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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哪里肯就這樣輕易放棄,嚎著就要往鋒利的戟刃上去闖,被田雨辰和田圓死死地抱住了腿。
「大膽刁民,大吵大鬧,妨礙軍務」
那個為首的士兵惱羞成怒,奪過一名士兵手中的長戟,調轉過來,用槍桿對著姜氏的肚子狠狠捅過來。
姜氏疼得立即「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疼得再也叫不出聲音來,嘴里沙啞地發出「啊啊」的生意,滿頭豆大的汗珠,滿臉淚珠,交融在一起,眼珠子一翻,昏死了過去。
「頭兒,這小妞給咱兄弟幾個樂呵樂呵,咋養?」其中一個士兵,指著苦桃,滿臉**地說道。
「這種貨色你都咽得下去?要樂呵也找幾個姿色不錯的」另外幾個人紛紛笑道。
田浩然和田雨辰趴在姜氏的身上嚎啕大哭,只有田圓冷冷地看著這幾個士兵,拳頭進窩,嘴唇咬得流出了血。她知道這個時候決然不能出聲,否則只能引來殺身之禍。
翻箱倒櫃,只要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統統搜刮走,鍋碗瓢盆統統都被砸爛,這就是所謂的軍隊——名義上守家為國讓黎明百姓安居樂業的軍隊。
「行了走」
長官一聲命令,一隊士兵說說笑笑拉著糧食,長戟上挑著土雞離開了。
作為老大的田雨辰,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哭成了淚人兒,晃著姜氏不停地呼喚︰「娘,你醒醒娘,你快醒醒啊……爹會回來的……」
田圓連忙蹲下來,推開田浩然和田雨辰,輕輕放好姜氏的頭,在她人中的部位用力地掐了掐,姜氏猛然睜眼做起來,大口地呼吸,摟著田圓又是一陣痛哭流涕。
「娘,別擔心,說不定爹會回來等打了勝仗,爹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田圓撫著姜氏的背,不慌不忙地說道,「娘,你先放開我,女乃女乃還沒醒,我要看看。」
姜氏連忙放開田圓,擦著臉上的淚,怔怔地看著她。
田圓看到苦桃哭得抽噎不知,看了看他,又回頭對著姜氏說道︰「娘,你跟我嫂子把俺女乃扶到床上來。」
等到陳氏被放在床上,田圓月兌了鞋,爬上船,蹲在姜氏的身邊,搭在她的脖子上模了模脈動,又在她的鼻子上感受了一下,還有微弱的氣息,便和剛才一樣,掐她的人中。
好一會兒過去,陳氏這才哭著醒來,嘴里還喃喃小聲道︰「有余啊,我的兒啊。這些沒良心的狗咋種……你們抓了我的兒啊……」
「娘,有余還會回來的,打了勝仗就回來找咱們一家子了」姜氏止住了淚,定了定心神,趴在床上,附在陳氏的耳旁輕輕安慰道。
這些士兵並沒有把糧食全部拿走,還留了一些,就算一家人勒緊褲腰帶,估計撐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會告罄了。
至于鍋碗瓢盆統統被砸破,姜氏只要讓田雨辰翻牆頭,到前院田多金的家里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結果還算幸運,田多金走得匆忙,鍋碗瓢盆,甚至油鹽醬醋都留了下來。
家里的頂梁柱田有余雖然不在了,但是為了這個家能夠撐下去,姜氏勇敢地站了起來,咬緊牙關支撐著。
幸虧地窖中還藏了一些糧食和這大半年的積蓄,一家人打算的是,等田有余回來,如果戰亂還沒有平息,便舉家搬遷到山里,再不踏入這亂世一步。
田雨辰已經認識了很多字,讀書寫字,姜氏繼續和往常一樣織布,苦桃做飯,田雨辰夢想著能夠參軍打仗,不過這種年紀,恐怕只能想想而已。
陳氏的身子本來就已經不好,這樣一來,更加的虛弱不堪,又大病了一場,臥病在床,好不容易偷偷拉來了郎中看了,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兒子被抓走,等兒子回來了,這病自然就好了,這段時間里,陳氏的吃喝拉撒都有姜氏悉心伺候照料著。
這些天里,陸陸續續又有一些士兵路過,甚至闖進院子,沒有拉到壯丁,也沒有搜到什麼糧食之類的,也都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便離開了。
擔驚受怕中過了一天有一天,知道半個月後的中午。
「有余家的,在家不?」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來人是崔子海,是和田多金家隔一條馬路的鄰居,同樣是被抓走的壯丁,成功地逃了回來,特地跟田有余的家人捎個口信。
「子海哥,咋是你,不是听老田嬸子說你被抓壯丁了嗎?你咋回來了?俺家的有余呢?」
姜氏說著,就往門口走,伸頭往胡同里望了望,沒有田有余的身影,這才回過神來,一臉不安地看著崔子海。
「妹子啊,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有余他,他逃的時候被抓回去,活活打死了哎」
崔子海唉聲嘆氣地說道,「我就是過來給你說一聲,別等了,該走趕緊走吧。我得趕緊回家收拾了,帶著老小躲進山里,啥時候平和了再出來」
說完之後,崔子海急匆匆地離開了。
姜氏听到這樣的消息,腦子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傻了。
「被打死了被打死了……」幾個字冰冷的字在她的腦海里不停地縈繞,如醒不來的噩夢一般。
好一會兒過去,這才「嗷」的一聲,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大哭起來,嘴里罵道︰「老天爺啊,你咋恁不長眼俺家男人死得冤枉啊……嗚嗚,我的老天爺,列祖列宗啊……」
田圓想起田有余平日里的音容笑貌,心中難受無比,眼楮一熱,也嘩啦啦地流下淚來,抽噎著不停地說道︰「爹,你回來吧,小圓兒、浩然和雨辰哥又不听話了,你來打我們吧,爹,你咋丟下俺幾個不管了……」
如果說,田有余被拉壯丁,存在一絲希望,所以天空塌了半邊,這次的噩耗傳來,田家剩下的半邊天空,無異于全部倒塌
陳氏在屋里躺著,听到院子里姜氏的哭號,悲從中來,眼楮瞪得大大的,大口地喘息著,最後,一口氣沒有上來,蹬了蹬腿,胳膊向天上伸著,最後向斷了線的風箏,徑直落了下來。
苦桃大聲叫著,也是無濟于事,模了模陳氏的鼻子,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氣息,脖子上的脈搏也停止了跳動。
「娘俺女乃,死了」
苦桃從屋里沖出來,被堂屋里的門檻絆倒,結結實實摔了一跤,爬起來,繼續喊道,「娘,嗚嗚……俺女乃,她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