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風子期,職業是血獵,世襲血獵。
我的爸爸,媽媽,爺爺,太爺爺都是血獵,所以我也是,一出生就是,沒得選擇。
我不喜歡這個職業,但我必須一路走下去,因為我要報仇。
十歲那年,我成了孤兒。
而罪魁禍首,是一只吸血鬼。
一只我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性別,不知道長相的吸血鬼。
我永遠忘不了,在得知一夜之間我的家人都死了的消息,看到整齊擺在自己面前的六具因失血而泛著詭異的白色的尸體時,那種從心底里涌上來的冰冷徹骨的感覺。
爸爸,媽媽,姐姐,姑姑,爺爺,大女乃女乃……
從骨髓里傳來的痛,再轉為麻痹。
那時候,連哭泣都沒有聲音!
從那以後我就只能跟在姑父身邊,並開始正式成為血獵。
十歲的血獵,血獵大本營也就是世人所說的聖地里的最小的血獵。
姑父是聖地里的長老之一,我就跟在他身邊出任務,學習槍法,劍法,魔法。轉眼五年。
我十五歲,開始轉做游獵,懷揣著微小的希望,和不變的堅持,轉做游獵。
等我踫到夜色的時候,是我做游獵的第四年,我十九歲。
那時候我已經獵殺了不少吸血鬼了,但依舊沒有九年前滅門案的一絲線索。
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我沒打算放棄。也永遠不會放棄。那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獵殺穆拉德的時候,當那只狡猾的吸血鬼以那個叫魅惑的女子為質時,我便知道那一夜只能無功而了。
但沒想到的是最後關頭,他竟咬了她,要知道吸血鬼的傳承,是要付出精血的,對吸血鬼本身來說傷害也不小。
是我小看了穆拉德。
作為百年的吸血鬼伯爵,現在還是堂堂穆氏集團的老總,遠非我以前所獵殺的那些躲在黑夜里獵食的吸血鬼可比,雖然身手上勉強可以壓制,但他的陰險卻讓我招架不住。
穆拉德先是控制了魅惑,逼退了我。
又派出吸血鬼暗殺我。
在覆滅了三隊暗殺小隊後,知道以我的身手對付一般吸血鬼綽綽有余,便利用手邊的權利,給我按上了殺手的名頭——企圖暗殺他未遂,派出特警武裝逮捕我。(作者,這似乎是事實吧?風子期,……)
因為面對的全是人類,束手束腳的我竟被逼得跳樓。
呵呵,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見到了夜色。一個大膽而害羞的男子。
一頭碎發仿佛營養不良而微微泛黃,深色的眼楮大大的,仿佛會說話。身板瘦弱,手指修長。
在墜落之際,初見我的容顏,他大大的眼楮里是大膽的注視和赤、果果的欲、望,隨即才慢一拍的發現自己身在空中,大聲呼叫救命來,可愛得緊。
雖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相信他會救我,于是落地之後,放心的昏了過去。
我醒來,還未睜眼,就感覺到了他侵略性的目光。
他喜歡我,只一個瞬間,我就得出了結論。
他說︰「我叫夜色。你可以叫我夜哥哥哦~」語氣親昵的仿佛沒有距離感,聲音低低的,很好听,讓我從心底里感到愉悅。
我沒想過要吻他,卻自然而然的這樣做了。
很淺的吻,僅僅只是兩唇想貼,心,卻莫名的悸動。
還想更進一步,卻被送外賣的小哥打擾,看他不舍得卻又逃也似的逃開的樣子,心里灑進久違的陽光。
關于魅惑,第二次見她是在一棟破舊的公寓里。
那時,她正在獵食。
初生的吸血鬼如果沒有上代吸血鬼精血的喂養,一個月內,是戒不掉血毒的。
他們不僅需要血液,更會產生會有一種吸血的**,像毒癮一樣無法克制。
他們的微視覺能看到人類脖子動脈里的血液流動,他們的微听覺能听到血液流動的輕響,他們的微嗅覺能聞到人身上若有若無的血香……如此種種,無一不是讓人……額,讓鬼發狂的誘惑!
當魅惑從一個男子的脖子上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了我。
「他……他是一個無惡不作壞蛋……奸婬擄掠無惡不作……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她對我說,語氣有點歇斯底里。她漂亮的眼楮里蓄滿淚水,透露出絕望而瘋狂。「他……他還是穆拉德的走狗……是害死我母親的間接元凶!!」
「恩,我知道……」我輕聲。我知道……她的這些話與其說是與我解釋,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可……可他是和我一樣的人……嘔……」魅惑的眼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她驀地推開男子冰冷的尸體,喉間的血腥味讓她作嘔。「嗚嗚……我,我也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住,我,我竟然喝了人的血!!嘔……」
她低聲啜泣,身子在牆角縮成一團,「我,我已經不是人了,對不對?」聲音顫抖,無助而絕望,讓我不知道該則樣開口安慰她。
或許不用安慰。
因為,我是來殺她的。
「死了,就不用痛苦了。」我听到自己這樣對她說。
她抬起頭,一雙瞳孔已經縮小的大眼楮猶帶淚光,在夜里直直的看著我。
「我會幫你殺了穆拉德的。」我說,然後垂眸,不想看到她嘴角邊解月兌般的笑。
「謝謝你。」她說。然後又問,「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恩,我叫風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