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共剪西窗燭 第九章

作者 ︰ 非花似雨

易寒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外面正淅淅瀝瀝下著小雨,一向喜歡聆听雨聲的他,突然沒來由地討厭起它來。這鬼天氣。他在心里咒罵。

易寒此刻心情有點煩躁。而佳嵐毫不知情的成了惹他心緒不寧的導火線。

回想剛才在圖書館的事,真慪氣。

「請問費爾巴哈《黑格爾哲學的批判》這本書借出去沒有?」有人欲借這本書。

「同學,真不巧,這本書剛被人借走了。」管理員抱歉地說。

「哦。」淡淡的語氣充滿了濃濃的失望,可見這個同學是很想借閱這本書。

借書的不是別人,正好是肖易寒,而且他還未走遠,又正好听見這一段對話。抬頭一看,原來是林佳嵐。既然她想看,就先借給她了。他正愁找不到機會獻殷勤呢。

「林佳嵐,是我借了這本書。要不你先拿去看,就當是從我轉借給你的。」他叫住佳嵐,並走上前將書雙手遞給她。

「不用不用,既然你先借你就先看,我不急。」佳嵐的反應並沒如易寒預期的那樣高興或者感激,反而一個勁的推辭。更可氣的是,邊推辭邊往後退,生怕挨著他的衣服邊,好象把他視作「洪水猛獸」。

佳嵐對他並沒有不禮貌,反而是十分客氣,就象對待一個陌生人。這種過分的客氣讓易寒很受傷,很生氣。

易寒很是費解。到底哪里得罪她呢?從相識到現在,他們雖然還稱不上好朋友,但對于一般朋友也不至于這麼生疏啊?回顧這幾天佳嵐總是對他冷冷的,而且幾次他指導她動作時,她都巧妙躲開一些必要的身體接觸。而且也不大跟他說話,卻與其他男同學有說有笑,真嫉妒死他了。

從小到大都不缺乏美女追求的肖易寒,不知是吃錯了藥還是被妖精迷住了,總之對佳嵐開始著了魔。清麗的容顏,憂郁的眼神,吸引他一步步向前一探究竟。每見她一次,心里就會狂喜一陣,更加期待下一次的見面。這種感覺太強烈了,而且前所未有。起初,他也說不清、道不明這是什麼感覺,只知道這種感覺是在小婕身上找不到的。經過「婚約」一事,他明白他愛上了佳嵐。

可是她喜歡我嗎?她有男朋友了嗎?這麼優秀肯定很多人追吧?一向在女生面前很自信的肖易寒突然對自己沒有信心。

他開始胡思亂想了,越想越坐不住了,真想立刻去找佳嵐問個清楚。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莽撞。甩了甩頭,似是要揮去這煩人的心緒。一切得從長計議。

話說佳嵐,又何以對肖易寒這麼冷淡呢?

自打上次不小心踫見他與程婕,那場景時常在她夢里出現,醒來時心口隱隱刺疼。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愛上他了嗎?我怎麼能喜歡他呢?肖易寒是程婕的男朋友(她認定他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她應該避瓜田李下之嫌,拆散佳偶絕對不是她會做的事。

即使愛他又能怎麼樣?人家早已是名草有主了,自己算哪棵蔥?就算沒有女朋友,追求他的女生舉不勝舉,何時才輪到自己入他的眼?

該愛還是不該愛,佳嵐矛盾並糾結著。不止一次在深夜思考這個問題,可沒有人能告訴她答案。

于是佳嵐把答案寄托在硬幣上,如果正面朝上就順其自然該愛就愛,反之則不能愛。當把硬幣拋出去的時候,她潛意識希望落地時正面朝上。

「哎,天意如此。」拾起硬幣,背面朝上。佳嵐輕輕嘆息。

既然不能愛,就不能與他走得太近,惹不起躲得起。

可感情的事誰能控制得住,能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那世間男女又怎麼會有痛苦?佳嵐終究會明白這一點的,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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