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紅色的玫瑰,插滿了整個房間。
那濃郁的花香,飄散在空氣里沁人肺腑。
白無瑕望著這滿眼的花海,心里甜甜的暖暖的。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感,悄悄地涌上心頭。那如水的眸子里,不爭氣地升起一層霧氣。
她瞅瞅跪在眼前的這個俊美的男人,再看看他那寫滿期待的眸子,如同喝了蜜一般,「阿竹,你真希望我嫁給你?」
「當然——惚」
「你不後悔今天的選擇?」
「不後悔——」
「以後,你會背叛我嗎?溫」
「永遠也不——」
「你會像現在這樣,永遠對我好嗎?」
「這是必須的——」
「當著我媽的面,你敢發誓嗎?」
「我金竹疏對天發誓,這輩子會永遠對白無瑕好,會永遠愛白無瑕。這一輩子,我會永遠疼她愛她寵她珍惜她,如違此誓,人神共憤,不得善終……」
那層淚霧終于凝結盛水,從那如水般的眸子里滑落下來。
白無瑕瞅瞅金竹疏,再看看一邊的白無瑕,「媽,阿竹的話,你都听清楚了嗎?」見白無瑕點頭,又問,「你覺得,我該答應復婚,再一次跟他生活在一起嗎?」
「瑕瑕,別猶豫了。阿竹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孩子,答應他的求婚,明早跟他牽手一起去民政局吧!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母親的祝福,讓白無瑕勇氣倍增。
她雙手接過金竹疏手中的花束,含笑點了點頭,「阿竹,我听媽媽的話,明天跟你去民政局復婚。這一次,雖然我還是听了媽媽的話,但這卻是我心甘情願嫁給你的……」
「瑕瑕,我終于又娶到你了——」
金竹疏興奮地站起來,雙臂抱住白無瑕,在客廳里旋轉起來。那孩子氣的舉動,一下子感染了白如冰。她一邊流著感動的眼淚看著這對興奮到瘋狂的年輕人,一邊叮囑他們得意不可忘形,「瑕瑕,阿竹,你們小心點兒。省得踢著花瓶,弄疼了腳——」
「媽,我太高興了。我和瑕瑕終于要復婚了,我們一家人終于能生活在一起了。我金竹疏終于有機會,可以照顧和彌補自己的妻兒了。我終于有機會,為自己以往的罪孽贖罪了……」
「是啊,一家人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白如冰順著金竹疏的話語,兀自說下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說的一家人跟金竹疏所說的一家人不是一個含義。因為對于金竹疏來說,他定義的那一家人就是白無瑕和孩子。可在白如冰的眼里,這一家人卻是金盛蘭和白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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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瑕躺在自己閨房里的床榻上,懶洋洋地不肯起身。
金竹疏就坐在她的身側,用手撫模著她的秀發。
「瑕瑕,別讓媽下廚做飯了,我們出去吃得了——」
「不,我就想吃我媽親手做的飯菜。今天,我還要住在這里,重溫一下沒有出嫁前的感覺,享受一下閨閣女的寧靜和孤獨……」
女人的話語,讓男人咽了一口唾沫。
他好像一個孩子似的,沖著床榻上的女子撒嬌,「老婆,你要享受閨閣女的寧靜和孤獨,那我金竹疏該怎麼辦?我現在可是心情澎拜,滿腔的激情愛意無法宣泄。即便不能跟你那啥,你總該讓我抱著睡吧?」
「金竹疏,我們倆現在還沒結婚呢,你就想一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什麼時候領結婚證了,什麼時候辦完酒席了,你再想那些也不遲。現在,你給我保持距離好不好?」
女人的禁令,讓男人更加不爽。
他握著女人的柔荑,滿眼的祈求。
「老婆,你別玩這樣的戲碼好不好。你知道,我根本不想離開你。現在,一分鐘見不到你,我心里就發慌……」
「慌什麼慌,我不就在我媽這兒,又不會失蹤了?」笑,揶揄,「看你這樣子,好像離了我就沒法活似的……」
「本來就是——」撒嬌,「我們不是說過,一輩子也不分離嗎?你要趕我走,那就是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要不,你住這兒,我走?這樣,不是我趕你走了吧?」
