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婉送完徐英後,就隨小薛回府。
一路上,她被‘張家酒肆’里死了掌櫃和小二鬧得心神不寧,連現在走路都撞上了人。
「婉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有心事?」清墨邊走邊翻著書,被靜婉一撞,書全都掉在了地上。
「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撿。」說著,靜婉忙蹲子撿起書來。
剛拿起一本書,就疑惑這書上的字,草x集?中間這是什麼字?看來來這古代又得重新讀書才是。
清墨也蹲子,道︰「我來罷,你後肩上的傷口還未痊愈,我這是正在找藥快點讓你愈合傷口。」
「哦。」
清墨將書重新捧在手上,道︰「隨我一同到我房間來,有藥給你。」
靜婉見清墨向前走去,她便也跟了上去。
沒走幾步,她就看到庭院里放著一把古琴,一時興奮,指著琴,月兌口問道︰「哥,你可是會撫琴?」說完,她也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就快步坐在椅上,指尖撩撥起琴弦。
「你就只當我是御醫?」他將書放置在石桌上,走到靜婉面前,道︰「每次我撫琴時,你都會不信我只是名御醫,總說我生得一雙好手,不僅會治人,還會撫琴。如今你倒是真的不信了?」
靜婉抬頭揚了揚嘴角,隨即又低下頭研究起這把琴。
「習習谷風,以陰以雨……」靜婉抬眼看向清墨,莞爾一笑,似是用眼神告訴他,這是一把好琴。
「之子于歸,遠送于野。何彼蒼天,不得其所。」她的聲音,轉而不同之前煦暖的笑容。
清墨站在靜婉面前,背光擋住了靜婉的光線,整個人顯得周邊鮮明,唯她,黯然**。
「逍遙九州,無有定處。世人暗蔽,不知賢者。年紀逝邁,一身將老……」
清墨走到一邊,大約距離靜婉有五米遠,又是一把古琴,他坐子,接口道︰「蘭之猗猗,揚揚其香。」
靜婉抬眼看去,眼露出一絲訝異,竟還有一把,她頓然更為興起,兩人共彈共唱︰「不采而佩,于蘭何傷。今天之旋,其曷為然。」
而靜婉未發現她用的是清墨的琴,古琴一角刻著︰墨字。清墨用的琴上,在同一處刻著︰婉字。
兩人相對而視,清墨始終靜靜的看著靜婉,未有錯過她每一個表情。
「我行四方,以日以年。雪霜貿貿,薺麥之茂。」
兩人的聲音,清朗如玉,珠圓玉潤,合在一起,更是鸞吟鳳唱。
一個恍惚,清墨似乎發現自己的目光不同以往的和藹親切,而是另一種眼神,雖為溫和,卻已帶有著一種逾越出兄妹間的情意。
他立馬垂下眸子,沒來得及接上靜婉下一句話,便由她獨唱︰「子如不傷,我不爾覯。薺麥之茂,薺麥有之。」
「君子之傷,君子之守。」
兩人的尾音相互重合,初次彈奏,就已默契得天衣無縫。
庭院外,一牆之隔。
「王爺,這應該是慕家小姐和慕少爺在撫琴。」
「哦?」聞崢王爺眉目一挑,「慕少爺?」
「正是。」男人在一旁回道︰「慕府有一兄一妹,應該就是這兩人。」
聞崢王爺看向慕府牌匾,「本王倒不覺這兩人會是兄妹。」他聲音清冷,卻執意像是在糾正這點錯誤。
男人疑惑道︰「爺,外界都知慕府有一兄一妹,不會錯。」
他輕笑一聲,然唇線根本未有彎過,抬了抬手,示意車夫繼續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