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里的槍,王瑤不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一揚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那瘦高男子和他的保鏢。
剛才還異常張狂的兩人都不由的愣住了,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但是回過神來,瘦高男子卻嘴角一撇,笑道︰「拿支破槍就想出來嚇唬我,有用嗎?•••剛才你不是還要報警嗎?好啊,現在就報,我替你報,看看警察來了你怎麼說!」
「這年頭不怕死的人真多!」夏爾有些無奈的說道,眯著眼湊到王瑤耳邊,非常邪惡的說道︰「槍里沒子彈,射他!」
「嗯!」王瑤怒氣沖沖,用力點點頭,扣動了扳機。
「 ——!」槍響了。子彈瞬間射出,擦著瘦高男子的耳朵邊飛了過去。
「你是說沒子彈嗎?」沒突然的槍聲嚇了一跳的王瑤,抖著有些發麻的手腕,一臉氣惱的看向夏爾。
空間相對狹小的走廊了,槍聲震耳欲聾,嚇傻了包括女孩兒在內的所有人,卻並沒有京東旁邊包間里的人,畢竟包間的隔音效果是最優的。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包間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了,一個身材異常臃腫的矮胖子露出半個身子,一雙賊目朝瘦高男子看去,語氣很是不滿的大聲嚷嚷著︰「**好了沒有,老子都•••」
看到王瑤手里閃著幽光的黑亮手槍,在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陷入一陣嫉妒的惶恐之中。「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回過神來,匆匆丟下一句,就趕緊縮回身體,把包間的門關緊。
夏爾搖搖頭,並不在意,上前一步,從王瑤的手里接過手槍,直接瞄準瘦高男子兩眼之間,聲音戲謔中透露出一絲冰冷,「誘拐未成年少女,強迫少女出賣自己的身體,少女反抗,遭遇暴力攻擊,我竭力勸阻未果,反遭攻擊,最後開槍自衛•••你覺得這個段子怎麼樣?」
簡短的一番話語,就是在告訴他,只要那個被他強迫的少女在這里,夏爾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隨便怎樣都能輕松的弄死他,還讓他沒地方喊冤。
「你是警察?」瘦高男子的語氣變得很輕緩。
夏爾微微一笑,「你說呢?」
「 ——!」槍聲再次響起。子彈這一次擦破了瘦高男子的臉頰。
「不好意思,槍走火了!」夏爾一臉的詫異,同時才把手槍收了起來。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瘦高男子心里發出憤怒的咆哮,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但是形勢逼人,當真正面對死亡的威脅,沒有多少人敢于負隅頑抗,同樣的,他最後選擇了妥協。
「你收了那個胖子多少錢?」夏爾用手指了指緊閉著的包間的門。
「三千!」瘦高男子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心里已經準備好挨宰了。
「小姑娘,他答應給你多少錢?」夏爾微笑著看向仍舊有些發愣的少女。
少女夢的回過神來,聲音有些發抖,「兩•••兩千!」
「嗯!」夏爾點點頭,臉上再次露出了惡魔一般的微笑,重新看向瘦高男子,「兩千加三千,嗯•••你就給她五萬,這件事就算了。」
「五萬!?」瘦高男子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罵︰三千加兩千,**怎麼不用乘法?
「嫌少了?」夏爾故意不看他,扭頭看著同樣一臉驚愕的少女,「那就五十萬好了!」
瘦高男子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忽然間發現,虧得自己現在年輕,不然絕對能被他刺激成心肌梗死。遲疑片刻,他終于硬氣了一回,定聲說道︰「你開槍殺了我得了!」
夏爾眯了眯眼,「那就•••一百萬?」
瘦高男子絕望了,他猛然醒悟,夏爾這純粹就是在逼他自殺啊!
