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田園風 第052章︰小夫大妻

作者 ︰ 零雨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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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桃的母親靳氏站立在一旁,一句話不說,不過見姜氏皺著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心里的石頭咯 落地了。汪老頭和汪老婆子也都紛紛喜形于色,把李豁子和姜氏往屋里邊迎。

苦桃雙手捧著滿是豁口的大瓷碗,里面是熱騰騰的茶水,「噗通」一聲跪在姜氏的面前,眼淚唰地流淌下來,哭道︰「大娘,您就好心收下苦桃吧,苦桃听話,到恁家里做牛做馬,啥重活都願意干,做飯、照顧弟弟妹妹,肯定不叫苦不喊累,只要大娘給口飯吃。」

姜氏本來已經相中了苦桃,見她穿得破破爛爛,又懂事听話,這幾句話說得她鼻子里酸酸的,連忙接過碗,放在一邊,雙手把她扶起來,給她抹了抹臉上的淚,心疼不已,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眼楮里熱熱的,只好撫著她的背。

「傻閨女,你哭啥?恁大娘要看不上你,早就扭頭走了,那還會喝你端的茶?以後別叫大娘了,恁婆婆是個大好人,出了門子,打了田家,好好伺候一家人,听見了沒有?」

一直沒有說話的靳氏,終于忍不住,抹了把眼淚,囑咐道。看到自家閨女能進入各好人家,她也總算不再擔心了,既感激又開心。

「好了,好了,一個兩個都別哭啦,這可是喜事兒」

李豁子連忙上來打圓場,頗為得意地笑了笑,說道,「事兒就這麼定了,老田家的大妹子就可以把苦桃領回去了,放心吧,田家人脾性好,苦桃這閨女不會受啥罪」

姜氏放開苦桃布滿老繭的雙手,從袖筒里模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苦桃以後進了田家的門,就是俺田家的人了,我自然不會虧待她,盡管說是童養媳,這一兩銀子也當做是聘禮了,別嫌少。等找村長把苦桃的戶籍落到俺家,這樁事就算了了。」

見到姜氏出手如此大方,汪老頭和汪老婆子別提有多激動了,連連鞠躬表示謝意。

「娘」

苦桃哇的一聲大哭,再次跪下,緊緊抱住姜氏的腿。

「呵呵……呵呵……爹,娘,媳婦兒哩?是不是又偷漢子跟人跑了?呵呵……」

這個時候,汪毛蛋不知怎麼從外面闖了進來,嘴里哈喇子淌著,傻呵呵地問道。

靳氏得了汪老頭的示意,連忙拉著自家傻男人進了側屋,也便沒有看到苦桃被姜氏領走時的情形。

回去的路上,李豁子見姜氏挽著苦桃的胳膊,上看下看,喜不自勝地打量著,笑著說道︰「他大妹子,苦桃這閨女不錯,以後有她幫忙打理家務,你不知省多少勁兒。既然這樣,我就直接拐彎回去了,等以後生了大胖小子,可別忘了請豁子哥喝杯滿月酒。」

「豁子哥說的人哪會有錯?這是你真是幫了大忙,回頭我讓有余到恁家親自答謝,那,就這樣,豁子哥走好。」

姜氏和李豁子道了別,回過頭來,說道,「苦桃,咱家里就恁爹的脾氣賴一點,誰都不敢惹他是生氣,雨辰八歲了,比你小,下面還有弟弟妹妹,往後你可得好好照顧他們。」

「娘,您放心吧,苦桃一定好好照看弟弟妹妹,和,和雨辰。」

苦桃剛還是有些怯生,說話放不開,聲音很小,但是抬眼見姜氏的眼神和善,看樣子就不是凶人,也就慢慢放開了膽子,提到尚未見面的「小丈夫」,臉頰一陣泛紅,「娘,我從小就會洗衣做飯,喂豬喂雞鴨鵝,干啥都行。」

姜氏好心送給汪家一兩銀子,其實是和田有余商量的結果,畢竟人家一個大閨女,白白領走,確實有點不地道,多少意思一下。

白白得了這麼個懂事肯干的兒媳婦,姜氏別提多開心了,一直合不攏嘴,臉上樂開了花,和苦桃互相挽著,回了家。

田有余領著幾個娃子,早已經侯在門口,見到苦桃的第一眼,田圓很邪惡地想到了舉重運動員,當然她的身體沒有那麼夸張,但是和一般的女孩子比起來,壯實了一些,面露饑色,衣衫襤褸,但整體上給人老實本分的感覺,于是連忙迎上去,「嫂子嫂子」地一同親熱。

「苦桃,這是雨辰,這是你妹妹小圓兒,那是弟弟浩然,表弟文軒。」

姜氏指著幾個娃子,逐一介紹。

「爹。」

苦桃對著幾個人咧嘴笑了笑,眼皮很活到,來到田有余的跟前,撲通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叫了一聲。

「好,好,好……」

田有余連聲叫好,但礙于輩分,不好意思親自上來扶,趕緊招呼姜氏,「他娘,快扶起來呀,別讓苦桃跪著了,地氣重,地上涼。」

田有余看苦桃的樣子,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只是打心眼里覺得這閨女也著實是個好生養的命,大能生兒子,臉大是福相,身材也結實,這種人能干重活能吃苦,只是不停點頭,沒說什麼多余的話。

