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手心里凋謝 第九十七章

作者 ︰ 會說話的驢

不敢看眼前的尸體,他緊緊地閉著眼楮,閉得緊緊的,眼角擠出一道又一道的皺褶。

眼淚不斷地涌出,如最心底的血,和著那無盡的痛,奔涌而出。

這麼多的弟兄,這麼多相信自己、為自己拼命的弟兄,都喪了命。

該怎樣面對他們的家屬、兒女,他該怎樣對他們說。

人沒了,要錢有什麼用?、、、、、惚、

直到天快亮時,他才無力地對手下人說︰「報警吧。」

聶龍沒了,死了那麼多的弟兄,朱三如被人抽去筋骨一般,渾身無力。

回到家里,推開孟婷臥室的門,聞著熟悉的氣息,他突然覺得好累,好想在丫頭那瘦弱的肩膀上靠一會,哪怕只是一小會溫。

丫頭柔弱,但骨子里卻有男人都沒有的堅定。

丫頭靈透,不用太多話語,便能令自己茅塞頓開。

可現在她被自己傷的奄奄一息,弱的如嬰兒般的昏睡在這里。

他好想听她說話,哪怕她叫自己‘朱先生’也行。

他坐在床邊,伸出食指,輕撫她的嘴唇,「丫頭,三哥累了,三哥不知道怎樣才能支撐下去,你睜開眼楮,陪三哥說說話好不好?只要你能好,只要你能像以前一樣,三哥就什麼也不怕,三哥就有能力打點一切、、、、、、」

臥室外傳來敲門聲,朱三站起身來,拉開/房門,是看監控的。

一連串的打擊,已經讓朱三筋疲力盡,他靠著門,疲憊的問︰「什麼事?」

「三哥,你快上網看看,咱家的事全爆在網上。」

「什麼?」朱三的心往下一沉,趕快回自己臥室打開電腦、、、、、、

「哈哈哈哈、、、、、、,」從朱三嘴里發出沙啞嘲諷的淒笑。

樓上的小弟驚恐地看著他,朱三搖頭淡笑︰「沒事,放心,我沒事,我只要知道了他是誰,就沒事,就能反敗為勝。」

弟兄們不放心的站在他身邊,朱三搖頭說道︰「你們忙去吧,我回你嫂子臥室休息一會,我不喊你們,就別來打攪我。」

手下人還是不放心,「三哥,咱趕快想個應急之策吧。」

「哼!」朱三的嘴角露出不屑,「我已經想出了應對之策,你們去吧,別打攪我。」

小弟看了看他,轉身離去。

‘原來是他,’朱三陰冷一笑。

怪不得,怪不得丫頭死也不肯說出他是誰;

怪不得,怪不得他耗盡將近一年的時間跟我搶女人;

怪不得,怪不得丫頭的話,在他那兒就是聖旨;

怪不得,怪不得楊晨會听話的跟著他,不跟我聯系;

怪不得,怪不得丫頭用他的錢比用我的錢還順溜;

神秘人、楊雲霄、孤狼,好!玩的干淨!

聶龍,弟兄們,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姓朱的不為你們報仇,我誓不為人。

朱三關上電腦,從抽屜里拿了兩片藥,回到了孟婷的臥室,倒了一小勺開水,把藥研開,又拿了一塊冰糖,放入自己的口中。

來到床邊,扶起孟婷,捏開她的下顎,把藥倒入她的口中,藥苦,孟婷哼了一聲,皺著眉頭,朱三把口中的糖咬碎,自己的嘴對上她的唇,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緩緩地把糖輸入她的口中,親吻著,攪拌著,直至糖完全在她口中融化,口中只剩下甘甜。

「丫頭,原諒三哥,在你這麼虛弱的時候給你下藥,三哥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但卻不想讓你听見,丫頭,原諒三哥。」

他把孟婷放下,上浴室放好洗澡水,出來把自己和孟婷的衣服除下,把她抱進浴室,兩人一起泡進了浴缸里。

孟婷的頭枕著他的肩膀,靠在他胸前,發絲柔柔的,軟軟的,朱三不禁想起那一年,自己救了她,剛得到她的心的那一年。

她說︰「三哥,老在家太悶了,咱倆上山玩吧,現在是秋天,山上肯定開了好多野菊花。」

自己不喜歡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但是自己想讓她笑,想看她高興,就陪著她去了。

從來只知道予取予求,燈紅酒綠,不知道原來山也這麼美,或許,山是因她而美,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因她而美。

