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邪少︰老婆,你是我的 小三的狠毒

作者 ︰ 虹格格

金盛蘭回家的這一天,白無瑕一直都沒有下樓。

雖然從白如冰的電話里,知道他們已經平安地過了這一關,但她卻不想下去面對金盛蘭。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她和金盛蘭的血緣關系以後,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

到了傍晚,金竹疏卻敲響了她的房門。

等她開門以後,這男人輕聲慢語地開口。這樣溫柔禮貌的態度,好像從來沒有過。習慣了兩個人以吵架為相處模式的白無瑕,還真不適應金竹疏這刻意的溫柔。

「爸回來了,媽讓你下去吃頓團圓飯——惚」

「我身體不舒服,不想下去——」

一個離婚的女人,在外面演恩愛戲已經夠累了。在家里,還用得著演戲嗎?什麼團圓飯,她白無瑕又不是她家的什麼人,用得著跟他們坐在一個餐桌上吃團圓飯?

「白無瑕,我看你真正不舒服的,應該是心吧?」男人似乎不傻,一針見血指出了女人的心病,「其實,我也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欠你一句對不起。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上午跑下去,並不是逃避問題。我是去問我媽了,問她那天我是不是一直待在我外祖父的老宅子里。她說我喝醉之後,就跑出去了。至于去干了什麼,她也不知道。不過,從這鑒定結果上看,那件糊涂事兒一定是我金竹疏做的。我不想推卸責任,也很想跟你和孩子說一聲對不起……溫」

「金竹疏,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你對我的傷害嗎?你覺得一句對不起,這孩子就能原諒他親生父親把他視為野種的惡劣行徑嗎?金竹疏,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也不可能。我不會原諒你,孩子也不會原諒你——」

男人的致歉,勾起了女人滿心的委屈。

這幾個月以來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好像決堤的河水一樣蔓延了開來。她想想自己上下兩難的尷尬境地,心里的恨意就無法遏制。

「瑕瑕,你別生氣別激動。萬一因為我這個蠢豬動了胎氣傷著了孩子,那實在劃不來。」握住白無瑕的手,照著自己的臉扇了起來,「我知道,我自己該死。我知道,我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贖自己犯下的罪。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孩子。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渾蛋,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丈夫,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父親……」

「金竹疏,你不要胡說八道。什麼丈夫不丈夫?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我的丈夫。我們倆,八竿子打不著。如果不是陪你演戲,我連待在這兒都覺得惡心……」

掙扎著,抽回自己的手。

她既不想被金竹疏踫觸,也不忍心一次又一次扇這男人耳光。好像只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有遠離這個男人,她心里才會舒服一點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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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瑕,不要說你惡心我,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我自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在醉酒之後做出如此令人鄙視的事兒。可是瑕瑕,常言說得好,不知者無罪。我金竹疏再不是人,也不至于敢做不敢當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我金竹疏是個人?我怎麼可能不承認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罵自己的孩子是野種……」

男人的痛苦,看起來不像是偽裝的。

那眼眸里的懊惱和愧疚,看起來是真真切切的。

即便是這樣,白無瑕依然不想原諒這個人。因為她實在不知道,這是不是金竹疏唱的一出苦肉計,好在真相大白時博得她的同情和憐憫。

「金竹疏,什麼都不要說了。你是不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白無瑕是這孩子唯一的監護人。你跟他白點關系都沒有,想做他父親也沒資格……」

「瑕瑕,善良如你這樣的一個人,不會狠心切斷我們父子之間的親情吧?如果是那樣,你干脆拿把刀直接殺了我吧?」

白無瑕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與他擦肩而過走出這房間的門。

與其跟這家伙待在一起,她寧肯下去面對金盛蘭。相比較起來,金盛蘭雖然自私點兒,但卻比這家伙要好了很多。她雖然不能給她和白如冰名分,卻心里裝著她們母女。這個家伙,雖然頂著丈夫和父親的名頭,卻比仇人都還要仇視她和孩子。

或許是走得太急,或許是剛拖過的地有點滑。

白無瑕出門時,竟然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她暗自喊糟糕時,身軀卻被人從身後給抱住了。用腳趾頭想想,她也知道抱住她的人是誰。她正想掙扎,那男人卻適時地松開了她。

「瑕瑕,走慢點兒,小心摔著——」

「……………………」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什麼也懶得說。

她一邊下樓,一邊暗自猜想︰這家伙轉變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他不知道這孩子是他的親骨肉,估計不會如此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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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菜,冒著騰騰的熱霧。

白無瑕坐在餐桌旁,卻一點食欲都沒有。即便是這樣,她卻一直低著頭吃飯。因為她實在不想接觸金盛蘭那近乎復雜的目光,更不想看身邊那個名叫金竹疏的惡魔男人。

「瑕瑕,多吃點兒——」

「我想吃,自己會夾——」

男人獻殷勤似的舉動,讓白無瑕陡然不悅。

她好像故意挑釁似的,把男人夾到自己餐具里的排骨轉移到他的餐具里,轉而把筷子伸向一盤油麥菜。這舉動讓男人很尷尬,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這爛攤子。

