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靖霄開車從家里趕過來,銀灰色的車身就像游入墨色深海的魚,在夜間飛快穿行。
下班之後回到家,他手機拿起又放下,想打給金小瑜,又不知該怎麼說。
他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一抬眼就看到堅硬的鐵欄桿上爬滿了荊棘藤蔓,點點殷紅的血跡還留在上頭,她的額角傷得不輕。
她不肯去醫院,一個人跑回住處干什麼?這個傻女人難道不知道撞到頭是可大可小的事嗎?
剛巧榮靖毅今晚找藍素,在她們的公寓踫到了金小瑜,也看到了她的傷口,特意打電話給他問問是怎麼回事,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記得你不打女人的吧,那女人怎麼得罪你了,磕了那麼大個傷口,還在流血呢!」
他真是覺得血管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說不清是生氣還是焦急。
他打女人?明明是她要動手在先,他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她真是好本事,怎麼樣都能博得別人的同情憐憫。
可是傷口怎麼會還在流血呢,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
車子剛開到公寓樓下,榮靖霄就看到了林嘉恆的車,那輛黑色的保時捷panamera實在很耀眼,在南山監獄門口見過一次,他就牢牢記在心上。
林嘉恆也是剛剛才到,顯然也是為了金小瑜而來。
榮靖霄看著他輕巧地跨上公寓樓的台階,消失在電梯門背後。他該鎖上車子大步跟上去的,可是此刻兩腳就像生了根,怎麼也邁不開步伐,只得坐在駕駛室里握緊了方向盤,遙遙望著高處的燈光。
這不是他的作風。
對待所有物,他從來不會手軟,想要的便去奪取,這才是他慣有的人生。
可是遇上金小瑜,總有一些事情悄無聲息地改變,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起來。
他不想退讓,也不去想別人會考慮的什麼立場,可是中間隔了其他人和事兒,終究不可能事事如他所願那麼簡單。
他很氣,不想看到金小瑜對他一臉疏離防備,轉身又對著別的男人笑語晏晏。就算要跟她說話,他也要一個只屬于他們倆的時間和空間!
這樣想著,雖然胸腔內仍舊怒海翻涌,榮靖霄還是掉頭離開了。
路燈把樹影拉得很長,這樣的高端社區到了晚上安安靜靜的都沒什麼人和車。林嘉恆把金小瑜安排住在這里,還真有點藏嬌的味道。
榮靖霄想到這兒又不爽地使勁拍了方向盤一下,自打重新遇到金小瑜,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他拿出手機想叫沈馭風出來喝酒,冷不防前面竄出人影,他猛踩剎車,車子滑向路邊撞上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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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某人撞了車親們也不心疼∼馬上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