講了。」章秉言說的冠冕堂皇，口氣里卻帶有激將的力量。內心作著嘴里說出相反的另一番打算。
︰「人才，談不上。我只是上進心比較強，市場部的那點東西三個月我已經掌握了。銷售部是我的下一個目標，我決定去那里學習和鍛煉，那才是我感興趣和值得發展的部門。」
沈秋恰巧中了章秉言的心思。他矜持著沒開口，是不想露出狂喜的面目，這是他盤算已久的，將面前的人納入自己旗下的部門。
不為別的，發展壯大自己的根系。他認為沈秋確是可造之才。
︰「把我調進你的銷售部吧。我並沒有非凡才能，作為一個學習和探索者，你可以試著接納嗎？」沈秋見章秉言不開口，加快推動自己的想法。
︰「當然，我願意吸納你這樣的有志之士，會盡快打報告到上面。只是在市場部那邊，你不要表現出急于要走的樣子，那樣會造成很多困難」。
︰「嗯，知道……其實，美德在一定環境下是毫無價值的」沈秋突發感慨，眼神中淡過一絲哀愁。
︰「美德，是我剛剛隨口一提的。你怎麼在這上面作文章？這不附和你這個年齡身份說出的話，是不是真的調你過來，對市場部有些愧疚？」
那句話讓章秉言愣下，捕捉住的那絲哀怨在他這里覺得不可思議。以沈秋的朝氣和純真怎能妄下這樣的定論？踫到一些小波折和困難說下這喪氣話也有可能。
︰「這樣的話我听听也就算了，以後在公司就不要講了。誠信也是美德，在商業合作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要進入銷售部，這是你要學的第一課」。
莽撞的言語被撞破，沈秋有些後悔。
她用手捶捶腦袋，恢復以往神采，口中道歉︰「對不起。這是商務之外的感觸，嚇著你了吧？我有時覺得自己任時間怎樣打磨，都成不了圓潤石頭的那種女孩。這一點，我常懊惱」。
章秉言哈哈大笑，為她那壯嚴神態。︰「用不著跟我解釋這些，你拜的又不是禪師，我給你開悟不了道理。再說你的秉性也不是缺點啊。」
︰「我家在南方，現在孤身一人在北方城市打拼，我很想在這幾年里做出些成績給我媽媽看。不知腦袋里有時會蹦出一些不盡人情的想法。」沈秋還在盡力挽回後果。
想要月兌離家庭束縛，遠走高飛去創業，是章秉言從未停止過的夢。他甚至常夢見在南方城市和初戀女友雅婷開創了一片事業，轟烈而炙熱。現在夢醒了，雅婷早只身飛去南方，如今又從南方飛來了沈秋。
他知道，老天會給予自己補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