進了院子,不等姜氏吩咐,苦桃就蹲在井邊去搓洗泡好的髒衣裳,晾好之後,又慌著打水給田有余、田圓、田浩然他們洗手洗臉,最後又跑進灶屋,系上圍裙,生火做飯,手腳麻利,讓人一看就覺得肯定是經常做家務的閨女。

「他娘,找了個這麼勤快的媳婦兒,以後你可輕松多了,也是咱家雨辰的福氣,哈哈。」

田有余心情大好,看到苦桃剛剛進門,就跑進跑出忙忙這忙那,別提有多喜歡了。

「哎,苦桃長相不太好看,就是不知道雨辰他願不願意。以我的意思,等咱雨辰長大圓房之前,先讓她跟咱娘睡一個屋,你看咋樣?」

姜氏心里是樂呵,可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田有余吹胡子瞪眼,義正言辭地說道︰「他敢恁好的一個閨女,他有啥不喜歡的?再好看的女人,過了幾年十幾年不是照樣又老又丑?不喜歡,不喜歡等咱倆腿一蹬走了,叫他有本事自己納妾去」

听到田有余這麼一說,姜氏也不再說什麼,找到陳氏說了想法,陳氏也意料之中滿心歡喜地應承下來,她一個人年紀大了,多少希望身邊有個人陪著說說話。

忙碌了一陣子,苦桃就著灶屋里的一些菜,花樣不重復地燒了幾盤,米飯也煮得不硬不軟,濕度適中。堂屋的大桌子上上了菜,拿了筷子端了飯,她月兌了圍裙,低著頭,瞄著一圈人,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苦桃,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別害怕,坐雨辰旁邊去,啊?」

姜氏朝她揮揮手,一臉的笑意說道。

苦桃使勁兒點了點頭,把田雨辰身旁的凳子往外拉了拉,端坐,先是朝著田雨辰笑了笑,又看了看右邊的田圓,拿起筷子,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小點菜葉,就這面前碗里的米飯吃起來,眼圈紅紅的,輕輕吸吸鼻子,隨後又重重低下頭,心里頭對田家人感激不已。

「娘,有了嫂子,以後誰也不敢欺負我」

田圓非常同情地看著苦桃,這個和自己前世遭遇如此相似的姑娘,父母離婚,家庭的破裂,想到這里,嘴里泛苦,鼻子泛酸。

「以後跟著你嫂子學學家務、女紅,別沒事跟著這幾個破小子學賴,听見沒?」

田有余看了一眼田圓,恩威並施地說了一句。

作為幾個娃中的老大哥,往日里,田雨辰不說是最活潑肯說話的,也是嘴不閑著,今兒個有點反常,他臉紅的跟破鞋呼的一樣,吃個飯都拘束地差點喂到鼻孔里。

其實在苦桃跟著姜氏進門的時候,田雨辰便細細打量過她了,對苦桃的長相,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她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農村女娃子,沒有書中描寫的「仿佛兮若輕雲之閉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顏如玉該有的美貌。

八歲的孩子往日里還是接觸到個性各色的長輩,對男女之事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田雨辰又想了想,有個成語叫做︰紅顏易老,有句古訓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更重要的是,長相普通點也沒啥可責備的,只要孝敬爹娘,老實本分,也就行了。

但畢竟是第一天見面,作為「小丈夫」,他多多稍稍有些害羞,只是在不經意間瞄苦桃幾眼,這些微妙的動作都被細心的田圓看在眼里,暗自好笑。

童養媳是不好做的,遇到好人家,可以安安分分當個好媳婦沒錯,要是運氣差點,踫到了賴人家,少不了挨打挨罵,吃不完的苦頭,與下人丫鬟沒啥兩樣。

田圓感嘆不已,又多多少少對自己能夠穿遇到這樣的人家感到清醒,至少沒有像田喜平那樣,被自家親娘每天不要命地打,早早命喪黃泉,以後得好好對待嫂子——苦桃。

你一句,他一句,苦桃發現這個家庭很和睦溫暖,下定決心以後死心塌地在田家過活,手腳勤快,不偷懶。

現在雖說是童養媳,等以後圓了房,生了娃,就是個妻,日子自然好過很多。自家小丈夫也是個讀書人,說不定考了功名,有了大本事,家里的生活會更好。

飯後,田圓跟著苦桃收拾碗筷,洗干淨鍋碗瓢盆,又抹干淨桌子、條幾的灰塵多的地方,打掃干淨地面,甚至院子里的每一片落葉都撿得干干淨淨。

「嫂子,我看你胳膊上還有淤青,是不是在家的時候挨打?」

田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見苦桃把袖子捋上去時露出來,睜大著眼楮問道。

苦桃苦澀地點點頭,笑笑,見這個妹子乖巧懂事,對自己一點不排斥,說道︰「小圓兒,你說,恁雨辰哥他會不會嫌我長得丑,不喜歡我?」

「嫂子,你放心吧,俺哥是讀書人,不是那種只看重外貌的俗人。再說了,他要是敢不喜歡,我告訴爹,讓咱爹修理他。」

田圓露出兩排整齊的小女乃牙,很萌很可愛,微笑著說道。

苦桃也被她逗得捂著嘴「咯咯」直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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