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冰做好飯菜,躡手躡腳進了女兒的閨房。
瞅瞅女兒熟睡的臉龐,寵溺地呼喊她的乳名。
「瑕瑕,瑕瑕,吃飯了——」
「媽,我不想吃飯,只想睡覺——」
「瑕瑕,你舅舅舅媽來了,你好歹也出去應個景兒。多年不見,她又是專門來賀喜你的,如果不出去照個面兒,人家會笑話媽媽家教失敗——」
「媽,你也太善良了。你忘記外婆去世時,她是怎麼對你的?」
用手擰了一下眉心,極不情願的坐起來。
提起陳年往事,心里依然覺得替媽媽不平。
「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你舅媽既然主動示好,我也不能太較真——」
「媽,她是為了她兒子白無雙,才找借口來咱們家的。什麼主動示好,什麼恭賀我三天回門,那都是假象……」
「媽不傻——」
嘆息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
想起自己去世的母親,心里頗為難過。
「你外婆生前,最喜歡的就是你和臭蛋。你是個乖孩子,自然不用媽多操心。這臭蛋從小讓你舅媽慣壞了,總是惹是生非。他是白家唯一的根兒,真要被槍斃,你外婆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媽真要出面去管,也不太方便……」
「媽,你別難過——」見白如冰傷心,出言安慰,「我有個朋友在刑警大隊,要不然,我幫你問問情況再說……」
緊要關頭,她忽然想起方寒來。
他在公安局的刑警大隊,應該知道這白無雙所犯的事兒。從他這里迂回打听一下,總比白如冰這個市長秘書親自出面影響要小得多。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白無瑕肯開口,方寒一定會盡他最大的能力,幫助她們白家。只是她和他的關系,已經不同于一個月前。身份尷尬,真要求他幫忙,還真是抹不開情面。
「嗯,這樣也好——」驀地想起什麼,「你剛從學校里畢業,還沒機會接觸這個社會。刑警大隊,你怎麼可能有朋友?」
「不是直接朋友,是我同學嚴蕊珠的哥哥——」
本來,她打算把方寒鄭重其事地介紹給白如冰。
可計劃還真是趕不上變化,她白無瑕還沒來得及這樣做,就出了那樁讓她一輩子蒙羞的事兒。如今她成了金家的新婦,似乎也沒有讓白如冰認識方寒的必要。與其這樣,不如少在白如冰面前提這個名字。嚴蕊珠的哥哥嚴玉明也在刑警大隊,臨時抓來正好!
「原來這樣——」
「如冰,你們母女倆躲在房間里說什麼悄悄話?要是再不出來,這飯菜都涼了——」
一個肥胖的女人推開門,神神叨叨地探頭進來。
白無瑕看見舅媽李華芬,一抹熟悉的厭煩涌上心頭。
「瑕瑕听說她表哥被抓,正說托朋友打听打听呢——」
「今天是瑕瑕三天回門的大喜日子,什麼也沒這事兒重要。臭蛋那小子的事兒,更不值得一提。他小子不走正道,蹲一輩子大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