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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賭小四一次過會試,這總成了吧。我們大家都是見證人,不過說好來,賭注是什麼?我听說見者有份的。」劉氏笑道。
「我算看出來了,有的人就是嫌看熱鬧不過癮,還要挑事,姐,咱不听大嫂的,咱倆什麼關系,能受他們挑撥?」子喜笑嘻嘻地搖了搖子晴的胳膊討好子晴。
大家哄笑,曾瑞祥忽然問道︰「福兒,你答應你大爹的事情,究竟打算怎麼辦?」
「爹,那個我自有安排,到時會給你來一封信,你就知道怎麼做了。」子福說道。
曾瑞祥听了也就不提此事,倒是子福突然問道,「對了,爹,娘,小三今年要成親吧?這回不用等到臘月,我要到年根底下才能回來。」
「小三也就八月節有幾天假,小四還要請假,臘月你又趕不回來了,這事還不好定。」曾瑞祥說道。
「不行就秋收的時候請幾天假,看福兒的時間安排吧。」沈氏說道。
大家坐到子時放完煙花悶炮才散,書睿和書彥早就被小青小藍帶回去睡覺了,林康平牽著子晴的手,從小門回家。子晴心血來潮,非要上聞香亭賞月。兩人邊走邊回憶舊年在安州城里放花燈的情景,還有那一年在京城逛花燈,三年過去,子晴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康平,有沒有听過一句話,歲月如刀,刀刀吹人老?你看,才三年,我就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想不服老都不成?」子晴模模自己圓潤的臉頰說道。
「又胡說呢?你一點也沒見老,真的。」林康平低頭撫弄子晴的眉眼。
月色下的子晴更有一番白日里不同的飄逸的美感,一身紅衣,宛如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靜靜地綻放。
「真什麼真,我現在多胖了,比三年前至少胖了二十斤,每次生完孩子,都不停地讓我吃這個那個,剛給睿兒斷完女乃,好容易瘦了些下來,沒兩月,又懷上了彥兒。」子晴又模著自己至少有二尺以上的腰圍不合時宜地感嘆。
「胖一點更好,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林康平模著子晴的腰,攬進自己懷里。
「康平,我給你跳個舞好不好?」子晴抬頭見林康平痴痴地看著她,這會在自己家里,子晴想活動活動了,橫豎這麼晚了,也沒有第三個人。
「不好,要跳咱回屋的地毯上跳去。」林康平說完抱起了子晴,子晴想起了剛成親那會,在地毯上興奮地轉圈,轉著轉著就轉到了炕上,臉一紅,便不做聲了。林康平想的是,家里的下人萬一竄了出來,看到了傳了出去就不好了。
次日,子晴還是在林康平的親吻中醒過來,忙急急地洗漱更衣,趕到娘家時,子喜笑道︰「大姐,大哥就等你呢,你明知道大哥今日要走,還不早點過來。」
子晴听了臉一紅,不知怎麼辯解,咬牙使勁掐了康平幾下,嘿嘿笑道︰「這不來了嗎?也沒晚,大哥知道我愛睡懶覺,是吧,大哥?」
子福走過來,攬著子晴的肩說道︰「晴兒要是想哥哥了,就過來看看大哥,橫豎一天就能到。」
「好,大哥要保重,這個是晴兒送給大哥的。」子福打開一看,居然是五百兩的銀票,疑惑地看向子晴。
「大哥,好好做個清官,一定要造福花蓮的百姓,將來才能走的更遠。」
子福擁抱了下子晴,對這個妹妹,已經不是簡單的感謝二字能承受了。
這時,老爺子和田氏還有曾瑞慶一家,以及秋玉一家都過來了。田氏見到曾瑞祥還有些訕訕,那天,曾瑞祥的質問一直橫在兩人的心里,都有了芥蒂。田氏盡量不去看曾瑞祥,倒是拉著子福的手,著實喊了好幾句大孫子。
周氏生怕落了後,也擠了上前,拉著子福說道︰「大佷子,你大爹的事情,你可得放在心上,這一家大小,可就指著你了。」
「我記著呢,大娘。」子福說完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衣袖,走到老爺子跟前,說了一句︰「阿公,你多保重。」
子福在大家殷殷的期盼中,上了自家的馬車,林福送他們走,替他們拉了一車行李,就便去昌州收鋪子的租金。王財王喜和阿土他們幾個也是今日一同走,一路還能相伴一程,因而,門口呼啦啦地圍了一大圈的人。