這所有的一切,林美蘭看在了眼里。明知道兒子是代自己受過,她卻只能干著急沒辦法。

既然當初她做了那種事兒,總要有個人承擔今天的後果。兒子既然不願意毀了她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賢惠形象,他自己只能承受這結果。

「瑕瑕,爸知道你是個心胸開闊單純善良的好孩子。爸爸希望,你不要跟阿竹記仇。因為爸爸了解阿竹,這孩子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主兒。或許,他那天真的喝多了,什麼都弄不清楚了。要不然,他不可能不認自己的親骨肉……」

「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承認自己親骨肉的自私男人多了去了。或許,根本不止他金竹疏一個。與其讓孩子知道有一個視親生孩子為野種的父親,還不如讓孩子以為自己沒有父親……」

金盛蘭的勸解,似乎更激起了白無瑕心里的怨恨。

她這指桑罵槐話里藏話的言語,讓金盛蘭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

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當然不應該在白無瑕面前指手畫腳。即便他心里一直裝著白如冰母女倆,但他卻不能否認,他的確在白無瑕的生活里缺席了二十多年。

這孩子怨恨他,對他有成見也是人之常情。

她即便是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他這個父親,他也不能有什麼怨言。說起來,終究是他對不起他們母女。

「瑕瑕,你可以怨我恨我,但你應該對爸爸說話客氣點兒。他又沒有招你惹你,還一向都護著你。你說你干嘛,對他也冷著一張臉……」

「養子不教父之過,你金竹疏犯了錯,他這個父親焉能說自己一點責任也沒有?」

金竹疏不忍心父親代自己受辱,只能開口請求白無瑕不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他哪里想到,這白無瑕不看僧面也就罷了,竟然連佛面都不看了。一向乖巧懂事頗討長輩歡心的她,竟然攻擊起金盛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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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瑕的指責,金盛蘭決定坦然面對。

他示意兒子不要替自己辯解,而是主動承認錯誤。

「瑕瑕,你說的有道理。對于一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為他辯解的。不管有什麼客觀理由,父親不承認自己的孩子,都應該受到良心的譴責……」

「瑕瑕,你不要懲罰阿竹了,更不要責怪你爸爸。如果說有錯,那也是媽媽的錯。你爸爸是一市之長,日理萬機根本就沒時間教育阿竹。那天阿竹喝醉了,媽媽也喝多了點兒。如果媽媽能盡到責任,恐怕也就出不了那樣的事兒……」

金家三口輪番向白無瑕道歉,一向善良的她實在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什麼。

她端了端面前的飲料,轉移話題。

「媽,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再糾結這些事兒,也沒什麼意義了。今天我……爸爸能安然無恙地回來,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兒。來,我們一起舉杯,祝他逢凶化吉步步高升……」頓了一下,笑,「等這件事完結之後,我白無瑕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瑕瑕,你真是一個好孩子——」

金家人一起舉杯,慶祝金盛蘭歸來。

剛才的緊張氣氛隨之消失,換來一片祝福聲。

正當這當口,一個不速之客卻出現在了金家的餐廳門口。貴嫂跟在她的身側,一臉的歉意,「夫人,對不起,我想攔住她,先稟報您之後,再決定讓步讓她進來的,可我攔不住……」

「貴嫂,你先下去吧——」

林美蘭屏退貴嫂,才把犀利的目光投向了來勢洶洶的陳曉嬌身上。常言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陳曉嬌從一進門,臉上就掛著一種受了騙的憤怒。那原本清澈的眸光,因為生氣變得陰鷙玄寒。

她還沒開口,金竹疏卻搶在了前面。

他拉住陳曉嬌的手腕,想要帶她離開這兒,「嬌嬌,我們出去談。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給你一個解釋……」

「金竹疏,你不要再騙我了。你說,你根本不想娶這個破鞋。你說,你和她之間一點點感情也沒有。你說,你早晚會休了她娶我。你說,我陳曉嬌才是你最心愛的女子。你不是說,白無瑕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種嗎?你不是說,這孩子是你金竹疏的羞辱嗎?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情況?為什麼,親子鑒定的結果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和沒結婚時就勾*搭上了?」

陳曉嬌的質問,讓金竹疏頗為尷尬。

他想解釋什麼,卻又不好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末了,只能里外不是人的干著急。在白無瑕面前,他金竹疏是罪人。在陳曉嬌面前,他金竹疏也是個不負責任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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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口無遮攔的話語,讓金盛蘭臉色一變再變。

他忍無可忍的站起來,為白無瑕出頭。

「陳小姐,請你說話尊重一點兒。如果你再說這麼粗魯的話語,那就請你離開這兒。你和阿竹之間的事兒,我本來不屑管。但我要警告你一句,依你這種素質,還達不到做我們金家未來女主人的要求……」

「陳曉嬌,你听到了嗎?不是我一個人不看好你,我們家金市長也看不上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們家瑕瑕跟你比起來,那簡直相差得太多了。一個是天上的月亮,即便是印在髒水中依然不改其皎潔程度。一個就是鍍了金的廢銅爛鐵,包裝的再好,早晚都會露出其本質的……」

金家二老的指責,讓陳曉嬌惱羞成怒。

她滿心的怒火,都沖向了一個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出現,她陳曉嬌怎麼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引*誘了她陳曉嬌的心上人,怎麼可能會在大婚前懷上金竹疏的孩子?

