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瑕看著摔倒在地的男人,竟然躊躇不決起來。
她呆呆地怔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很想上前去攙扶他,卻又害怕他借機抓住她逼迫她吃下那令人生畏的小藥片。如果繼續跑開,似乎又顯得有些不近情理。面對金竹疏痛苦的哎喲聲,她怎麼也邁不開自己的兩條腿。
「阿竹,你怎麼摔倒了?」
「阿竹,摔到哪兒啦?怎麼樣,是不是骨折了?」
公公婆婆那焦急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來。
他們穿著棉質格子家居服,從各自的臥室出來跑向金竹疏的身邊。
「爸,媽,我右腿非常疼,根本站不起來,好像是骨折了——」
「天哪,真骨折了?盛蘭,趕緊把兒子送醫院吧——」
林美蘭的提議,遭到了金竹疏的反對。
他一個勁兒地擺手,堅決不同意父母把他送進醫院里住院治療,「爸,您讓我去醫院拍片可以,住院絕對不行!醫院里的那種味道,我實在受不了。醫生給我打上石膏板,必須馬上回來……」
「行,行,行——」
金盛蘭連連應諾,背起受傷的兒子快步離去。
林美蘭看看傻愣著的兒媳婦,不滿意地催促,「瑕瑕,你怎麼還傻愣著?你丈夫摔傷了,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呆呆地站在一旁,不攙扶也不喊人。切,這都上醫院了,居然還等著我喊你……」
「媽,對不起——」
「道歉的事兒,就免了吧。當務之急,是去醫院——」
林美蘭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快步去追金家父子,白無瑕也只能跟在她的身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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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的結果,終于出來了。
果不其然,是右腿小腿骨骨折。
張醫生忙碌了好長時間,才幫金竹疏把斷骨續好,並打上了石膏板。他把金家人送回府,並給金竹疏掛上消炎的液體後,才離開了金家。
「阿竹,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爸,既然你問這事兒,我只能據實相告。這一切,都是你的寶貝兒媳婦的功勞。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可能從樓梯上摔下來……」
張醫生剛走,金盛蘭就忍不住開了口。
他善意的詢問,招來了兒子的搶白和埋怨。
「瑕瑕?」
「除了她,還有誰——」
金盛蘭有些不相信,目光一下子從金竹疏身上轉移到了一只默不作聲的白無瑕身上。此刻的她,似乎沒有太多的愧疚。那俏麗的臉龐上,有的只是委屈和傷感。
「瑕瑕,你把阿竹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媽,不是這樣的——」
面對婆婆的責問,白無瑕不想再沉默了。
她把金竹疏逼自己吃流產藥、金竹疏失足摔下樓梯的事兒,據實述說了一遍。本來還護犢心切的婆婆,一下子站在了兒媳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