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見到綺夢後,並沒有稱呼她為‘慕妃’,因為他自己清楚綺夢是怎麼進的這個皇宮。
「慕少爺,外頭都下起雨了,你怎麼還沒有回慕府?」
清墨淡澈的眸子一片疏離,「慕小姐被人下毒,我自是去解毒,只是未想下毒人比毒藥更毒,下的毒竟然無藥可解!」
綺夢被清墨說的心里慌慌的,先是清墨知道靜婉沒死,然後這句句話語都是明晃晃的知道下毒人是她。
「我……我……」
清墨見綺夢這麼慌張,知道下毒人一定就是綺夢,也不拐彎抹角,鄭重道︰「毒藥隨當年的神醫一同消失,本就難尋,而解藥和毒藥是相連的,你既然有了毒藥就必然有解藥!」
「我……」綺夢垂眸不去清墨的雙眼。
「交出來。」清墨上前一步,疏離的眸子冰涼一片,「你想如何再交出解藥?還是說,你想拿什麼作為交換的條件?」
綺夢本就心里喜歡清墨,如今見清墨為了靜婉這樣著急,心里愈發不是滋味,直嚷道︰「我討厭慕靜婉!」
清墨並不去理會綺夢這句話,因為他覺得慕靜婉只要他一個人喜歡就可以了,哪怕像現在這樣藏在心底。
「慕少爺,我討厭你因為靜婉這樣和我說話!」綺夢雙眼直視清墨,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麼,卻只見一片淡漠,「慕少爺,我以前在慕府的時候就喜歡你……」
清墨一臉淡然,只是眼下閃過一抹淡淡的厭惡,直接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綺夢咬咬牙,「你就這麼不耐听我說這話?你要知道我說出這種話來,我鼓足多少勇氣,放下了多少矜持!」
清墨心里早就對她這些話失了耐心,只是一向風輕雲淡的他,讓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
「好!我告訴你什麼條件!」綺夢見清墨不語,恨道︰「我要讓慕靜婉在我怡清宮門前跪下!跪到我滿意!我再給她解藥!」
說罷,綺夢轉身就走。
細小的雨水從夜空里逐漸大顆大顆掉落,雨水漸漸變得密集。
清墨跟在了綺夢的身後,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也不上前攔住綺夢。
直到跟著綺夢走到了怡清宮時,綺夢轉身道︰「你是要和我一起回我的寢宮嗎?」
兩人在夜雨下,都已濕遍了全身,清墨的眸子閃動著兩點瑩澤,「若是我替她下跪,你願不願意把解藥給我?」
「轟隆——」一道閃電打響,整個夜空雷雨交加。
「為什麼!」綺夢哭嚷道︰「為什麼皇上信她死了還要娶月妃,為什麼聞崢王爺為了她休了側妃,現在就連你也要為了她向我跪下!慕靜婉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長得好看嗎!我真不該下啞毒讓她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我真該毀了她的容貌!毀了她!」
清墨雙膝重重落地,聲音平緩道︰「即使你毀了,我還是願意替她下跪。」
綺夢眼里滿是忿恨和不甘,「你跪!你跪!我看現在下雨你願意跪到什麼時候!」綺夢轉身拂袖而去,大門將清墨一人隔絕在夜晚的雨水中。
夜空里,混著雨水的聲音,听到了一句……
「跪到你願意給我解藥,冷死、餓死、我都要繼續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