「老婆,你這換湯不換藥,不等于沒說嘛!你現在對我來說,那就是家的象征。你住在那兒,那兒都是我的家。你不在,就是住華麗的宮殿,我也覺得心發慌。老婆,我求求你了,讓我跟你待在一塊吧!這樣,晚上我也好幫你吸吸女乃,省得你女乃水憋回去……」
男人的乞求,讓女人實在硬不下心腸。
她只好放棄獨處一晚上的打算,調侃眼前這個家伙。
「金竹疏,你是不是吃女乃吃饞了,才這麼纏著我的?」
「天底下有女乃水的女人多了,白無瑕卻只有一個。我是吃饞了,可也不是有女乃就是娘的主兒。因為你是我老婆,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要不然,我才不帶這麼死乞白賴的呢……」
「金竹疏,你也知道自己死乞白賴的啊?」笑,「我以為,你沒發現自己有狗皮膏藥的特質呢!粘人的本事,可真一流……」
「那要看是誰,換一個人,我才不黏著她呢——」
「算了算了,I服了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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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在民政局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金竹疏懷揣著身份中,興奮地打開車門下了車。他紳士一樣跑到副駕駛處,替車里的女子打開了車門,並做了一個有請的姿勢。
「老婆,請——」
「證還沒拿到手呢,就這麼得瑟——」
女人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緩緩地走下了車。
那一身潔白的棉質春秋裙,在風中搖曳飄逸。
「哎,真沒想到,這心甘情願結婚竟然是如此美妙的滋味——」
「金竹疏,我可沒感到結婚的滋味多美妙啊!我只有一個感覺,好像跟簽賣身契似的……」平息一下自己那激動的心情,故作矜持,「這一領證,我白無瑕就徹徹底底被冠上了金姓……」「這有什麼不好的,你本來就姓金——」
男人說起這個,心里驀地閃過一絲落寞。
說起來,白無瑕才是真正的金家人。他金竹疏不過是外面貼了一個標簽,本質卻是假冒偽劣產品而已。如果真讓狗仔隊知道了這消息,他這太子爺的身份一定會穿幫的。
「阿竹,別這麼說。我雖然是金家的女兒,可已經習慣了自己姓白。你是誰,這也不重要。他不是一直拿你當親兒子看,一直對你視如己出嗎?」
女人似乎看出了男人的失落,輕聲安慰身邊的男人。
男人感激地笑了笑,拉著女人的手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不大一會兒,他們再一次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興奮的喜悅。尤其是男人,似乎顯得特別激動。那俊美的五官,被笑容點燃得璀璨無比。
「白無瑕,你終于成了我金竹疏的老婆婆了?」
「阿竹,別高興得暈了頭。你忘記了,咱們倆今天還有正事——」
「好,去老宅子找女乃女乃去——」
「嗯——」
黑色的蘭博基尼,風馳電掣離開了民政局。
不大一會兒,一個小時後,停在了金家老宅子前。兩個人手牽手走進這個老宅,金竹疏那興奮的喊叫聲就響徹了整個院子。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寶貝孫子,你怎麼想起看女乃女乃來了——」
「我和瑕瑕復婚了,特意把這個好消息來知會女乃女乃一聲——」
金竹疏拿出結婚證,在老太太面前晃了晃。
果不其然,老太太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女乃女乃早就預料到,你們這對小冤家不會真正分開的。沒想到,還真被女乃女乃猜中了。不用說,是那個弄丟金子的傻小子後悔了——」
「女乃女乃,你還真是諸葛亮再世,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火眼金楮——」
「女乃女乃沒你說的那麼玄乎——」寵溺地瞪了孫子一眼,轉移了話題,「你爸爸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從你媽去世的陰影里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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