「白無瑕,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把一個野種變成金竹疏的孩子?你說,你是不是你買通了醫生,才弄了這麼一個結果?」「陳曉嬌,你用不著問我!我跟你之間,沒有談話的必要性。如果你真想知道事事情的真相,那就去問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他是這件事兒的始作俑者,他什麼都清楚……」

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這飯自然是吃不成了。

白無瑕不想再跟陳曉嬌面對面的對持下去,而是選擇離開。這件事原本與她白無瑕無關,自然輪不到她來收拾爛攤子。怎麼處理這***的兄妹戀,林美蘭和金盛蘭比她更清楚。怎麼安置這個血親之間的孩子,更輪不到她白無瑕說了算。有人家金家人在,她一個下堂婦留下有什麼意思。

難不成跟陳曉嬌一般見識,為了這種事吵鬧不休?

遺憾的是,她的退讓卻沒能如願。

在與陳曉嬌擦肩而過時,卻被這女人拽住了衣服。這女人出其不意猛地一拉扯,白無瑕怎麼都站不穩腳跟。她的腳在打了蠟的地板上滑了兩下,身體就失去了平衡。

她暗自喊了一聲糟糕,手伸向了最近的那一把椅子。即便是這樣,依然穩不住那失去平衡的身軀,兩秒鐘之後,她那笨重的身體連同應急時抓住的那一把椅子,一起倒了下去。

金竹疏本能地沖過去,想把那個懷孕的女人圈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他雖然已經反映過快,卻還是晚了一步。金盛蘭早已經先一步躺倒在地上,為白無瑕做了一個肉墊,以減少她跌倒時的沖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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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這樣,白無瑕依然受到了震蕩。

她捂著自己的月復部,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瑕瑕,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陳曉嬌,如果瑕瑕和孩子有什麼事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白無瑕的痛苦表情,金竹疏看得清清楚楚。

父母滿含焦慮的呼喊和詢問,他也听得真真切切。

他狠狠地剜了陳曉嬌一眼,咬牙切齒地丟給她一句話,抱起躺在金盛蘭身上的女人就跑。生怕吃一秒鐘,就會鑄成大錯。

以前,他總覺得對不起陳曉嬌。

可現在,這種愧疚的感覺沒了。

他甚至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恨很讓人厭惡。有事兒說事兒,干嘛要動手傷人?就沖這女人的舉動,她的心就絕不會有她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天真無邪善良溫婉。

「阿竹,我不是故意的——」

「陳曉嬌,你都把瑕瑕推得動了胎氣,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難不成,就因為你這不是故意的幾個字,殺了人公安局就不會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陳曉嬌的解釋,林美蘭的質問。

一前一後,在金竹疏的身後響起來。

他現在沒心情听這女人解釋什麼,他只想趕緊把白無瑕送醫院,他只想保這母子倆平安。或許只有這母子倆平安了,他金竹疏的世界才不會變得一片空白,他那顆負罪的心才不會成為一片荒漠。

「阿竹,你見嬌嬌了沒有?」

金竹疏出了金園的主建築,就迎面踫上了陳廣雄。

他那焦急的模樣,似乎剛發現女兒失蹤並尋到了這里來。

「如果瑕瑕和孩子沒事兒,我可以不追究你女兒。一旦瑕瑕母子有事兒,我決繞不了這個心狠手辣的死丫頭……」

「什麼,嬌嬌把瑕瑕弄得動了胎氣?」

陳廣雄似乎沒有听到金竹疏的警告,而只是听到了白無瑕動了胎氣的事兒。他那俊美老臉上,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焦慮和不安。好像白無瑕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跟他無關,而是他至親至近的一個人。

「陳廣雄,你是怎麼看你女兒的?」林美蘭趕來,揚手給了陳廣雄一個耳瓜子,那脆生生的耳光聲,一下子傳出老遠,「你不是說,她再也不會纏著我們家阿竹嗎?你不是說,你們陳家的女兒不屑做我們金家的兒媳婦嗎?你怎麼不看好她,讓她跑到我們金家胡鬧?我兒媳婦沒事兒,一切還好說。瑕瑕和我金孫出了事兒,我讓你們全家償命……」

「對不起,真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這丫頭會鑽牛角尖,跑到這里來鬧事兒。對不起,真對不起——」

打人的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挨打的人,卻一副唯唯諾諾的歉疚和不安。陳廣雄望著風風火火跟著跑去的林美蘭,好像一點點怨恨也沒有。這一耳光,他似乎挨得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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