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女皇的生活如同白開水般平淡。
車非璃每天都在重復著睡——吃——喂馬——偷懶——被氣球死罵——免晚飯——做苦工,然後毫無改悔之意的再睡、再吃、再喂馬、再偷懶、再被罵、再免飯、再做工
這該死的惡性循環。
有人說,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部戲,那麼她的這部戲的風格,肯定就是悲劇了。
這一天,車非璃一如既往的用發硬的木刷無精打采的蹭著銅爵大人的貴臀,水藍色的裙擺上粘著干巴巴的枯草,頭頂上還掛著疑似蜘蛛網的白色不明物體。雙眼印著國寶的標志,呆滯而無神。一張花季少女的臉硬是給折磨成了巫婆相。本來白女敕的小手也長出了薄薄的、半透明的繭子。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滿臉衰樣。
車非璃一邊不情願的伺候銅爵大人沐浴,一邊無奈地想著︰俺啥時候才能擺月兌這匹死馬啊!
「呵,女皇陛下麼,生活還真是悲慘呢。」高高的宮牆上方傳來男子低緩悅耳的調笑聲,車非璃下意識的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到天怒人怨的俊秀臉龐。
一襲大紅衣袍的男人側臥在宮牆之上,單手支著頭,烏黑長發瀑布般的垂落下來,搭在他的胸前。
一雙媚氣十足的桃花眼輕輕眯起,半掩著那對如水的黑瞳。
長長卷卷的睫毛微微上翹,縴細而致密。
高挺的鼻梁光潔細膩,雙唇像是純熟的櫻果,殷紅縴薄。
皮膚白皙如玉,配著那身囂張的四爪蟒龍袍,竟有著說不出的和諧。
呃和諧男人和大紅色,居然會讓她感到和諧
她毫不做作的欣賞著牆上男子美色的舉動,使他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你是誰啊。」車非璃迷迷糊糊的問著。她不記得馬棚里有這麼絕色的太監啊。
唉原諒她吧,至今為止她見過的人只有太監、宮女和氣球。
「我?」男子直起身子,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道,「我是您的丞相,公孫璘。怎麼,陛下失憶了麼?」
哇哦,這個美男好聰明哦!居然知道她想要編什麼!
「是啊是啊,我前幾天被門夾了腦袋昏了過去,醒來後就失憶了!」車非璃興高采烈的狂點頭。
被門夾了腦袋這是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嗎?
公孫璘的嘴角一抽。
「丞相很閑嗎,都不上早朝哦?」就她所知,現在應該是皇上和臣子的工作時間。
「呵呵,陛下不是一樣閑麼?」公孫璘噙笑反問。
車非璃的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我是不得已啊,難道你也被人軟禁哦?」
「當然不是,」公孫璘笑得更加美艷,語氣頗為嘲諷,「今日是國祀節,三殿下同滿朝文武去了南山祭天,半個月後才會回來,自然不用上朝。」
祭天?這不是皇帝的主要任務之一嘛,怎麼換了勞什子的三殿下去呢?皇帝死到哪里去了?
哦哦,忘記了,她自己就是那個悲催的在馬棚里舉行祭天的可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