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腿有些軟,便在書桌前坐下,拼命的想理清紛亂的思緒。
ncr公司一直是陸維鈞的景天的勁敵。最近兩個公司都在忙著與德國某公司合作案的競標。德方一直想拓展在中國的市場,陸家的政治背景讓他們很感興趣,若無意外,別家公司是無法與景天抗衡的。但是這個合作案的前景極佳,誰都不甘心服輸,自然,一向倨傲的李汾也是如此。
白紙上一串串的黑字拼命的往眼里鑽,林若初不知自己為何記憶力突然變得那麼好,那些可行性分析報告枯燥嚴謹的論述在腦中印下深刻的影子。她抬頭望著天花板,燈光晃得她有些眼花。
她真的太恨這個蠶食了她的尊嚴與身體的男人,她也恨自己,恨自己當時有眼無珠認錯了人,恨自己力量的渺小,恨自己對他觸踫的反應。她牙齒咬得發酸,她也想看他痛苦,絕望,屈辱的神情。
按照李汾的安排,從他一向引以為傲的事業著手,只怕是唯一能打擊到他的法子。
她想得太過入迷,直到自己的發絲被撩起才回過神。她抬頭的動作太猛,一不小心竟然扭著了脖子,陸維鈞平靜的站在她旁邊看著她,眼神卻漸漸透出冷冽︰「想什麼呢?」
他看到她抬頭時眼中來不及收拾的強烈恨意,心里仿佛燒了一把火。他從來都是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即使她們知道他一向冷漠也爭先恐後來投懷送抱,這個女人卻對他避之不及。是她主動引誘他,主動爬上他的床,她假清高個什麼勁?
他愈是火大,神情卻愈是平靜,甚至還伸手輕輕揉著她僵硬的脖頸,目光落到她手上的資料上面,那麼厚的一疊紙被她的手指捏出了折痕,他淡淡說道︰「你一直拿著這些做什麼?怎麼,很感興趣?」
林若初看到他眼中懾人的探究之意,心一顫,只覺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她嘴唇動了動,不知該如何措辭,他臉色開始發青,冷冰冰重復了一句︰「問話要有回答,這是禮貌,懂不懂?」
她被他生硬的話驚得手一松,紙張滑落下來散亂一地,陸維鈞眯了眯眼,湊近她道︰「我說,你沒事拿這些打印稿撒氣做什麼?瞧你捏得皺巴巴的,我明天怎麼拿去開會?收拾好,重新打印一份。」
她蹲下去一張張拾起作廢的資料放在桌上,再拿起鼠標點擊打印選項,陸維鈞的手又覆上她的脖頸,力道適中的按壓著剛才扭疼的地方,但是他這樣反常的溫柔更讓她心驚肉跳。他的眼神太透徹了,她不知道他是否開始懷疑,心髒跳得那麼快,快得她覺得胸腔都疼了起來。
「我真沒想到你對事業有這樣的熱情,剛才我在門邊站了這麼久,你一直盯著資料看,連快高考的學生都沒你這樣認真。來,我考考你的記憶力,地塊所在片區各層次人士消費水平……」
他的溫度透過他的指尖源源不斷的傳遞到她皮膚上,就像烙鐵一樣讓她發慌,他按壓著她頸部的動脈,力度逐漸加大,她甚至有種被他阻礙了血液流動的錯覺。正在她覺得脖子快斷掉的時候,他輕輕開口︰「剛才李總那狐狸和你聊了什麼?」
林若初耳中嗡的一響,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陸維鈞的手指收緊了一些,繞住她的脖子,她恐懼得要命,他看出什麼了?他想做什麼?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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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呢,有獎勵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