天那麼高,那麼藍,空氣是那麼的新鮮。

偶爾飄過幾朵白雲,變換著各種圖形,令人遐想無際。

山坡上,片片的野菊花,寧靜而芬芳,像仙女的織錦,散落在這山野里。

丫頭就像那無知的孩童,咯咯嬌笑著,瘋跑著,白色的小舞蹈鞋,踩在草地上,就像是兩個添了靈氣的花苞,在草地上游弋。

跟了自己將近一年,從未看她這麼快樂過。

她開心地笑起來真的好美,比自己第一天晚上看見她時還好看,眼楮的余光看見,就連弟兄們看她的眼神,都開始那樣、、、、、、

當時自己臉一沉,他們發覺,趕快把臉色正過來,看著別處,當時自己臉上雖然陰著,心里卻樂呵著。

她站在溪邊,左手抓著一把淡粉色的小野菊,右手卻去搖曳那白色的蘆葦,

淡淡的菊香,白軟的蘆葦,伴著秋風,隨著她細軟的發絲,輕輕撫到自己臉上,讓自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

「丫頭,如果三哥性命受到威脅,你可願意給三哥陪葬?」只因一時動情,想起她要給楊雲霄陪葬的事,貿貿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既然問了,自己就真的很想很想知道答案。

看著她驚愕的回頭,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眼神中含有祈求。

‘求你了,說願意,哪怕騙我一下也行’。自己一直在緊張的看著她,眼看著她的小臉沉了下來,小嘴也撅了起來,很干脆的蹦出三個字︰「不願意,」然後,轉身。

心一直沉一直沉,沉到那海底最深的溝壑,冷得刺骨。

是呀,她怎麼會願意給自己陪葬,自己是拿著她丈夫和兒子的性命做要挾,逼她跟的自己。

而她卻忽然轉身,像小鳥一樣撲進自己懷里,吊在自己脖子上,咯咯地笑著說︰「我不許你有事,我要陪著你到老,陪著你到死,直到你老的走不動,老的沒牙,我再反過來欺負你。」說完,踮著小腳,仰起小臉,玫瑰花瓣似的嘴唇輕軟的點在了自己的嘴上。

親完之後,仍舊吊在自己懷里,卻調皮的挑挑眉,一雙好看的大眼楮撲閃著,壞笑著。那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自己,第一次當著弟兄的面,撲在自己懷里,象一縷春風,像一縷陽光,照亮自己心里的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當時自己後背的傷還沒完全好,她吊在自己的脖子上,疼得厲害,但自己卻像泡進了蜜罐里,甜的要死,美得不行。

原來自己也會有電視劇里那騙人的愛情,原來愛情竟然這麼要命的美。

心一下子就亮了,擁有了她,真的好象擁有了整個世界。

她才一米六,被自己抱在懷里,象抱著個小孩子,雙臂緊緊地裹住她,俯下臉來,聞著她的發香,當時自己竟然有個邪惡的想法,想把她使勁揉碎了,塞進自己的心里,然後加把鎖,再也不許她跑掉。

朱三不由得笑了起來,嘴角勾得特別溫和,眼楮里的光也是暖暖的。

他輕輕仰起孟婷的頭,拿著小噴頭,一邊輕輕地給孟婷洗著秀發,一邊說︰「丫頭,三哥想告訴你︰我死了,不用你陪葬,我若是活著,就不許你離開,一直陪我到老,一直陪我到死,這是你的宿命,從你答應做交易時,就注定的。」

「你說得對,咱倆的愛從來就沒有平等過,我給,你就必須要,幸福也好,痛苦也罷,你都要受著,三哥真的打心眼里喜歡你,三哥不允許在三哥活著的時候,身邊沒有你。」

「丫頭,你這個傻丫頭,既然那人是楊雲霄,你和他曾是夫妻,被他抱著洗了澡,換過衣服,也沒什麼,為什麼要那麼介意,惹我妒恨,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你為什麼這麼傻!」

洗完頭,看著她那張俏麗的臉,又忍不住笑了,或許自己就是喜歡她這股傻勁。

朱三拿過澡巾,給孟婷擦身體的時候,看見自己滿胳膊的牙印,不禁想起她第一次咬自己的時候那可愛的模樣。

「哎!姓朱的,放松、放松,肌肉放松。」

她就那樣拍著自己的胳膊,一雙好看的眼楮斜著,小臉沉著,賊橫賊橫,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咬的是誰。

自己在別人面前橫,而她在自己面前橫,小東西咬完了都不知道心疼,拿餐巾紙擦擦自己嘴巴上的血,扔在一邊,好像剛才咬的不是人肉,是豆腐。

朱三笑著搖搖頭,一邊輕輕給孟婷擦身體一邊說︰「丫頭,三哥可能要離開你一段時間,他昨晚殺了二十多個人,害怕了,沉不住氣了,怕我會傷害你,孤注一擲了,三哥在明,他在暗,三哥斗不過他,不如趁這個機會正好轉換,把他引上明處,三哥在暗處,這樣,三哥就不怕了,你說過,不許三哥有事,為了你,三哥一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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