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得懸殊的人生,在不斷地說笑里被交錯品味,他憐惜她小小年紀吃了太多的苦,她不屑他命中富貴一切得來容易。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習慣于命令他做這做那,他稍有反意,她就會斜起眼楮瞟著他,一面還煞有介事地代表了黨和人民提醒他不要忘恩負義!
居功自傲!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她!
不過是些端茶倒水削水果的活,累不著他,他偶爾不听,也並不是真的反感,只是喜歡看她那雙柔媚眼楮斜斜瞟著他時的樣子,冷冷的艷,隱著風情,卻無做作,就是一雙天生的勾魂眼!
只可惜頭發還是短了,不然襯著她明眸皓齒,粉白的臉……他沒敢深想下去!
偶爾的笑鬧,毫無顧忌地譏諷,還有她睡著時,輕輕的呼吸,一切恬淡,沒有**的渲染,這個歲末的冬天,屋外北風呼嘯,雪花飛揚,屋內傾心相談,歡笑不絕,其實,也不過就是家常的生活趣味,卻是他從未領略過的甜蜜,每每夜深入睡前,總覺回味無窮。
時間飛快,她可以下地了,扶著沙發,穿著他的寬大睡衣,裹得她象個小孩,卷起的褲腳和衣袖那樣長,驚顫顫地站在紅木地板上,扶著牆,左腳還是不敢用力,滿臉的緊張,久久邁出一步,象刀尖上無辜的小美人魚,那樣的小心翼翼,弄得邊上看著的人都跟著緊張兮兮!
走了幾天,感覺挺好,膽子漸漸大了,她開始拖著左腿一間屋一間屋慢騰騰地欣賞他的屋子,一間又一間,從他的臥室開始,拉開他的衣櫥,欣賞里面被私人管家打理得極好的衣物,成打襯衣,西服,長短大衣,禮服等,隨手拉開抽屜,掛得整齊的西褲和領帶,還有小抽屜里,一格格的袖扣和領帶夾,還有一堆會員徽章,五花八門!
「有時間玩這些嗎?多半是用來充數的吧!」擺弄著那些徽章,她隨口問著,他並無意外地听著,確實,有些就是用來充數的,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玩啊。
看書房,看會客室,看健身室,看工作室,最後蹣跚著去到陽台上,那里有間玻璃花房,里面種了多種名貴花草,還修了一條淺淺魚池,幾尾珍貴的蝶尾,獅頭,望天悠閑地游著,她默默地看花看魚,然後問他,這魚好吃嗎?
他嚇一跳,「這是觀賞魚,只能看,不能吃!」
許是他說得太絕對了,沒過幾天,他回來看到一鍋觀賞魚湯,那些極品全被她煮了,家佣驚恐萬狀地說不出話,護士在旁也變了臉,她則一臉信服地看著他,「真的,這魚確實不能吃!」然後就回房睡覺去了。
他忍了半天,才咬牙說了一句,「埋花盆里吧!」
那天她坐在客廳里嘆著氣說,這房子真夠大!
他听了告訴她,這其實是兩套房打通合為一套的,有200多坪呢,當然大了,听完,她一臉鄙夷地望著他,「不義之財買的吧,八成都不用掏錢,看你貌似忠良,其實根本就不是好東西,多少人沒房住呢,你一人弄個200坪,夠黑,夜里你就不怕做惡夢!」
「你——」他臉都白了,真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