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進來的女子一動不動地緊盯著他,慕容潯挑眉,唇角彎了彎︰「嗯?怎麼,不是瀲灩麼?」
車非璃這才回過神來,她垂首柔聲道︰「瀲灩姐姐身體抱恙不能出來接見,主子叫奴家來服侍各位。」
其實,她的聲音如果要柔媚起來,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而且這樣也不容易被識破。
那窩在他懷中的嬌弱女子倒是先不高興了︰「潯哥哥,你總是來這里嗎?那個瀲灩跟你是什麼關系?」
慕容潯撫著她的後背,笑道︰「也不是總來。至于瀲灩嘛我只是覺得她吹笛很好听,僅此而已。」
「哦」那女子訕訕地回應了一聲,顯然對他的話並不全信。
靠窗坐著的一個黑衣男子問道︰「這位姑娘,你可會吹曲?」
車非璃頷首,謙虛道︰「略懂一二。」
說罷,她走到放樂器的小桌前,伸手挑了一支橫笛,試過音後便幽幽的吹奏了起來。
她並不像對落玨所說的那麼沒用,實際在現代她的身份也非比尋常,她對各種樂器都有所涉及,其中以古典樂器最為出眾。
橫笛特有的清脆樂音緩緩地傾瀉著,細听來,竟是《天空之城》。略帶憂傷的基調像是薄霧般影影綽綽,那是一種空靈的美好。每一個音符像都是一只只美麗的精靈,穿梭交織成一個美輪美奐的夢境。那飄渺的孤寂,像是從遠處的鐘樓上傳來的,虛無而悲傷,也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境。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抱著別的女人。
也許在他的心里,她只是一個已經死了的故人,因為不在這世上了,所以就沒有必要再愛下去了。
那長相柔美的女子想必和他是舊識了,說不定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對她的溫柔寵溺,不是假的。
慕容潯雙眉顰蹙,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她輕輕閉上了那雙幽黑的漆瞳,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著,輕顫。笛聲隔著圍在她臉上的白紗卻有一種特別的韻律,似有而無。而那曲,飽含著淡淡的憂傷,撩人心弦。
這人,他以前是不是遇到過?
當最後一個音響過之後,車非璃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皆是一臉的震驚。
她福了福身道︰「奴家獻丑了。」
這幫家伙還真是好命,有她這個貨真價實的皇帝現場演奏,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這麼廉價
「姑娘果然厲害,怪不得落玨把你藏得密不透風。只不過我覺得姑娘很是眼熟,不知我們之前是否見過面?」慕容潯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車非璃不卑不亢的回道︰「只怕是公子您認錯了。奴家臉上長有狼瘡,面貌可怖,自然不敢輕易見人,若不是今日瀲灩姐姐身體不適,奴家自不願擾了各位的興致。」
「那你叫什麼名字?」窩在他懷中的女子好奇地問道。
車非璃不著痕跡的揚起一抹自嘲的微笑,而後柔柔的說道︰「奴家,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