這個時候,感覺手腕舒服了很多的王瑤站了出來,對夏爾說道︰「十萬就得了,要那麼多,他也給不起!」
一唱一和,大概就是如此了!雖然瘦高男子知道王瑤也是站在夏爾那邊的,不過也只能選擇妥協。
最終,十萬塊錢,整整十沓百元鈔票,被裝進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送到了少女的手上。
看著手里的巨款,她足足愣了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一臉感激的看向夏爾和王瑤的同時,屈膝跪了下來。
夏爾好歹也是活了百十來歲的人了,受一個少女的一拜,他覺得自己還是完全能夠消受得起的,所以並沒有阻止,一旁的王瑤而是不同,基于對弱勢群體的同情,她在第一時間就上前把少女扶了起來,同時偷偷白了夏爾一眼。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少女原本就發紅的雙眼變得更紅了,里面含著淚水。
「沒事的!」王瑤柔聲安慰,同時問道,「听剛才你們談話說,你父親受傷了?」
「嗯!」少女點點頭,眼淚頓時流了下來。梨花帶雨,惹人同情。
王瑤思索片刻,一臉同情的說道︰「姐姐我也會些醫術,我跟你回去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父親!」
听到她的話,夏爾不禁翻了個白眼。什麼懂些醫術,就是能夠治一治小傷小痛的低階光明系魔法,說去治療少女的父親,故意她是想要嘗試一下,練練手,至于能不能治好就兩說了,最起碼夏爾覺得有些夠嗆。當然,如果真的治不好,她還有最後的選擇,那就是送去醫院。
在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夏爾和王瑤,在少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她家。
車上簡短的聊天,讓他們彼此相對熟悉了一些。少女名叫田玲,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平時家里的開銷全憑身為普通建築工人的父親承擔,但就在兩天前,她父親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右腿從小腿離斷,工地的老板心好,支付了部分的手術和醫療費用,雖然重新接上了斷腿,但家里的所有積蓄也花光了,最後只能無奈的出院,在家靜養,為了讓父親繼續治療,她才決定出外打工,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
田玲的家,在城西的城中村里,不能說家徒四壁,但也相差不多,雖然各種家電和生活用品一樣俱全,但是整個房間卻給人一種破舊的感覺。
里屋的土炕上,田玲的父親就躺在那里,右腿包裹著厚厚的紗布,臉色有些蠟黃。看到田玲領著客人回來,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想要起身,卻半天使不上力氣,只能苦笑著打了聲招呼。
王瑤也是心軟之人,如果說之前還是抱著實驗魔法的想法,那麼現在就是真心的想要幫助田玲和她的父親,所以在打過招呼之後,就讓田玲離開了里屋,只留下夏爾一個人。
夏爾隨手輕輕一揮,一道黑霧鑽進田玲父親的鼻孔,就讓他沉沉睡了過去,然後對王瑤說道︰「好了,開始吧!」
王瑤做了兩次深呼吸,慢慢閉上眼楮,全神貫注的溝通天地間的光明魔法元素。便隨著一陣或低沉亦或悠揚的吟唱從她嘴里傳出,天地間的光明魔法元素在她魔力的引導下化作一道白光,鑽進了田玲父親的身體里。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王瑤睜開了雙眼。她驚喜的發現,田玲父親的臉色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不再是之前的蠟黃,已經變得有了血色。
比起一臉興奮的王瑤,夏爾無疑要沉穩很多,把手搭在田玲父親的右腿上,閉上了眼楮,片刻後重新掙開,看向王瑤的時候,輕笑著搖了搖頭,「果然還是老樣子啊,萬惡的光明治愈術,光之好了表面,內部的骨骼和筋肉仍舊錯亂,根本沒有完全恢復!」
「真的嗎?」王瑤不禁有些失落。
夏爾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你來!?」王瑤嚇了一跳,頭腦里下意識的出現了一幅十分血腥的畫面,忍不住低聲喃喃道︰「他不會要把他的右腿給拆下來吧!」
黑暗系魔法師中,最廣為世人所知的就是亡靈法師,連帶著所有的黑暗魔法師都受到了歧視,成為了邪惡的象徵,自然而然的,王瑤就會聯想起亡靈法師那些恐怖的生物體實驗。但是誰又能夠想到,就是那無數生物體進行恐怖實驗的亡靈法師,卻是一名絕對優秀的醫生?
因為在亡靈方面的研究,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人類,甚至是其他各種生物的身體,從而更為透徹的了解和掌握身體內在的玄奧。
夏爾緩步來到床前,看著仍舊處于昏睡狀態的中年人,右手輕輕一揮,他右腿上的紗布已經從中間劃開,露出下面基本痊愈,但卻還有些腫大的傷口,然後右手又是一揮,在王瑤無比驚愕的目光中,鮮血噴濺,右腿再一次從小腿部位離斷。
王瑤有些不敢看,下意識的王後退著,但強烈的好奇心卻驅使著她,不讓她閉上眼楮。
腿骨斷了,一個骷髏恢復術就完全能夠解決問題,就跟恢復被批散了架的骷髏戰士一樣簡單。
筋肉錯位,同樣簡單,只不過有些繁瑣罷了。在對僵尸的數百次街跑研究中,他早已經模清了筋肉的連接作用方式。
至于傷口的愈合,能夠煉制出融化銷蝕的恐怖藥水,一個簡單的恢復藥水,對于黑暗系煉金師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
黑色的幽光,忽明忽暗,如靈蛇一般的黑霧,纏繞著各種工具在夏爾手中翻飛。這不光是一種顛覆所有魔法認知的奇跡,同時也是一種藝術,一種建立在詭異黑魔醫術上的藝術。
五分鐘的時間不到,夏爾收手回到王瑤身邊,所有的工具也消失不見。土炕上,仍舊處于昏迷的田玲的父親,右腿已經完全康復,恢復如初,看不出一絲受過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