子福一走,子壽和子喜的相繼離開,意味著年也結束了。一年之計在于春,康莊的人開始忙碌起來,麥苗返青要追肥,八十多畝的水田要先翻了好漚肥。沈氏也搶著給子壽蓋房,想搶在梅雨季節來臨之前把壽苑蓋好,梅雨過後就可以打家具了。
子晴還特地去看了一眼八十多畝的紅花,比子晴記憶中的鮮活多了,小花小葉的,雖沒有一大片的油菜花給人的視覺沖擊來的震撼,可是子晴覺得這種美,更像小家碧玉似的,養眼,舒服。
子晴還特地拉了沈氏和曾瑞祥去看,曾瑞祥說道︰「一般人家家里也就一兩畝地,誰也不舍得讓地閑著,只得不停地換著種,只听過地主家的好地會閑著養養,倒是沒見過這一大片的紅花來養地。」
「可不,我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看到,你說,這麼好看的花拿來肥田,是不是可惜了?」沈氏也問道。
子雨還特地跑下田去,在田埂上采了些紅花,拿在手里把玩,說道︰「姐,別犁田了,就這麼讓它長著吧,多好看。」
「好看能當飯吃呀?真是個孩子。」沈氏戳了子雨一下。
回家後,子晴想起一件事情,跟林康平商量道︰「康莊的事情如今有點雜,林安一人不夠忙,不如把四個年歲大的提了做工頭,一個管二百多畝的荒地,一個管水田,還有,等桂花樹苗出來了,派一人專管花樹,還有一人等著麥收了管作坊,問問林安誰擅長做什麼,領了自己中意的活,以後,哪一片有事,只管讓林安找工頭,不然,林安也顧不過來。」
「可不是這話,頭年我也想到了,只是事一多,先放下了,等著年後整理,誰知竟讓你搶先說了出來,看來,咱們的心意還是相通的。」林康平摟著子晴笑道。
「這水田也有了,雞鴨也自己養了,菜地也開墾出來了,不如各派一個專人管著,盡量讓康莊的日常生活能自給自足。這樣,咱們的花銷才能省去一大部分,也能養更多的人。」子晴又補充了幾句。
夫妻兩個說了會家務,子晴想起來問林康平︰「我大爹的事情我哥到底怎麼打算的?」
林康平正要說話,秋玉上門了,眼圈紅紅的,說道︰「我也是心里煩悶,上你這說幾句話來,本想找你母親去,你母親忙著給子壽做房子,我也就不去討嫌了。」
子晴親自給秋玉上了杯茶,「你大爹的事情,不知道子福什麼時候能有消息?」秋玉問道。
子晴笑道︰「這我可不知道?小姑怎麼關心起這個來?」
「還不是為了你阿公阿婆。」接著秋玉就把周氏如何只顧自己玩樂,不管不顧兩位老人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可氣的是居然像防賊一樣防著田氏,把東西鎖了起來。
「我尋思你大哥趕緊把你大爹弄走,或徹底沒戲也行,你阿公阿婆好搬回學堂,也能過幾天舒心日子。」
子晴听了問道︰「小姑,那阿公阿婆既然管不了大爹,大娘也不管他們了,何苦還要顧全大爹的面子,阿婆怎麼從來就沒顧全過我爹的面子?」
子晴對田氏的遭遇不感興趣,那是她自找的,出來混總要還的。子晴感興趣的是,田氏為什麼能為大兒子做到這委曲求全的地步,對小兒子就一點不行,動不動就說曾瑞祥不孝,那曾瑞慶算什麼?子晴直覺自己要接近謎底了。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問過你阿婆,還把我罵了一頓,我只知道和你大姑有關,和我阿婆有關,別的事情還真沒听說過。」秋玉擰著眉頭說道。
子晴想,看來秋玉是真不知道,子晴頗有幾分失望。
月底的時候,子福來信了,說是找了位同僚,打听了曾瑞慶的事情,聞的曾瑞慶這些年和他上司聯手,收受了好幾百兩銀子的賄賂,他的上司也因為此事受了牽連,打發回家了,曾瑞慶的事情斷無回轉的可能。
子福甚至還把幾筆大的行賄記錄下來,說曾瑞慶已有案底,還是他的上司後台硬,才沒被沒收財產也免了牢獄之災,這樣的人到哪里去人家也不會采用,畢竟誰用人之前都要來安州府衙調查一番。
沈氏也看過了子福的來信,笑道︰「這回徹底死心了,好好在家種地也一樣的過日子,他爹,趕緊把子福的信給他送去吧,省的大嫂一天到晚地上門來問,我看了就煩。」
曾瑞祥想了想,說道︰「早些了結也好,大哥還能安下心來種地,好好侍奉爹娘幾年。」說完果真連信封一塊拿了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